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人间失格
“艾斯，快走——”
两股恐怖的力量对冲将周围的树木都尽数催折，方圆百里霎时被荡为平地。
这股可怕的冲击波几乎让巴苔里拉岛的岛民都昏过去，而数十海里开外的海军军舰也感知到了。
战国的神色瞬间冷下来。
这股气势……难不成是【扶桑露玖】和那个加林圣对上了？
泽法的表情也好看不到哪去：“那座岛上的平民估计撑不住这样的冲击——战国，掉头吧，我们去那里看看。”
战国思忖片刻，随即点头，立刻下令调整航向。
巴苔里拉岛。
此刻的艾斯脑子一片空白，他眼睁睁地看着露玖的右肩被穿透后，一股慑人的力量随即蚕食、改变着露玖的身体，而这个变化几乎是瞬息间发生的！
露玖艰难地开口：“离开巴苔里拉岛，艾斯。永远不要回来！”
她无法抵抗伊姆的力量，就连施展霸王色霸气也只是稍稍阻滞了一下。此刻的露玖头上长出一对尖角，嘴里露出獠牙，身后破出一双黑翼与一条长尾，全然是恶魔的形态。
看着逐渐陌生的露玖，艾斯瞳孔骤缩，陡然生出一种极为不妙的预感。下一秒，他脑内警报狂响——
见闻色的未来里，露玖妈妈流着眼泪，一刀刺穿了他的心脏。
“轰——”
摧枯拉朽的刀气朝艾斯袭来，艾斯起跳闪开，但手臂仍被擦过，瞬间绽开数道血痕。
露玖目眦尽裂，看着艾斯的伤口，眼底翻涌着怒意和恨意。
她完全摆脱不了控制。方才挥出那一刀时，她的心跳都漏了一拍。如果不是艾斯及时躲开，她的刀上恐怕已经悬着自己孩子的尸体了。
“妈妈！”
艾斯一边闪躲，一边呼唤露玖，但露玖的攻击丝毫不见放缓。他盯着远处姿态悠闲、仿佛在看猫抓老鼠的“加林圣”，心中一阵无名火。
露玖握刀的手青筋暴起，似乎在忍受着难以言喻的痛苦。她一步一步地走向艾斯，身后的恶魔长尾扎在瓦砾间，随着她每一步的挪动而僵硬地拖动着，似乎是想借此放缓自己行进的速度。
“快……离开……”
“我不会抛下妈妈一个人的！”
艾斯选择留下并非时鲁莽找死，他很清楚以自己当前的实力是绝无可能战胜露玖的。但是，艾斯有系统道具这个挂。
想要让露玖妈妈摆脱那家伙的操控，【氪金改命卡】和【人间失格体验卡】估计都可以一试。
可以透支【亲缘值】和生命来扭转危机的【氪金改命卡】是最保险的，但是扭转的危机等级越高，消耗的亲缘值和透支的生命年限越多。
以伊姆表现出的超强转化能力来看，道具判定的危机等级肯定很高，艾斯怀疑他使用后就会昏死个十年半载。
如果让露玖妈妈守他十几年，一定会很伤心的——他不想抛下妈妈一个人。
而另外一个道具【人间失格体验卡】能够让能力无效化，使用后会有持续三分钟的乏力期。
这并不是什么棘手的难题，因为只要露玖妈妈恢复清醒，就能在这三分钟里保护他。
难的是他要如何把握住时机，接近并触碰到黑化buff叠满的露玖妈妈……
伊姆平静地注视着眼前的战斗，黑发雀斑的男孩几乎全身上下的骨头都被打碎了都不肯逃走，那股执拗的劲头就和蛛网上挣扎的蝼蚁一样无趣。
伊姆本来是想通过控制艾斯逼迫露玖就范的，祂的支配术式条件需要施术者在故乡施展，并且要在施术者身上留下伤口，但露玖不知为何居然清楚祂的限制，率先挡住了祂对艾斯的攻击，祂只能顺势把人转换。
要是用转换成恶魔的露玖做容器的话，还得做好一番处理。也就是说，换容器的时间又得往后移了。
思及至此，伊姆升起一阵厌倦——终归是徒劳的，乖乖去死不好吗？
然而下一秒，伊姆骤然心头一紧，许多年为曾有过的危机感瞬间席卷而来。
祂抬眼望见那个黑发雀斑男孩不知为何没有火焰元素化，直接被恶魔化的露玖刺穿了右侧小腹的一小片皮肉。
不知怎的，祂预感到会有什么事情即将失控。
鲜血如注，顺着艾斯的腰际滴落甲板。他成功触碰到了露玖。
——是否确认使用【人间失格体验卡】？
——确认使用。
“呃——”
艾斯瞬间感到全身上下都无力起来，伤口顿时痛得他龇牙咧嘴，瞬间跪下倒在露玖的怀里。
这个身体弱化也太离谱了吧！怎么感觉这种小伤都整得跟致命伤一样！
“艾斯？！”
露玖发现自己脱离控制后，还没来得及细想，就见到伤痕累累的艾斯咚的一下倒下了。她仓惶地接住自己的孩子，泪水混着慌乱滑落下来。
然而，这在伊姆的眼里，就是祂一直引以为傲的控制能力被一个小鬼莫名其妙地破除了！看艾斯瞬间跪倒在地，恐怕是支付了很大的代价。
但这也让伊姆长久平静的内心出现了动摇，这个小鬼有克制祂的能力！
祂顿时杀意暴涨。
比伊姆更先出手的，是察觉到杀意的露玖，她反手劈出一道席卷着恐怖霸王色的刀气，直接将“加林圣”的肉身打得溃散。
然而在不死之身的加持下，“加林圣”很快就恢复好了。
祂直勾勾地盯着躺尸在船板上的艾斯：“汝是如何破开姆的控制的？”
艾斯没有理会伊姆的问话，他艰难撑着这具孱弱得难以置信的身体，轻轻地拉住露玖的衣摆：“妈妈，别管这个家伙了，我们快走吧。”
说完，艾斯又吐了口血。
看见船板上那一滩血和艾斯苍白的脸色，露玖的心脏都被揪紧了。
她扭头，眼神冰冷地注视着伊姆。
“下次见面，我会杀了你。”
……
海军赶来巴苔里拉岛的时候，现场一片狼藉。整片海岸几乎分辨不出原来的地貌，到处都是深如沟壑的斩击痕迹，还四散着一滩滩鲜血。
可疑的是，海岸上没有任何一个人。
而巴苔里拉岛上也没有岛民受伤。
谁也不知道那时候的海岸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战国看着这片被彻底摧垮的海岸，心下一沉——这多半是因为神之骑士团和【扶桑露玖】的争斗。只是没想到，居然能做到小鬼程度……
这时候，安顿好岛民的泽法回来了。
“……他们说这几天岛上来了一对母子，母亲是金发，孩子是黑发。应该就是【扶桑露玖】和【纵火者艾斯】了……他们似乎是在亲子旅行，饭店老板和他们聊天时，了解到他们下一个目的地是东海。”
“东海？”战国皱眉，随后说，“卡普刚好回家休假，我一会给他打个电话。”
……
“妈妈，我真的没事……”
脱离了三分钟乏力buff的艾斯又振作起来，但是他看着以泪洗面的露玖妈妈，又咽下了拒绝去医院的话语。
老实交代完每个道具的效果后，艾斯被露玖搂进怀里，他感受到妈妈微微颤抖的身体。
“艾斯，妈妈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嗯，妈妈不用怕。”艾斯轻轻拍了拍露玖妈妈的背，“那个透支□□具，我不会轻易使用的。”
……
一个星期后，巴苔里拉岛寄来了好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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