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啸雨听完通译的话,说道:“多谢族长盛情。只是我们今日有事,不能赴约,还请见谅。”

停得一停,他看着谢明轩:“请问谢大人与谢族长,今日除却酒宴外,可还有别的事?”

谢明轩一愣,片刻后微笑着回答:“倒也没甚要紧事。”

霍啸雨便对着李青祥和李灵钥示意:“我与李大人的二位公子早已约了人说事,今日不得空。改日我治酒宴,再请了族长前来相见,到时还请谢大人也一同坐陪。”

霍啸雨说话时,那通译便在谢氏族长的耳边小声通译。

谢氏族长想了想,又对霍啸雨拱了拱手:“小人本想着市舶司前几日忙碌,才挑了今日来请,没料到署提举早已有约,那真是不巧了。在下回去与族中商议了时刻,再来请霍大人。”

霍啸雨看了看一旁的李青祥与李灵钥:“连他们二位也一同请么?”

李青祥没料到他问出这话来,愣得一愣,李灵钥已咬着嘴唇忍笑。

谢氏族长却即刻便答:“这二位是李大人的公子,上回请市舶司上下前去谢氏赴宴时,没见到二位。下回来相请时二位若肯赏光,谢氏欢喜之致。到时还请二位勿要推辞,也去尝一尝我们的村宴。”

送走了谢明轩等三人,霍啸雨让胡易川与肖逸林备马,带着李青祥一行人出了市舶司往田言恩的野店而来。

马行迅速,来到距野店不远处,已见野店的两名伙计在路边张望。

看到他们来了,一名伙计推另一名伙计跑去通报,他则迎上来。

野店没有食客,李灵钥来过此间数回,初次见此间没有食客。

田言恩对着他们笑着拱手:“今日我这小店特意关了张,一来这几日劳累,让伙计们歇一歇,二来没有外客,咱们也能放心说话。”

凉亭内早已点上了灯,凉亭四面还燃过熏蚊虫的艾草与蒿草,能嗅到艾草的气息。

霍啸雨对田溪岩:“我与青曜给你带了两样礼物。”

田溪岩意外:“你们还给我带了礼物?”

胡易林与肖逸川捧着弓弩与短剑上前,霍啸雨道:“这是我,我们自京城带来的,虽是旧物也不名贵,但这弓弩的准头甚好,短剑也很是锋利。我想着为它们找合适的主人,你或许会喜欢。”

田溪岩大喜,先拿起短剑连着剑鞘一同看了看,而后拔出短剑细看刃口,并以手指轻拂剑刃。

他手执短剑对着空中虚劈了两下,连连说道:“好剑!比我的那柄刀快得多!”

放下短剑,他拿起弓弩细看,霍啸雨教他看准心,二人说得热闹。

田言恩微笑:“霍大人与李公子可真是客气,我这傻儿子还真喜欢兵刃,这是送到他心坎上去了。”

看完了兵刃,田溪岩满面笑容地问:“你们怎会猜到我喜欢这个?”

霍啸雨:“这还用猜?你在苏门达腊国猎杀那许多野兽,需得有称手的兵刃。我与青曜一合计,便送了这两样。这剑鞘寻常,你将来再猎到鲛鱼或是猪婆龙,可用它们的皮包裹剑鞘。”

田溪岩连连点头:“你说的是,往后遇上了,必定猎来包裹剑鞘。”

他对着李灵钥一笑:“你是我的小兄弟,你不必给我送礼的,但你这礼送得我很是喜欢,下回我再回来,给你带别的皮来!”

他想了想:“可惜你不是小姑娘,不然我给你带苏门达腊才有的珍珠,那边的珍珠不是白色,色泽也与大周的珍珠不同,但珠光极是明亮,也煞是好看。”

这是李灵钥到广府以来,初次有人对她说这样的话。

虽然没说穿她的秘密,但她也难免心虚。

李青祥笑着上前拱手:“田公子,我是青曜的兄长,我家小弟年幼,说话做事不得当处,我这厢替他赔不是了。”

田溪岩看着李青祥:“你是青曜的亲兄长?我看我们年纪差不多,那你便也是我的朋友了。青曜极好,我很喜欢他,我要有这么个小弟,必定教他打猎带着他四处玩耍。”

好不容易他们寒暄完毕,伙计已送了好汤与各色吃食前来。

凉亭内本来只设了四席,听闻李青祥为李灵钥的亲兄长,田言恩即刻让人又加了一席,“原来是李小公子的亲兄长,那可真是难请的贵客,也请尝一尝我家的菜色。”

待伙计都退开了去,李灵钥才问:“田先生,陈家小姐现今在何处?”

田言恩叹了口气:“我将她送上海船去了。”

他摇着头:“她性情固执,哭得泪人一般,我是个粗人,不知该如何相劝。她在此间哭得伙计们都手足无措,我只能送她去船中了。”

霍啸雨:“田先生可说了带她同去苏门达腊的难处?”

田言恩:“我说了又说,海船上的种种、海途中会遭遇的难处,我都与陈茂林说分明了。但他还是让我带她离开。”

霍啸雨想了片刻,取出信封递给田言恩:“田先生看一看这样可行?”

田言恩接在手中,将内里的字纸取出来看了看。

而后,他直身对着霍啸雨抱拳:“多谢署提举相助。”

他叹了口气:“便二位为她打算好了,我也还有担忧。她一个小女儿家,又是被家中仔细养大的,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她……”

田溪岩则恨恨地骂:“陈姓真是狠毒!当年对我父亲如此,如今对小女儿也下得去手!”

“溪岩!”田言恩出声喝止:“咱们也算是陈家的亲戚,你怎能说长辈的不是?”

“长辈?”田溪岩嗤笑:“就他们,也配当我的长辈?”

田言恩叹了口气:“我这孩儿向来口无遮拦,说话时不加思索,三位别与他一般见识。”

霍啸雨与李青祥都年轻,都没见过这情形,一时间不知该说何话。

田言恩神情无奈、言辞恳切,李灵钥却觉他是刻意纵容田溪岩说出这话来。

田言恩还是陈茂林时,算是陈氏宗族出色的子弟,有功名在身也有成为族长之望。后来与杨村争斗时伤人致死,他不得不离开大周,去往异国求生。

这一去,他再也没了成为陈氏族长的时机。

且踏上去往海中诸国的船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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