病中时间混沌,时从意感觉自己在床上躺了有一个世纪那么久。

骨头缝里都渗着懒散和无聊,偏偏身体还虚软无力。在席琢珩的严格看管下,她连下床溜达两圈都要被限时,觉得自己快要发霉长蘑菇了。

张医生建议静养一周,时从意就被勒令在卧室躺了整整两天。后来软硬兼施、使出浑身解数,才勉强让席琢珩松口,允许她短暂地离开那张快把她钉死的床。

这些天她的生活规律得可怕。

睁眼吃,闭眼睡,虽然吃的都是些清汤寡水的病号餐(各种粥水没滋没味狗都不吃),但看在是席琢珩亲自下厨的份上,忍了。

毕竟,谁能拒绝一个穿着高定衬衫在厨房专注熬粥的英俊男人呢?就算端来的是砒霜,她大概也能一口干了。

最让她感到玄幻的是搬家这件事。

她就像一株被移植的盆栽,连根带土挪进了泊园的主卧,连过程都没有,直接无缝入住。

包括她那些零碎的家当,衣服书籍甚至连阳台上那几盆半死不活的盆栽,如今都器宇轩昂的站在席琢珩种的龟背竹旁,仿佛天生就在这里。

泊园虽说是个大平层,卧室却只有一间。

自打时从意搬进来,席琢珩每晚都在书房处理公务,顺便睡在那张对他来说明显小了一号的沙发上。

书房的那张沙发她见过,看着是挺贵的,但怎么也不像是能让人舒服安睡的样子。

某天深夜,她强撑着睡意等他结束视频会议,听到书房门响后光脚摸到门前,小心翼翼地推开一条缝。

虚掩的缝隙里,男人高大的身躯委屈地蜷在沙发上,长腿无处安放地搭在扶手外,膝盖微微屈起。

他一只手搭在额前遮住眉眼,另一只垂落沙发边缘,半幅毯子滑落在地,怎么看怎么难受。

时从意站在边门默默看了一会儿,心里那点防备像被戳了个小洞,悄悄漏了点气。

最终,她只是轻轻替他把门带上。

两天后时从意终于“刑满释放”。

她站在洗漱台前刷牙,嘴角不受控地翘起,连发梢都透着雀跃。

匆匆漱完口,她囫囵用毛巾擦了把脸,连水珠都没擦干就小跑到床边抓起手机,飞快回复周砚消息。

席琢珩正穿过卧室去衣帽间换衣服,时从意余光瞥见他的身影,手指在屏幕上戳得更急了。

自从前天不小心撞见他换衣服,她整个人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姐妹们!太有看头了!

真的!

领证的时候怎么没人告诉她,某些合法配偶可能引发严重的心律不齐,需要谨慎观看?

那些壁垒分明的腹肌,两条性感的人鱼线,还有那若隐若现的腰窝和紧实的背肌线条——

“真不要我送?”席琢珩的声音从衣帽间传来,伴随着皮带扣的轻响。

“不要,”她强行掐断脑子里那些不可描述的画面,故意把手机举高挡住视线,“我有老许。”

衣帽间里的声响戛然而止。

时从意还没反应过来,眼前光线一暗,手机就被抽走。

席琢珩只穿着西裤和半敞的衬衫立在面前,领带还松松挂在颈间。

男人修长的手指捏着她下巴轻轻一抬,迫使她看向自己。

“时釉釉还没出门,就不要老公了。”

一百个尖叫鸡顿时在时从意嗓子眼里鞭炮齐鸣!

顾不上是不是欲加之罪,时从意严格把视线控制在他颈部以上:“我是去上班,又不是做什么别的……”

他眼底笑意盎然,却已经松开手,若无其事地继续系领带:“下班直接回家,不许加班,不舒服立刻给我打电话。”

时从意提到嗓子眼的小心脏终于放了下来,却在看到他转身系领带的背影时再次提起。

这个男人太犯规,连后颈线条都长得那么好看!

吃完早餐,两人一同乘坐电梯,席琢珩把一个保温杯递到她手边:“桂圆枸杞水,喝完拍照打卡。”

时从意一脸难以置信,抗议的话说得含含糊糊:“……我又不是小学生。”

话音未落,后脑勺突然被席琢珩的手掌托住,他俯身含住她的唇,不轻不重地吮了一下。

电梯四面的镜子映照着两人交叠的身影,平添了几分旖旎。

分开时,他用拇指抹了抹她的嘴角:“小学生可没有这种待遇。”

之后两人在车库分道扬镳。

老许已经站在车旁笑眯眯地等候,陈叙则在不远处等着席琢珩。

临别前,席琢珩替时从意拉开车门,宽大的手掌在她腰间轻轻一扶:“放学见。”

时从意:“……”

被触碰的温度直直抵上心脏,直到车辆驶出小区,她的耳根还在发烫。

回到阔别几日的办公室,时从意深吸一口气,感觉干起革命的工作更卖力。

堆积的工作不少,但处理起来得心应手,效率奇高。同事们见到她回归,都热情地问候,关切她的身体状况。

临近中午,实验室的门被敲了两下,随即被推开一条缝。

“哟!我们时工回来啦?”周砚笑着晃了晃手里的文件,“来聊两句?”

时从意将手中的参数表递给身旁的李梦妍,跟着周砚走了出去。

走廊上,周砚斜眼打量她:“气色不错嘛!看来休息得很好?你家那位……照顾得挺周到?”

“周总,“时从意皮笑肉不笑,“您是不是怀念被张寅之搞得焦头烂额的日子?现在这么清闲?”

“这怎么叫闲?”周砚夸张地摆手,“关心革命同志的身心健康,是我应尽的职责。”

时从意信他个鬼!她这搭档单纯就是八卦瘾犯了。

“那天我给你打电话,是你家那位接的吧?那声音太有辨识度了,一听就知道我这妹夫是个人中龙凤卓尔不群,那气场那腔调,隔着电话都感觉出来了。就是觉得……好像在哪儿听过呢?”

时从意面不改色:“大众音而已,差不多的男中音不都那个调调?”

“是吗?”

“再问我就告诉红姐,你上周五翘班去打高尔夫的事。”

“别别别!我错了时工!”周砚立刻举手投降,“您大人有大量!我这是纯粹的战友关怀!”

见好就收,他赶紧转移话题,“那个防灾减灾中心的项目已经完成投标报名了,技术标书也递上去了。现在就等资格预审结果。”

时从意颔首接过文件,翻开仔细查看。

周砚的语气正经起来:“这次项目意义重大,徐教授说哪怕他暂时不能回国,也要我们全力以赴。老爷子做完心脏支架手术才两个月,医嘱至少静养半年,但听说这个项目后,硬是熬夜看完了我们的技术方案,还特意标注了无人机集群编队算法的优化建议。”

时从意的目光随着他的指引,专注落在图纸上那些蜿蜒的等高线上。

“技术方案会上,专家组特别看好我们的算法。”周砚没注意到她的走神,继续兴奋道:“如果中标,这将是国内首个将MR技术应用于地质灾害预警的示范项目,项目组的张组长说,我们的方案在实时建模这块有突破性创新。”

她收回思绪,平静地点头:“我会尽快完善演示方案,特别是滑坡体实时监测那部分的算法优化。”

“好。”周砚合上文件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犹豫了一下,“有件事先说好,这个项目后期可能要投入大量精力,还得频繁往西南山区跑……”

他挠了挠头,斟酌着用词,“你家里那位……没问题吧?”

时从意眼前浮现之前马拉松项目时,席琢珩在书房熬夜帮她整理资料的样子。

他说:“去做你想做的,后面有我。”

想到这儿,她唇角不自觉扬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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