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久安瞬时如坠冰窖。

她僵硬地转头看向荀祜。

荀祜神色淡漠,把床上的被子往上拉了些,盖住了女子睁大的眼睛。

“我来时她已经死了。”

荀祜走向一旁的书架,上面放了一只花瓶。他伸出手转了一下,书架挪动,后面出现一条密道。

“凶徒应是从这条密道逃跑。”

齐久安勉强从这一系列消息中缓过神来:“那我们该如何找到凶徒?”

荀祜把密道复原:“查案的事自有当地官员去做,与我何干?”

荀祜前一句话说得没错,然而与我何干四个字却太冷漠无情。

齐久安指指书架:“可你百忙之中还查出了密道,给他们省了很多事吧,王爷也有功劳呢。”

荀祜没说话。

齐久安继续拍马屁:“王爷原本在门外候着我,听到声音就来救这女子了吧?王爷明明很乐于助人……”

荀祜盯着那摊慢慢干涸的血迹:“人已经死了。无用之事不必提。”

荀祜眼中没有惋惜,好像他对女子的逝去并无半点波澜。

也说得通,他是武将,见得最多的就是死人。

齐久安记得他不喜欢血。

齐久安从一堆花样百出的道具中拣了一根红纱,踮起脚尖,从荀祜脑后慢慢缠起,遮住了他的视线。

荀祜迟疑着摸了摸眼前,摸到些许粗糙的质感,他不知道齐久安又想干什么。

齐久安拽了拽红纱的另一头,荀祜就转过身。

荀祜那双眼睛被遮住,露出高挺的鼻梁和线条流畅的下颌。几缕墨发被凌乱地缠在红绡间。

再结合这红袖阁靡丽的装潢,活脱脱一个艳鬼。

齐久安赶紧把这个想法甩出去:“既然不喜欢,就不要看了。”

荀祜眼前一片艳丽的红。

在如此明丽的颜色下,方才那点暗沉的血迹好像很快就被冲淡了。

红袖阁不是正经地方,如此长而粗糙的红纱,似乎可以想见是用在什么地方。

荀祜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你可知绑缚我……”

齐久安不用听完就知道荀祜又要兴师问罪:“我不认罪。你是我的病人。”

凡是不利于病人调养身体的,大夫都有制止的义务。

她见荀祜脸有点红,心想大概她绑太紧了。经她这么一岔开,荀祜大概也不会再盯着那滩血看。

齐久安把荀祜按到一旁的矮凳上:“劳烦王爷再等等,我给你解开。”

那凳子实在太矮,荀祜人高腿长,坐在上面无端显得有点委屈。

齐久安本想速战速决,但红绡和头发纠缠在一起,齐久安怕扯疼荀祜,解了半天也没解开。反倒弄得自己也浑身都热起来。

红莲忙活半天,终于让人把周郡丞送回了宅子,她见有一间厢房门开着,想悄悄关了。没想到一瞥看见齐久安。

再一瞥见到一个男人,正是齐久安的假哥哥,当今摄政王殿下!

两人靠这么近,摄政王眼前还缠着红绡!

大魏无人不畏惧荀祜。

红莲先前是忙得没空想,现在后知后觉地发起抖来。

这要是被发现了,荀祜不得灭口?

偏偏齐久安眼尖,叫住了她:“姐姐,能不能来帮个忙?”

红莲面色僵硬,在犹豫要不要假装没听见。

可荀祜也转过来,脸正对着她的方向。明明他的眼睛被遮住了,红莲还是立马渗出了一层冷汗。

红莲只能听话走来,可背后的凉意一点没少。

这两人面色潮红,分明是在倚帐调情,叫她来干什么哟!

对了,说到帐……红莲下意识看了一眼旁边的床帐。

然后就看见了床上一具苍白的尸体。

红莲尖叫一声,晕了过去。

红莲早年也是个名伎。一曲毕,余音绕梁三日而不断绝,素为文人雅士夸赞。她很爱惜自己这把嗓子,下了大功夫养护。

所以红莲这一声,嘹亮高亢,响彻红袖阁。把方圆十里的人都叫来了。

房门外霎时被堵得水泄不通。

所有人都看见那个传说中阴狠凶戾的摄政王眼上蒙着红绡,斜躺在一个美人怀里。

荀祜自是岿然不动,甚至更放松了些。

齐久安闭上眼睛。

完了。那红绡明明绑在荀祜的身上,但丢脸的怎么像是她。

阮总管武功高强,站在人群的最前面。老脸发烫。

这这这,成何体统!

王爷你至少得关门吧!

最后是荀祜一剑斩断了与红绡勾连的墨发。

红绡飘然落在地上。

荀祜站起,冷冷扫视门口的那群人。

那群人顿时把张大的嘴巴闭起来,齐刷刷扭头跑路了。

要死啊!他们只是想看个八卦,怎么出来个阎王!这是能随便看的吗?

那些人你追我赶,像是生怕跑慢一步,就被荀祜挖了双眼。

齐久安想,其实这些人都搞错了。挖眼根本是无稽之谈。

荀祜从来没挖过人的眼睛。

一般都是直接杀了。

人到底是人,本性难移。隔日,荀祜在红袖阁寻花问柳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沧州。

他们怕荀祜没错,但这么稀罕的事不说出来实在是浑身刺挠。

反正那日人这么多,饶是摄政王手眼通天,也查不出是谁说的!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他们昨日天快破晓才回到明镜寺。

没睡两个时辰,又该起了。

按理说荀祜殿后,睡眠时间比齐久安还少。

但他平日睡眠就不好,这么一对比,昨日竟然还算睡得多的。

一觉醒来,瞧着比平日还精神些。

只有齐久安困得睁不开眼睛。

小皇帝眼疾手快把齐久安的汤碗挪远了些,齐久安才没有一头栽进去。

小皇帝皱眉:“你昨日梦行了不成?怎么困成这幅样子?”

齐久安连忙借坡下驴:“对对对。”

昨晚她是在梦游,所有发生的一切,她概不负责。

荀祜看了她一眼,低头喝了口粥。

齐久安发现在她的悉心调养之下,荀祜吃得越来越多了。只除了昨日在太守府,比原先胃口不济时吃得还少。

他们今日要先在明镜寺为国祈福,下午随太守去检查堤坝。

他们不和百姓一起祈福,而是有专门接待贵客的香堂。

两个区域之间并不互通。中间隔了一堵墙。

依旧是昨日的方丈为他们引路,方丈先向荀祜施了一礼:“多谢王爷明察秋毫,涤荡奸邪。贪墨之资,不日就将用于修缮佛像金身。”

荀祜让开半步,露出身后的齐久安:“此事乃齐尚仪促成。”

方丈又向齐久安施了一礼,齐久安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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