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梦套用现实的模板
这些年发生了很多事。
协助新神杀掉旧神时，尤丽丝还只是凭借特殊能力位于凡人顶点的“伪半神”，空有美誉，尚未一脚踏进真神领域。
和上任教皇率领的王国军对峙，守护住了在神之墓地小憩的黑暗女神，那时她接受了神之血的恩赐，才成为了货真价实不老不死的“半神”。
有了林洁妮的血，她如虎添翼，力量膨胀；又依靠增长恐怖的力量，受到林洁妮的赏识，被她纳为神妃。
黑暗女神矜持地伸出手，放到她的唇边:
“你可以亲吻我。从此我们命运与共，休戚相关。”
尤丽丝接住了那只手，却没有在手背落下轻吻。
她激动地踮起脚尖，搂住女神的脖子，唇轻盈地落在光洁的额头、纤细的柳眉、明亮的蓝眼睛，以及俊秀的鼻子。
女神哂笑，也将手搭在她的腰间，主动吻上了她四处撩拨的粉唇:
“敢逾越地抱住我，为何不敢将真心付诸实践，只在周围试探？”
女神知道，下属真正想做的，是亲她的嘴。
她允许了。
尤丽丝得到神明的同意，反而扭扭捏捏，眼神雾蒙蒙地往后退去:
“我岂敢冒犯您……”
林洁妮捏住她的下巴，不让她半途而废。她们这才顺利地接吻。
经受不住诱惑的尤丽丝直到喘不过气，都没有舍得放开那一抹让她朝思暮想的柔软。
她们吻着彼此，也让灵魂互相交融。
名为妃子，实则尤丽丝就是林洁妮唯一的妻子，也是绑定一生的伴侣。
能够得到黑暗女神抛出的橄榄枝，由凡人一步步走到这里，尤丽丝所拥有的资本足以令谦卑的她变得自高自大了。
但她松松地环抱着妻子的腰肢，还是一如从前地小心谨慎。
在尊贵的妻子面前，她永远是心腹，是手足，只不是她自己，而是妻子能够放心驱使的工具。
“我会以你的意愿为目标，做出让你得利的行动。”
在床上，尤丽丝不无讨好地对妻子许诺。
林洁妮很受用她的讨好，没有笑，眼睛却慵懒地眯起来，拉过她的手掌，贴着自己的脸颊:
“这是你亲口说的，不要失信。”
手被拽住，情动如烈火焚身的尤丽丝陷入为难的境地:
“是我说的……亲爱的，我们可以继续了吗？”
她扭着身子，迫不及待想和爱人亲昵了。一边倾尽全力让爱人享受，她也不会忘记一边照顾一下自己。
蓝眼珠划过一丝戏谑，林洁妮松开了她的手，轻飘飘道:
“那就继续吧。”
不过，黑猫一样的女神似乎并不乐在其中，对做那种事是可有可无的态度。
可能神明就是如此，在欲望方面十分淡薄。
总归尤丽丝是没有怀疑过，自己是否缺乏经验，没有把心爱的女神服侍到位的。
*
然后就发生了教皇的更迭。
在神妃仪式之后。
上任教皇是个年迈的蠢货，陷在愚蠢的信仰里一问三不知，被尤丽丝轻而易举地卷入梦境击杀。
现任教皇岚夜就要聪明多了，她什么都调查得清清楚楚，却还能继续效忠光明女神。
女神最是需要岚夜这种，明知祂表里不一却又能满不在乎地助纣为虐的人才，就扶持岚夜上位，在教堂中掀起了一阵秘而不宣的改革之风。
如此说来，岚夜的继任，也有尤丽丝一份功劳。
不仅仅是除掉上任教皇的部分。
也是尤丽丝当众喊出了光明女神的阴谋，心虚的光明女神听到了，才开始挑选能够帮祂伪饰真相的下属。
听说在天弓王国一年一度的祈福日，光明女神直接降下一道虚影，于众目睽睽之下，将教皇的冠冕加诸岚夜的头顶。
“我的孩子，你继承了前教皇的遗志，日复一日地向我祈祷；也为了教堂的事务尽心尽力，毫无保留。
这只冠冕理应由你持有。你就是新一任的教皇。”
女神温柔款款，纤纤玉指微动，就将华丽的王冠交给信徒，随后如风一般消失无痕，徒留漫天惊呼。
“神迹！是神迹降临了……”
“新教皇！新的教皇横空出世，是女神亲手指定的人选！”
“女神没有抛弃我们……”
“前任教皇地下有知，也会感到自己的死很有意义吧……”
民众纳头便拜，拜翩跹而去的神明，也拜受到神明眷顾的岚夜。
岚夜不动声色，体面地接下了这份恩宠。
她不知道女神的施恩与她的调查有关。
她本是档案室的管理员，从前去神之墓地探查王国军之死的神官手中，拿到了教皇留下的遗物。
那是一枚水晶球，记录了主人生前的最后一段话。
前任教皇被梦境吞噬，但在临死之前恢复了神智，握着水晶球喃喃自语:
“她说是光明女神干的……母神的下场果真与吾神息息相关……？”
水晶球历经战火没有损坏，辗转来到岚夜身边。
岚夜反复地听了，猜不出教皇口中的那个“她”指的是什么人。
她只是做久了收敛档案的工作，习惯顺着蛛丝马迹，把不明不白的地方还原成原本的事实。
光明女神，和母神的结局脱不开关系？
事实确实如此。
但那又如何？
她只要得知真相，并如实记载，对其余事宜皆不关心。
[黑暗之神弑母。旧神陨落。光明之神力挽狂澜，维护了世界的秩序。]
这是她编纂给外人看的版本。
[创世女神被谋杀的缘由，即为众新神对夺权的渴望……此为不可说的真相。信奉光明女神的信徒们，请务必守口如瓶。]
这是她警告内部人士保守秘密的版本。
她底线灵活，在诚挚的信仰与高尚的道德之间，达成了平衡。
浑然自成的两面派，就是令她超脱众人的天赋了。
以岚夜的年轻，若非妖言惑众的功夫到位，正中女神的需求，是不可能接过已故教皇的宝座的。
需求是尤丽丝帮她制造的。
她的成功，怎么也有一大半是托了尤丽丝的福，故而，她和尤丽丝可谓是尚未见面就缔结了不解之缘。
再之后，尤丽丝以分身的形态潜入大教堂，被岚夜看中，当作接班人培养。
两人相处融洽，经常关于教义高谈阔论，偶尔还会捡些有趣的日常琐事交流。
以上是新教皇和新圣女之间的前尘旧缘。
值得一提的是，故事接下来的发展偏离了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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