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后的清晨,擂台赛在即,弥乐正更换着出场舞衣。
容雀守在门口,忍不住感叹道:“给那群臭小子跳开场舞,不知他们上辈子修了多大的福气。”
在蓝胭的帮衬下,弥乐头戴上了金步摇,身上垂挂满了钿璎、玉佩、铃铛等。
身子但凡稍微一晃,那“丁零当啷”的声响就吵得她耳根子痒。
眼下屋内虽燃着暖炉,却抵不住舞衣的单薄。几层轻纱就这么叠着穿,薄如蝉翼。
晨光透过窗户洒进来,隐隐约约还能瞧见弥乐白净的肌肤。
弥乐不自觉打个哆嗦,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寒冬腊月,穿这个不得冷死我去,胤朝就这审美?”
蓝胭解释着:“这剑器舞虽是使剑,可这主要献的不是这剑,是美人。”
“什么玩意?”弥乐一脸鄙夷,“脱了脱了,把我那套红衣拿出来。”
蓝胭生怕她冻着,也顾不上什么规矩了。
替她取出往常的红衣。
院外,舞队众人已整装待发。黄姑姑清点人数,发现少了一人,不禁皱眉问道:“郡主呢?”
“回姑姑,她怕是早就先行去场内候着了。”答话的是樊霜离,话音里仍带着几分阴阳怪气,这是为傅婉柔抱不平呢。
可这黄姑姑像是个没脑子的,没听出她的弦外之音,挥了挥手:“既如此,你们赶紧过去与她汇合,莫要误了时辰。”
待弥乐换好红衣、束紧发带,提着剑走出厢房时,院外早已空无一人。
“姐姐,她们都先走了。”蓝胭望着空荡荡的院门,语气里带着几分担忧。
容雀怒火中烧:“一群臭娘们,分明是故意落下了你!”
弥乐倒是不在意,她识得去校场的路。
“你们随着采女们后来。”
说罢,她双脚一蹬,借着轻功飞身跃起,朝着校场方向而去。
可刚落到必经之路时,望着往来皆是参赛的将士与观礼的官员,轻功不便施展,她只得收了招式,抱着剑一路快步狂奔。
慌忙之际,脑袋猛地撞上一个坚实的臂膀,“哎哟”一声,整个人踉跄着跌坐在地。
额头撞得生疼,抬眼,正瞥见对方肩头那副云雷纹金属披膊。
这么硬,难怪这么疼!
那人将他扶起,关切道:“没事吧?”
“你走路不看道的吗?”弥乐揉了揉吃痛脑袋,丝毫没察觉到对方呆愣的表情。
“抱歉……”男人目光瞥见地上滚落的剑,弯腰帮她拾起。
瞧她携剑往校场方向去,心下已猜着几分,只是她的服饰与其他舞女大不相同——
实在过于……厚实了些。
他试探着问道:“姑娘是后宫的舞女吗?不知如何称呼?”
“我赶时间。”弥乐撂下句话,一把夺回长剑。
男人愣在原地,长这么大,还从未有人敢这般对他说话。
既无半分羞怯,也无丝毫敬畏。
但他性情素来温和,只侧身让开道路,含笑道:“不好意思,姑娘慢走。”
弥乐刚走出两步,忽然觉得手里的剑有些不对劲,掂了掂,里面传来细碎的碰撞声。
她眉心一皱,猛地拔剑出鞘,却只抽出了光秃秃的剑柄,剑身竟不翼而飞啦!
她一抖腕,半截剑身“哐当”落地。
将残剑与剑柄比对后,她气急败坏地将它们一并摔在地上,低声咒骂:“她奶奶的!”
还用的着猜?
定又是那傅婉柔使得绊子!
这声清脆的咒骂,让身后的男人又是一怔。
眼前这女子,性情泼辣直率,行事不拘小节,倒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他迟疑着上前一步,尴尬问道:“可是我方才撞断的……”
弥乐这才抬眼仔细打量着他,此人玉面朗润,眉峰微扬,带着恰到好处的沉稳。
宝蓝锦袍上用银线绣着暗纹,束发的发冠镶着明珠,随着晨光闪烁,映得眉眼间多了几分贵气。
可现下还有要紧事在身,顾不得欣赏,问:“携有配剑吗?”
“我不习武。”男人摊开手,展示着自己的腰间,空空如也,并未配剑。
弥乐顺势瞥去,下一秒,瞳孔骤缩。
男子腰间正悬挂着一枚皎白的玉佩,那精致的银龙雕刻得栩栩如生,蜿蜒盘绕。
这不正是她寻久未果的银龙玉佩嘛……
正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她一改方才的怒容,笑得两眼弯弯,急切问道:“你是谁?”
“嗯?”男人看着她如风云般多变的情绪,方才还怒气冲冲,这下怎么笑得这么甜。
最终,还是被她这幅娇俏又明媚的笑意所俘获,轻笑道:“你这是怎么啦?”
“什么名字?”她紧追不舍。
“姓祁,名城烨。”
男人听话地回答。
“又姓祁?”
“又?”祁城烨挑眉,好奇她为何会这么说。
她顾不得又是哪位皇子了,两步上前,抓着祁城烨的手腕,生怕他溜走似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你你你……”
她轻惦着脚尖,一时间语无伦次。
祁城烨目光落在被她紧紧攥着的手腕上,只觉得她的掌心微凉,莫名心中一紧。
“你排名老几?你住哪里?你什么时候走?…不对,我现在没时间了,待我完事,可否等我一叙?”
弥乐的语速又急又快。
一连串的问句砸进祁城烨的耳朵里,他被她这幅模样逗笑,纵然有诸多疑问,也只温和的回应了一个字,“好。”
“我一会儿来找你,你在席面上等着我啊!”
说罢,她不再耽搁,转身朝着校场方向快步跑去,背影雀跃又仓促,还不忘回头招手笑道:“记得等我啊!”
“嗯。”
祁城烨挥手回应。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被抓过的手腕,眼底泛起一丝笑意。
这女子,好有趣。
随着张公公一声悠长的“陛下驾到——”,众人纷纷附身下拜,场面肃穆。
祁连煌目光一转,落在身旁座位上的稀客上,眉头微扬,“你怎的突然来了?”
格桑连忙起身为他斟酒,笑道:“陛下可是怪我不请自来?”
“怎能算不请,”祁连煌指尖叩了叩桌面,“你素来厌弃这等喧嚣场面,今日倒稀罕。”
“今日不同往日嘛。”格桑话音未落,舞女们已有序上前,表演即将开始。
他龇着大牙,带着几分得意道:“陛下快看,我女儿!”
“你女儿?”祁连煌嗤笑,“敢情是冲着那丫头来的?平日里,朕倒是请不动你了?”
“哎哟!”格桑手一抖,酒盏差点翻倒,“陛下言重了!臣都这把老骨头了,可经不起这般惊吓,还想着多陪陛下喝几年酒呢。”
“哼,油腔滑调。”祁连煌嘴上斥着,眼底却没半分怒意。
这时,祁玄与祁城烨并肩而来,齐声躬身:“见过父皇。”
祁连煌摆了摆手示意免礼。祁玄径直走向主位旁的储君之座坐下,祁城烨身为兄长,便在他身侧落座。
祁连煌问:“太子,身体可好些了。”
祁玄答:“如得往常。”
他每次见了都这么问……
他每次听了就这么答......
常来常往,不下百次了,也没个新鲜。
“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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