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
所有人都能看出来，沈序衡今天心情很不好。
段乐天四人在角落围成一圈窃窃私语。
“测试不是很成功吗，衡哥怎么还是一副买了保健品的表情啊？”
娄宇窸窸窣窣扶了扶自己的帽子，轻声：“脸又黑又绿的，股票跌了？”
陶温文也轻声：“一直在看手机，好像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程棱：“是因为被骗的钱追不回来了吗？”
这样的讨论一直从他们吃完午饭回来持续到现在。
段乐天合理猜测：“我发现衡哥桌子上有几个饭盒，我觉得可能是因为点的外卖太难吃了，人没吃饱就会心情不好。”
三人齐齐点头：“有道理啊。”
四人自以为自己的声音很轻，实则沈序衡全程听得清清楚楚。
什么保健品，什么乱七八糟的，他什么时候买过保健品了？
而且他脸哪里绿了，又不是绿巨人。
他明明是被尤凌给气的。
只要一想到那么丰盛的饭菜是做给那什么恶心的好弟弟吃的，他就一肚子火。
这尤凌到底有什么毛病啊，就这么喜欢当别人哥哥，不认个弟弟难受？
而且之前从来没听说过，突然从哪里跳出来的什么狗屁好弟弟。
怕不是从那些乱七八糟的酒吧认的，图财图色呢。
笨兮兮的，绝对是被人花言巧语给骗了。
又忍不住看了眼手机，聊天界面满屏绿色，全是他发的消息，尤凌一条都没回。
呵呵，怕不是忙着跟好弟弟亲热呢。
又想起了自己那盒绿的作呕的香菜汁，沈序衡气笑，锤了一拳桌面，旁边说悄悄话的四人一抖。
衡哥，疯了吗？
“下班！”
沈序衡头也不回了离开了公司。
走前还不忘跟前台说，以后看见尤凌绝对不许放进来。
前台小姐姐：？
中午不是还跑着来接人吗，小朋友闹脾气了？
不对。
25岁的前台小姐姐忍着笑告诫自己：是老板，不是小朋友，可不能脱口而出了。
到回家，灌了一大杯冰水，沈序衡才后知后觉有哪里不对。
又不是第一次被尤凌耍了，他这么生气干嘛。
而且明明之前都下定决心不搭理尤凌了，居然又中了对方的计策。
不就是一顿饭吗，弄得他很想吃似的，他什么好吃的没吃过。
尤凌他爱给谁做饭就给谁做饭，跟他有什么关系。
呵呵，不稀罕好吧，他一点都不稀罕。
沈序衡成功把自己说服了，深觉自己彻底醒悟了，绝对不会再着尤凌狗贼的道。
点了份外卖当晚饭，然后打开电脑决定打几把没有尤凌存在的游戏放松放松。
绝对不是因为看见尤凌就忍不住猜那份大餐到底是做给谁的。
“叮——”
邮箱突然发来新消息通知。
沈序衡不禁想，难道是尤凌来道歉了？
点开邮件，仅仅看见标题，沈序衡就一顿。
有最前沿的技术研究资料，要跟他合作，还是执行董事亲自发的邮件？
查了下发件人的公司，倒是真实存在的，注册也有些年份了，不过规模一般。
想了想，沈序衡抱着看一眼也不亏的想法，跟那个叫罗明的男人约了第二天见面。
尤凌看完罗明转发的邮件内容，回道：“好好谈，成事之后剩下的钱打你账上，足够你公司正常运转。”
罗明激动不已：“好的！”
至于尤凌明明能直接跟沈序衡交接，为什么偏偏要绕个大圈子，这种事不是他该关心的。
“唉，感觉自己操心到又老了一百岁。”尤凌栽回沙发。
沈家的产业方向不少，但只有科研新兴技术这个主方向走势好，其他方向都只能算是小打小闹，根本撑不起来。
只要主角一步步发展下去，两方迟早会对上。
沈淮把沈序衡视作眼中钉也不是没有原因的，不管是血缘还是能力，沈序衡都完爆他。
要是哪天沈父沈母决定让沈序衡来接手家业，他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不过在尤凌看来，卖茶男鬼纯属瞎操心。
那两个白痴父母怎么可能做出那么英明的决策，身为主角，沈序衡心高气傲的也根本不可能看上沈家。
第二天
沈序衡在咖啡馆见了罗明。
尤凌全副武装尾随在不远处的座位，抿了一口咖啡，苦到五官变形。
没多久，罗明站了起来，两人又说了些什么，罗明离开了。
尤凌指尖敲敲桌面，有点不好的预感。
看向手机，果不其然，罗明说沈序衡没答应合作。
“还挺警惕的。”
沈序衡也打算离开，起身前看向自己面前没动的咖啡，喝了一口，苦到五官扭曲。
脑子都苦清醒了。
罗明口中的技术他听了大概，确实最前沿的技术，而且恰好就是他目前的材料最需要的。
虽然他有自信仅凭当下的成果，也能胜过目前任何一家公司。
但要是能再应用上这份技术，对所有同类型导体材料都是致命打击。
问题在于，能有这种技术的，不是背后有一个自研团队，就是自身天赋异禀。
罗明一样都不符合，给他介绍的时候语气生硬，像是刚背的台词。
退一万步说就算这份技术真是罗明的，那他去找沈家合作不是更好。
虽然不甘心，但沈序衡有自知之明，自己公司没法跟沈家比，不然也不至于还不跟傻叉父母彻底撕破脸。
罗明背后肯定有人指使。
他看起来是那种很好骗的傻子吗？
天上不会掉馅饼，这是他从小就体会过的，每一个看似馈赠的背后，都是另有图谋。
尤凌给罗明打了原定金额的一半当辛苦费，罗明感激不已，好歹也算是解了燃眉之急。
嫌弃地推开咖啡，打算离开这里。
结果刚起身走了几步，沈序衡的声音从后面响起，“尤凌，你在这里干吗？”
尤凌：“？”
我墨镜口罩帽子一样不少，你这都能认出来？
假装没听到，接着往前走。
沈序衡一把抓住他手腕，啧了声，“还跟我装。”
尤凌没法，只能转过身，“干嘛？”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沈序衡上下打量，摘下尤凌的墨镜口罩，“你在跟踪我？”
本来他还只是觉得眼熟没多想，直到靠近了，一下子闻到了对方身上那阵很浅很特殊的香气。
尤凌大概永远都想不到自己精妙的伪装会败给狗鼻子。
“跟踪你？”尤凌轻笑，“甜甜想太多了吧，我只是在等网友而已。”
沈序衡手一下子握紧了，“你又骗人网恋？！”
“嘶......轻点。”
“男的女的，几岁，叫什么？”
尤凌面色有点古怪，“你问这些干嘛？”
沈序衡咬牙，硬声道：“呵，好奇什么样的冤大头会被你骗。”
尤凌笑眯眯，“你这样的呗。”
“你！”
—
回到家中。
【宿主，那这边怎么办呀？】
“凉拌。”尤凌抱着薯片边啃边道。
按照剧情，沈家也即将出一种新材料，而且好死不死就跟沈序衡一个赛道，两种新材料互为替代品。
这大概就是主角跟反派的羁绊吧。
这种时候要是某一方能在原材料利用率上更进一步，降低成本，对另一方的打击绝对是巨大的。
当然，本身沈序衡的产品也比沈家优秀。
只不过沈家底蕴在那里，如果不是断层的优势，沈家不要脸皮来个价格战还真不好对付。
“不急。”尤凌舔舔指尖碎屑，懒洋洋唔了声，“一个都市世界而已，就算主角是头猪，我也能给他拽上终点线。”
剧情里尤家不算传统豪门，不过父母能力强，名下专利一大堆。
父母离世之后一切都归原身了，守着金山彻底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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