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五章
刚结完婚那几天，霍聿铮倒是每日都回郊区别墅住。
之后的几个星期里，他回来的次数渐渐少了，隔三差五，偶尔归家。
其余的时候，都在公司旁的公寓度过了。
他每次回来，都是一张清冷的脸，没有过多的情绪。
陌绾笙寻思着，就算是家族联姻结合的关系，再怎么也不至于和陌生人一样吧。
在这期间，她也尝试过和他建立起和谐的夫妻关系。
但是男人眼中的神色没有丝毫的波澜，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于是她彻底放弃。
不管她是什么样的态度，什么样的存在，她发现了霍聿铮都不会在意。
他用他的行动告诉她，他们只是有了结婚证的陌生人。
他不会关心她每日的生活，与此同时，她也不在意他每日的工作。
她打过的先婚后爱类型的文游，也没像她这么艰难。
霍聿铮这位祖宗根本就像不会开窍的机器人。
这就是游戏和现实的落差吗？
日子过得很快，还有一个星期，就到了陌宁川和陌绾笙约定的日子。
她的老父亲要求她每个月带着自家女婿回去看看自己。
这随口一说的要求，对她来说却是难于登天。
毕竟婚前，他们两就说好了，各取所需。
带女婿回岳丈家拜访，算是额外需求吧。
况且，霍聿铮那副压根不搭理人的嘴脸，她又该如何开口。
但是陌绾笙决定还是尝试和霍聿铮建立起友好的关系。
只是，她现在都不确定他这一个星期能回来几天。
她重新温故了以前打得一部文游，她逐帧学习，准备将其中的策略全部实践。
作战第一日，陌绾笙如同蓄势待发的小鸟，在霍聿铮刚进门的那一刻，便直接抱了上去。
但是她还没有紧紧搂住他的腰，便松开了手，是很敷衍的一个拥抱了。
甚至算不上一个合格的拥抱。
霍聿铮平静地询问她，“怎么了？”
她眨巴着眼睛，睫毛拼命扇动着，以为能从他的脸上看到一些多余的情绪。
但是她失败了。
作战第二日，等到霍聿铮打开别墅大门的那一刻，陌绾笙倚靠在木楼梯旁，一身古色古香的旗袍将她的身姿勾勒。
她故意装腔作势，挥挥小手，柔声细语道，“嗨～”
就差手里再捏一块帕子，否则韵味只会更足。
霍聿铮闻声抬头看了一眼，然而却只是在陌绾笙停留了半秒不到，便移开了目光。
没有丝毫波澜地回答了一句“嗯”。
紧接着便从她的身旁走过，显然他压根就不在意的她的费尽心思。
陌绾笙的嘴角僵硬住了，刻意凹出来的弧度，此刻就像是断了线的木偶，不知下一步该如何变化。
她有些恼怒地轻跺地板，这家伙实在是柴油不进。
作战第三日，距离和陌宁川约定的日子只剩下一天。
听管家说霍聿铮今天晚上回来吃饭。
陌绾笙笔直地端坐在餐桌前，等待着霍聿铮回来一起吃饭。
看到霍聿铮走了过来，她特地起身，故作正经，“辛苦了。”
“还好。”
陌绾笙：“……”
她一屁股坐了下去，将米饭塞入嘴中，一口又一口，完全没有吃任何菜。
霍聿铮看着她奇怪的举动，心生疑惑。
他放下筷子，开口询问道，“怎么了？”
这一个星期里，他回来了三天。
而这三天，她整个人都不太对劲，用着各种奇怪的法子欢迎他回家。
陌绾笙歪头看向霍聿铮，满脸无奈，“能说吗？”
但当她抬头看向那张依旧没有太多情绪变化的面庞，陌绾笙摇了摇头，算了算了。
她继续往嘴里大口塞米饭。
霍聿铮伸手取过她手里拿的并不稳的筷子，“你说吧。”
这时她瞬间来了精神，“就是，你能不能陪我回趟家？”
见霍聿铮没有什么反应，她一把又从他的手中夺过筷子，“当我没说。”
“什么时候？”
见有戏，陌绾笙瞬间又活了回来。
“明天！”
她立刻掏出手机，给老父亲发去消息。
「明天保准把你女婿带回来。」
霍聿铮在脑海中过了一遍日程。
“明天可以，但下次有什么事情记得提前说。”
“嗯！一定！我知道了！”
陌绾笙殷勤地点着头，她突然又意识到了什么。
她的嘴比脑子快，“还能有下次？”一说完，她连忙按住了嘴巴。
霍聿铮：“下次记得提前说。”
他补了一句，“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没有必要不敢说，我不会吃人。”
他放下碗筷，起身离开去书房了。
陌绾笙静静注视着那高大的身影离开，哼起了小调。
虽然刚刚他说的话，有被内涵到，但结果终究是她把任务完成了。
他是说他不会吃人，但他那张看起来深不可测的脸，对她而言，始终是一种震慑。
明明身份证上的年龄只比她大了一岁，他却总给她一种经历了很多事情的感觉。
霍聿铮回到书房后，给助理林贺轩发了一条消息。
「今天让你准备的资料提前发给我一份。」
大晚上的，林贺轩瑟瑟发抖。
「好的，老板，还有其他什么需要的吗？」
「没有，还有一件事情，就是明天请一天年假。」
「好的，老板。」
林贺轩机械地打完这一行字，怔住了。
这是老板上任以来，第二次请的年假。
第一次是去结婚，这一次……
明天公司的群里面又要八卦大爆炸了。
菜市场般的热闹，他不敢想象了。
霍聿铮收到林贺轩发来的资料后，他在书房一待就是几小时。
等到把所有资料完全过完，已近午夜。
他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下楼准备倒杯水喝。
却意外碰上了趴在厨房桌子上的陌绾笙。
她托着腮帮子，有节奏地微微晃头。
桌子上摆了一块小巧的芒果蛋糕，她在等待着什么。
注意到霍聿铮过来了，陌绾笙立刻起身，冲他一笑，脸颊漾起一个浅浅的酒窝。
“结束啦！”
“嗯。”霍聿铮越过她去取水杯。
陌绾笙一把夺过他手中的杯子，“我帮你倒。”
语气很是殷勤，“喝什么？茶，还是咖啡？”
她说完才意识到不太对劲，大晚上的喝这些东西，她是想送丈夫去见阎王了。
霍聿铮倒也没有特别在意，只是淡淡答道，“白开水就行。”
她立刻接了一杯水，将杯子重新递给霍聿铮。
“谢谢。”
陌绾笙有些心虚，“不谢，不谢，霍先生帮大忙了，应该的。”
吃完晚饭后，她本想特地去一趟霍聿铮的书房，再感谢一下他。
但看见他翻阅着一大叠的文件，满脸的严肃，她意识到自己好像给他额外加重了负担。
确实应该提前说的。
是她把他想的有些太坏了。
霍聿铮慢条斯理地放下水杯，“早点休息吧，明天早上先买点东西，一起去。”
他准备离开了。
“等等。”陌绾笙端起桌子上的那块芒果奶油蛋糕，塞给了霍聿铮，“专门做给你的，你不是喜欢我甜品店的蛋糕么。”
“这块不收钱！算是谢谢你。”
客厅的钟表指针越过十二的界限，开启了新的一轮。
陌绾笙将手收了回来，“呃，抱歉，太晚了，明天再吃吧。”
霍聿铮：“给我吧。”
只见他接过碟子，取过一旁的勺子，挖了一大勺，送入嘴中，细细咀嚼。
面包胚把握得恰到好处，松软，泛着甜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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