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叫,鲜血,碎肉,混杂着哭喊。
刚才还平和的电影院化为灰烬,幸存下来的人无助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痛苦的声音压在舌尖里泛成泪。
奇形异状的庞然大物走进来,眼神机械地扫视着灰烬里的活物,毫不留情地杀掉,他们长着一只眼,身上的鳞片簌簌掉着,冰冷的寒意很快笼罩在一片废墟中。
眼前的一切好像无限拉长,轰鸣声震耳欲聋,夏油杰保持着含笑的表情,指尖却一直颤抖。
一秒,两秒,又或是只有一刹那,他反应过来,含笑的脸落在惊醒的悟身上,表情忽然由喜至悲。
手机紧紧攥在掌心,录像还在持续,画面却已经转向受灾人群。
五条悟率先反应过来,他本想快速把咒灵解决掉,可又怕被杰识出身份,犹豫不决之际,一个温暖的大衣披在肩上,他抬头去看,夏油杰一字未言,怔怔地把手机熄屏递给他,对视一瞬后就毅然决然地转身去了。
他动作很快,嗜血的怒意让咒灵们瑟瑟发抖。
夏油杰没放咒灵,肉搏战斗,脸上表情疯魔一般,拳拳到肉,拳拳见血,特意收拾过的脸溅满恶心的血。
五条悟趁这个机会把幸存者聚集起来,挡在一群人前面,开了六眼观察局势。
周围多地受到攻击,都是人多的地方,有预谋有组织,咒术高专似乎也遭受重创。
五条悟给伏黑惠打了个电话,惠那边接得很快,话筒带着风,似乎正在往某处赶。
五条悟直截了当:“你不能去,待在家里。”
伏黑惠拧了拧眉,刚想说什么,身后一只胳膊拧过他的肩膀,他吃痛回头,伏黑甚尔另只手抓过他的手机。
“是我。”
五条悟绷紧的心松了松,他又说:“不能让惠去。”
“我知道。”
伏黑甚尔扫了伏黑惠一眼,他似乎很不服,挣扎着想要离开,连体面都维持不住。
伏黑惠万分不解,他咬着牙,烦躁地看向伏黑甚尔:“到底为什么!”
伏黑甚尔淡漠地看着他,无言挂了电话,把人拎到屋里,绑结实,关好。
身上被咒具缠绕,伏黑惠挣脱不开,他红着眼,在伏黑甚尔打算关门的一瞬,低沉地喊:“别让我恨你。”
伏黑甚尔抓着门的手滞住一瞬。
他回头,看向怒视着自己的,并不相熟的儿子。
漂亮,扎手,勇敢,执着,满怀一腔热血。
都是他没有的品质。
歹竹也能出好笋啊。
他被自己逗得一笑。
伏黑惠被这笑刺得脸色又一变,他睫毛颤抖个不停,自虐般往墙上撞,试图把咒具撞坏。
可这是不可能的。
伏黑甚尔收敛了笑,关上门,毫不留情地走了。
室内,寂静,黑暗。
窗帘挡住阳光,也挡住外界,看不清,什么都看不清。
伏黑惠咬了咬牙,挣扎着,又从兜里摸出一个手机。
他打了一个电话。
虽然很不情愿,可为了不让儿子记恨上自己,伏黑甚尔还是参与到屠杀咒灵的游戏中。
路遇不平,还搭手救了几个人。
他再一次感慨,果然有孩子和没孩子就是不一样。
另一边,夏油杰迅速解决完电影院的咒灵,几步跨到五条悟身边。
没了风度,没了矜持,长手一捞,把人按在怀里,身体有些哆嗦,情绪无从宣泄。
五条悟一下子就愣住了,杰裹着寒风过来,抱一抱本来也不算什么大事儿,可他现在是兰,任务是坚定拒绝杰。
他抬起手,滞在空中,有些犹豫。
“让我抱会儿,就一会儿。”
夏油杰嗓音带着些不易察觉的哭腔,他身体还在发抖,手臂搂得很紧,很紧。
像是在害怕些什么。
杰也有害怕的东西?
五条悟心里一软,手臂直直落下,抚在夏油杰背上,轻轻拍了拍。
他的动作难得柔和,没了嬉皮笑脸的调侃,有的只是安慰。
像是在说。
我在这儿。
杰,我在这儿。
有个小朋友盯着两人看了好一会儿,牵着妈妈的手小声问:“麻麻,他们在干什么呀?”
“他们在拥抱。”
“为什么?就像妈妈刚才也紧紧抱住我那样。”
“宝宝,因为爱呀。”
五条悟和小朋友对上眼,在墨镜的保护下瞪着他。
谁谁谁说是爱了!
友情懂吗!友情!
小朋友感受到不同寻常的视线,抱着妈妈的衣袖哭起来:“好可怕!大姐姐好吓人!”
五条悟见状又贱兮兮地做了个鬼脸。
缓过神来,夏油杰很有自觉地慢慢退开。
看着五条悟搞怪的表情,被逗笑了。
他哄着:“好了好了,悟……唔,兰。”
夏油杰紧急撤回脱口而出的一个悟字,差点闪到舌头。
五条悟回过脸来,看着他,很郁闷。
他幽怨地问:“你抱我……
紧急夹了夹嗓子:“干什么。”
因为爱。
“因为担心。”夏油杰拍掉他肩膀上的碎屑,笑了笑,很像是逞强,“抱歉,下次不会了。”
五条悟:“……”
这副表情谁舍得说重话。
夏油杰看着他,脸不知怎么也红起来了:“这里暂时安全,我……去别的地方看看。”
“哦。”
五条悟愣愣答应着,直到看见夏油杰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他才回过神来。
不对,傻站在这儿干嘛呢!
现在这个情况,最好先找到罪魁祸首。
沿路把祸乱的咒灵处理完,政府派人封锁路段,试图用科学解释此次灾难。
五条悟直奔咒术高专,他知道自己撑不了太久,所以只能尽可能加快速度,趁着还没变成猫悄悄地把事情解决。
咒术高专内。
帐像天罗地网遍布整个学校,一二年级的学生们在和两个没见过的特级咒灵战斗,可显然不是对手,已经落了下风。
虎杖悠仁擦了擦嘴上的血,和钉崎野蔷薇对视一眼,两人换位对特级咒灵进行打击,钉崎甩出钉子,虎杖用出黑闪,两重暴击下特级咒灵蔓鲸看起来却不痛不痒,动作都没有变形。
他切了一声,蔓鲸的攻击就已经落下,以水为媒介,鱼为手段,肩膀被食肉鱼啃得血肉模糊,可同时食肉鱼体型变大,咒力似乎也增强了。
狗卷棘见状忙拉下衣领,喊了句:“别动。”
蔓鲸动作瞬间滞住一瞬,钉崎趁机把虎杖拎到旁边,看了眼他伤势后眉毛一拧,回头看向蔓鲸,她往树上甩出钉子,参天大树轰然倒下,直直歪到蔓鲸面前。
树木遮住视线,蔓鲸攥拳挥过去,轰隆一声卷起无数烟土。
钉崎眉毛一扬,闪过去把稻草人按在蔓鲸胳膊上,抬臂用力甩下一颗钉子。
蔓鲸动作又是一滞,这痛感才堪堪传到身上,比刚才的攻击有意思很多,他呵一声,操控水势游到钉崎身边,将她裹在水球里,和食肉鱼对上视线!
食肉鱼咧开血盆大口,里面的牙密密麻麻,钉崎心里稍微一咯噔,下一秒,脸上就被硬生生咬下来一块儿肉。
撕扯的感觉让人头皮发麻,痛感也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后,她愣愣地摸了一下脸,鲜血与水球里的海水混合在一起,很快将水染成鲜红色,她忽然生出一种不可逆转的怒意,顶着模糊的视线,徒手捏住食肉鱼的血盆大口,发了狠劲儿死死咬上去!
就你长牙了是吧!
她气得不停哆嗦,牙齿碾磨着冰冷又湿滑的鱼皮,咬下来一块儿后又狠狠咬了一大口,把生鱼肉吞之入腹!
没想到如此一来,蔓鲸竟然露出些许痛苦神色。
泄完愤,嘴里的鱼腥气越发浓重,水球里的水慢慢干涸,缺了水的食肉鱼啪嗒一声落到地上,徒劳地甩了几下尾巴。
钉崎野蔷薇回过神来,她狠狠踩上去,下意识摸了摸脸,却发现脸上伤口已经不见了!
不仅如此,身上咒力似乎也更加充沛,她攥了攥拳,还觉得体内多了了几股不属于她的咒力,这些咒力在她身体里慢慢融合,像是在酝酿什么东西。
钉崎看了眼脚底奄奄一息的鱼,大吃一惊:“这鱼肉也忒补了!”
她退后几步,扯了块儿生鱼肉跑到虎杖身边塞进他嘴里。
虎杖还没反应过来就咕噜一声咽了下去。
浓郁的鱼腥味,肉质不紧实也不滑嫩,难吃得要命!
他惊道:“我不饿啊!给我吃这个干什么!”
“没觉得体内咒力更充沛,身体还倍棒儿了吗?”
虎杖感受了一番,老老实实摇了摇头:“毫无变化。”
“啧,”钉崎野蔷薇摸着下巴,“难道说一条鱼只能起一次作用?”
狗卷:“鲑鱼。”
虎杖(负伤版):“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
蔓鲸吐出一口血,他冷眼看着吵吵闹闹的几人,一时间气不打一处来,慢慢抬起有鳞片的手臂,生出源源不断的水和鱼!
水堆成水球,又变成一小块汪洋,最后越来越大,里面的鱼也多了起来!
不同体型的看起来十分凶悍的食肉鱼在水里游走,几个人被强行裹在汪洋中,只能屏住气,狼狈地躲避发疯的食肉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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