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
“噗”的一声，紫苏应声晕倒。
顾清薇自榻上坐起，盯着空无一人的门口，轻眯眼眸：“萧霁？”
“呵。”
一声轻笑自门外传来。月光流泻，勾勒出一个颀长挺拔的轮廓。萧霁自那片浓雾里踱步而出，唇畔噙笑，眼梢之下溅了几滴已经快要干涸的血迹，眼眸中是遮掩不住的暴戾。
他步步逼近，单手撑在顾清薇身侧，俯身压下，另一只手的指腹抹过眼梢下的血迹，旋即指尖捻动：
“你猜……这是谁的血？”
顾清薇心念电转，抬眸迎上他阴鸷的目光，语气斩钉截铁：“乔茂康。”
“聪明。”萧霁唇角那抹笑意倏地扩大，却毫无温度。
“方才，”他的声音淬着冰，“你和乔衍，在做什么？”那寒意几乎凝成实质：“他那双脏手，碰你哪儿了？”
眼底的狂乱瞬间爆发，他猛地攥住她的手腕，力道之大仿佛要碾碎她的骨头，“是这？”手掌带着滚烫的怒意，狠狠按上她的肩头，又粗暴地滑向她的腰侧，“还是这？！”
“他碰你了！是不是？！”萧霁的呼吸变得粗重而混乱，眼底一片赤红，那溅在眼梢的血迹在他扭曲的面容下显得更加狰狞，“他是不是还想碰更多？！嗯？！”
顾清薇毫不畏惧，迎着他的视线，眸光冷冽：“你在监视我？”
“是。”萧霁失笑，笑声带着一种扭曲的快意和残忍的肯定，“是又如何？若非如此，今夜你是不是就要在乔衍身下承欢了？！”
他猛地将她的脸拉得更近，眼中翻涌的暴风雨几乎要将她吞噬，“顾清薇，既招惹了我，你怎么还有胆子招惹旁人？！”
“招惹？”顾清薇无动于衷，唇角勾起一丝嘲讽的弧度，“萧霁，你搞清楚。从头到尾，是你像条嗅到血腥味的疯狗一样扑上来撕咬不放！”
她倏然欺近，气息拂过他染血的眼角：“他岂止碰了我的手……”
“他还……抱了我的腰。”
她顿了顿，目光紧紧锁住他狂乱的眼眸，清晰地吐出最后一句：“他还……吻了我。”
“小侯爷，”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残忍的兴味，“你嫉妒吗？”
她看着他眸中最后一丝清明彻底崩断，她轻笑出声，一字一顿：“嫉妒到……要发狂了，对吗？”
“我嫉妒？”他声音嘶哑的可怕，“对，我嫉妒又如何？”
“他敢吻你？”
萧霁的脸压得更低，鼻尖几乎贴上她的，眼中是近乎绝望的占有欲，“他哪张嘴碰了你？！是这张……还是下面那张？！”
“同你有关系吗？萧霁！”顾清薇的声音陡然拔高，又倏地压低，带着循循诱导：“跪下，跪下…我便赏你。”
萧霁的身体猛地一僵，扣着她手腕的手力道有一瞬的失控，眼眸里翻涌的尽是被撕裂的癫狂，混合着屈辱、毁灭欲以及……病态到极致的渴求。
“赏我？”
“顾清薇，你拿什么赏我？嗯？用他碰过的地方？！”
他眼中的风暴几乎要化为实质将她碾碎，但就在这濒临彻底爆发的边缘，他那高大的身影，竟真的……缓缓矮了下去。
月光斜斜打在他身上，他依旧昂着头，颈部的线条绷紧如拉满的弓弦，下颌的肌肉因为极致的隐忍而剧烈抽动。眼梢下那干涸的血迹，在苍白的脸上显得愈发刺目。
他跪着，却更像一头被强行按低头颅的凶兽。
下一息，他猛然伸手扣住她的后颈，死死盯着她微启的唇瓣，眼中是毁灭一切的疯狂，和近乎虔诚的索取：“现在……赏我。”
顾清薇垂眸看着他，“呵……”她轻笑一声，“小侯爷，你这副样子……真是比疯狗还要可怜。”
是，他早疯了。
自见她的第一眼起。
顾清薇抬起脚尖抵在他的胸膛，纤细的手指拎起小桌几上的一串葡萄，另一只手拾起酒壶，将酒水尽数倾倒在葡萄上。
“我要你……”旋即她勾着葡萄，递至他唇际，语气玩味且残忍：“用舌头……把它，一滴不剩的……舔干净。”
水珠沿着饱满的果实滚落，滴在他紧绷的下颌，冰凉粘腻。
“呵……”一声低沉沙哑，仿佛从破碎胸腔里挤出的笑声逸出他的喉咙，他狠狠握住那抵在自己胸膛的脚踝，在顾清薇微凝的目光中，昂首，张嘴。
猩红的舌尖，带着虔诚的亵渎，倏然卷上了那沾满酒液的葡萄。
“滋……”
一声细微粘稠的水声在死寂的空气中响起，带着令人头皮发麻的暧昧与不堪。
一滴晶莹的酒液顺着他的唇角滑落，沿着他凸起的喉结蜿蜒而下，滴落在他深夜的衣襟上，晕开一小片更深的痕迹。
他的舌尖变本加厉地深入。不再是表面的舔舐，而是带着一种近乎噬咬的吮吸力道，重重地含弄着那颗饱胀的葡萄。他的舌尖紧紧包裹住那冰凉的果实。葡萄丰沛的汁液被挤压迸出，混合着残酒与他灼热的唾液，尽数咽下。
顾清薇能清晰地感受到脚踝处传来的，令人窒息的灼热感。那感觉太过清晰，太过具象，仿佛他舔舐的不是一颗葡萄，而是直接烙印在她的肌肤上，留下属于他的印记。
“甜吗？”他沙哑的声音含糊地从紧贴葡萄的唇齿间溢出，“他喂你的酒……有我尝得这般……透彻么？”
那颗可怜的葡萄，在他唇舌暴烈而贪婪的攻势下，早已汁水淋漓，表皮破裂，软烂不堪。而这一切，都清晰地传递到顾清薇的神经末梢。
他在勾引她。
如同无数细小的毒藤，顺着她敏感的脚踝肌肤，疯狂地向上攀爬、缠绕，试图腐蚀她的理智，点燃她身体深处沉睡的火焰。
顾清薇的呼吸，在那一瞬间，几不可察地停滞了一拍。她能感觉到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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