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雨钟的眼神停在骆抒的头顶,不敢往下看。

骆抒只静静看着他,等着他回望。

好安静。

终于,他沉重的呼吸响起,两人再度四目相对,骆抒开始后悔。

他眼中盛的东西太多,几乎要把她溺死。

骆抒才注意到他面容有些憔悴,嘴上都干得起皮,声音低哑,冲她说,“走吧。”

韩雨钟不舍地放开,可两人只要走,只见宫墙内走来一队仪仗。

正是骆抒见过的皇后仪仗。

为首的姑姑端着酒杯,行至韩雨钟跟前,“谨奉皇后娘娘钧谕,韩大人办案有功,特赐清酒一杯。”

“大人,请尽饮了吧。”

韩雨钟不明所以,接过酒杯正准备喝下。

突然另一队人马出现,领头的一位大监大喊着拦住他,“大人且慢。”

韩雨钟认得他是陛下身边的。

大监和姑姑耳语了一番,两人情态各异,姑姑胸有成竹,大监若有所思。

也不知说了什么,到最后大监慎重地点了点头。

两人齐齐看向韩雨钟,“大人请满饮此杯。”

韩雨钟狐疑着饮下了。

“再无事了吧,那臣等便告退了。”

他丢下一句,便拉着骆抒走了。

皇城外早有雷叔驾着马车等待,骆抒想自己上车,却一下被他抱住腰侧举了上去,骆抒反手拉住他要他上车。

明明是体格强健的人,被她一拉就拉动了。

雷叔当没看见,坐上车辕就扬鞭启程。

一上车,骆抒还未坐稳,就落入一个紧紧的怀抱。韩雨钟将头埋进她的颈间,双只大手扣住她的背,两个人中间没有一丝间隙。

骆抒微愣,轻轻将头靠过来。韩雨钟轻颤了一下,把她抱得更紧,?得骆抒生疼。

她才发现韩雨钟在抖,骆抒抬起手,轻拍他的背脊。

这样拍着拍着,韩雨钟渐渐放松下来,手上力度放缓,让骆抒双手架在他肩头,他揽住细腰,似乎要把骆抒抱坐到他腿上。

绯红色的官袍将她今日的妃色衣裙包裹进去,缭乱得不堪看。

骆抒觉得不妥,从他怀里退出去,想跟他说不行。

马车里昏暗无光,他如玉的脸庞染上红晕,呼出的气息微醺。

不知是醉了酒还是醉了心,狭小的车舍中两人仅有一拳的距离。

四目相对,眼波流转。

他的眼神慢慢扫下来,微微偏头,骆抒极清楚此举的意味。

她偏过头,咬唇推他,“你醉了。”

最终柔软的触感从她发丝间擦过。

她轻柔的小手好像在韩雨钟身上点火,韩雨钟仍虚揽着她,两人气息交织在一起,可已不复刚才的旖旎。

他声音哑得不成样子,好似在忍受什么折磨,“是我无礼,我出去醒酒。”

骆抒侧身让他出去。

日暮西沉,弦弦月影升空。马车缓慢行在御街上,韩雨钟俊脸发烫,发冠被伸出的桂枝轻轻拨过。再有月余,便迎来满桂盈街,香沁心脾。

他不由得怀疑那杯酒是否加了料。

自己的酒量何时这么差了。

大内宫廷,陛下也问,“你给那孩子赐了什么酒?”

皇后拨弄着笔,大笑,“瞧陛下心急的,还叫人出去拦,那就是一杯酒罢了。”

“不过,是烈酒。”

骆抒端坐车内,只觉脑子似糨糊一般,她该想的是庆幸劫后余生,思索如何将案情告诉韩雨钟。

但她每每想到正事,就不知不觉将眼神透过车帘,看向外间的韩雨钟。

好似春花溶水、秋果挂枝。生出了心思,就回不到无知无觉的境地。

在陈留时,她也曾听说过好些守寡的妇人,私下里有相好,帮着做活下田、浇水耕地的。

大家都心知肚明,能瞒着就瞒着。

汴京也未必和陈留有何区别,她和韩雨钟……

不可不可,他是高门贵郎君,怎能和她厮混呢?

好半晌,两人都沉默了,像缓缓流走的云霞般寂静。

过了一柱香车马还在路上走着,平日里回槐叶巷不用这么久,骆抒好奇掀开车帘,这路陌生得很,不是回槐叶巷。

“这是去哪儿?”她看向韩雨钟。

“先将你安置在国公府,往后再择一处清静院子。”

韩雨钟唤雷叔继续驾车,朝前走别停。

骆抒急了,“我怎能住国公府,不行,我得回槐叶巷去。”

早料到她不赞成,韩雨钟才会先斩后奏。

此时他一字一句,“我岂能容你在外独居。”

天知道他今晨未在小院寻到人时,有多懊悔、有多自责。

“一个弱女子孤身在外,若有歹人擅入,你如何自保!”

血淋淋的现实摆在眼前,骆抒无言。她不是不害怕,今晨在陌生屋舍醒来时,满心惶恐,不知是谁掳走了她,要做什么。

这些若是对他哭诉,只怕更是走不掉了。

可就这么进了国公府,不合规矩呐。

她软下声音商量,“若你实在担心,我便求到王秀才家里借住,你总放心了吧。”

韩雨钟语气冰冷,“再放心总不及放在眼皮子底下放心。”

他是铁了心如此行事。

骆抒好言好语,遭他铁腕,又思及前头二人在马车内的种种,遂气不打一处来,“我不去,你停车。”

雷叔缓缓吁了一声,拉住前行的马,低头打着马鞭。

韩雨钟先是横了雷叔一眼,回首喝道,“那你要想去哪儿?王秀才家老弱病残,掳走你的贼人又未寻到,你能去哪儿。”

好一句诘问,“你能去哪儿?”

天地苍茫,汴京城大居不易,骆抒的确无处可去,她拉开车帘就要下车,“今晚先回小院将就,明日我就回陈留乡下,不打扰大人了。”

听她说要回陈留,韩雨钟心头起无名鬼火,跳车过来拦住她,“骆抒!不许往前走了。”

骆抒眼底已有莹莹泪意,“你叫我什么?”

她抹掉眼泪,偏头不叫他看见。

韩雨钟只能先败下阵,“好了,别与我置气行吗?”

软了声哄她,“我的确操之过急了,未考虑太多。”

一个气急,一个气哭。两人都束手无策,骆抒是真委屈了,她今日偏历种种,正想寻个好时机与他细谈,结果他犟起来蛮不讲理,非逼她如何如何,还唤她大名!

明明,明明……

两人在马车旁僵持好一会儿,韩雨钟无奈雷叔就在车辕上坐着,没法像在马车内一样拥住她安慰。

为了等她平复心情,真是什么好话都说尽了。

韩雨钟挨近她,拿手指勾她的衣角。

“别气了行吗,我想你可是累了,不若上车歇歇。”

“车停在这里显眼,一会儿人家过来询问了。”

骆抒别过身不说话,韩雨钟只觉得她又可爱又气人。

“行了行了,我送你回去。”

听他终于妥协,骆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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