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横雪宗,谢靖有心想要跟孟白絮比一比风头,谢家也有钱,怎么能让孟白絮用金叶子羞辱了。

“今天全场吃喝由本公子买单。”

谢靖指了指整个羊肉摊,以及附近的两个面食摊子。

附近的食客闻言,纷纷抬头恭维:“公子大气!”

还有远一些的客人挤过来撺掇谢靖给他一些钱,围着他如同虎狼见了荤腥。

谢靖得意洋洋,走到孟白絮面前,对着热包子的馄饨饺子摊贩,道:“你这些——”

“谢靖。”司徒南春折返,闻声提醒道,“出门在外,你便是代表谢家的脸面,谢前辈生性勤俭,你也要不辱家风才是。”

谢靖从小就对谢同尘这个大伯非常尊敬,搬出来谢同尘等于念了紧箍咒,遂老实下来。

围着谢靖的人见状,遗憾地散开,有些贪心不足的,还小声骂了一句“败家子”。

败家子?

孟白絮耳朵尖,绮丽冷淡的脸庞一下子露出“听君一席话”的豁然。

差点忘记自己要生一个败家子了!

本教主必须挥霍成性,做好胎教,他乌溜溜的眼珠扫了一圈在场众人,发现看那个普通摊贩最顺眼。

孟白絮有些讶异,随即悟了,看来本教主已经到了嫉善如仇的地步,就算在场的修士个个眉目端正,只要是横雪宗的弟子,就不如一个卖饺子的。

“你,叫什么名字?”

“李长夜。”

“又姓李?”孟白絮嘀咕了一声,他去横雪宗之前遇到的李横年,也是姓李,卖馒头豆浆的,卖面食是老李家的传统手艺吗?

孟白絮敲敲桌子:“以后你就给我当厨子吧,一个月一千两。”

看吧崽儿,挥霍就是如此简单。

师尊又不在,干粮也迟早会吃完,请个厨子,这样自己每天一顿干粮,两顿请人做饭,可以吃得久一点。

“一千两?!”谢靖瞪着貌不惊人的厨子,“你有钱没地方花?”

孟白絮:“对啊。”

谢靖把司徒南春的话复述一遍,“孟白絮,你出门在外代表的是宗主的脸面,宗主无欲无求,你也要不辱师门才是。”

孟白絮要的就是败坏师门:“宗主自己没脸吗?还要我代表?”

谢靖:“司徒师兄你看他!”

司徒南春只能端水:“大师兄,谢靖所言不无道理,况且行情价,每月一两足矣。”

谢靖:“又不是宗主做饭,值一千两吗?”

孟白絮:“我就要给他一千两。”

谢靖不甘示弱:“那我也要请一个一千两的厨子。”

司徒南春头都大了。

幸好,厨子是个懂事的大人,主动站出来道:“我只在城外摆摊,不做仆人。”

孟白絮眉心蹙了蹙,这一个个的都不挪窝,脚下都生根吗?

“两千两。”

李长夜,也就是温庭树的傀儡,低下头道:“抱歉。”

温庭树不是不想跟着孟白絮,而是不能。

傀儡只是凡胎,关键时刻帮不上忙,只会成为拖累,且是极阴之物,容易招来世间的恶意。

他使用李横年那个身份时,在雍州城里做早餐摊,难得一个月风平浪静。

彼时,无忧无虑的小公子刚刚进城,连续在李横年的早餐摊吃了三天。

第三日早上,一个妇人怒气冲冲抱着咽气的孙子过来,闹着说“早上我孙子吃你家的肉包,不到一个时辰就上吐下泻,你还我孙子的命来!你还我孙子!”

说着身边两个壮汉便打砸摊子。

温庭树一眼便能辨别出那死掉的小孩是缘于溺水,妇人想要出气筒,想要讹钱。世间对傀儡的恶意便是如此,只要需要替死鬼,凡人的邪念便会一瞬间缠上他。

温庭树正打算结束这个傀儡在人间的做活时,孟白絮忽然站了起来,笑眯眯道:“我在他家连吃了三日早餐,包子油条豆浆馒头,什么我都吃了,怎么我就没事,偏偏你家孙子死了?”

两个壮汉一个比一个凶悍:“不要多管闲事!他毒死了我侄子!小心连你一起告官!”

孟白絮:“他不是凶手。”

壮汉:“你说不是就不是——”

“因为凶手是我呀。”孟白絮推了一把温庭树,让他赶紧走,自己抱着手臂,“你们一家男盗女娼,我看这孩子投胎到你家也是可惜了,就把他淹死了,大家上去看看,是不是淹死的呀。”

“你——你——”妇人惊惧,孙子她裹得严严实实,怎么会被看出是淹死的?!

“真是淹死的,衣服还湿透嘞!”

妇人见孟白絮一身绫罗,改成讹他:“大家都听见了,原来是你淹死的我孙子,你跟我去见官!”

孟白絮冷笑一声:“你孩子刚死,我一早上都坐在这里吃饭,大家有目共睹,关我什么事?你还想讹我?”

“你怎么可能一早上都在这里吃饭!”

“李师傅做的好吃呀。”

围观者也看明白了这家人是想讹诈一笔钱,仿佛才反应过来一般,道:“李师傅在这卖了一个月包子,皮薄馅儿大,还只要一文钱,常常接济乞丐,你讹他真是没有良心!”

孟白絮拉着温庭树就跑,“跟我走,做包子给我吃。”

这一路,孟白絮总是出手帮助他,说得通就说,说不通就一股脑认下来说是自己干的。

“怎么有你这种倒霉蛋,外面人太坏了,横雪宗好人多一点,去了那里就好了。”孟白絮说要去横雪山拜师,李横年就答应他一起去,在山脚下开一家包子店。

最后他们没有一起走到横雪山,李横年和孟白絮惹了个地头蛇,派了弓箭手,危急之中,李横年给孟白絮挡了一箭。

箭上有毒。

傀儡身死,温庭树白了一根头发。

那时候他们已经在凡界和修真界的交汇处,李横年死后,孟白絮佯装受伤逃走,等把几十号人引到修真界处,直接大开杀戒,不留活口。

傀儡不能跟着孟白絮,只会给他带来麻烦。

温庭树只想在孟白絮落脚的每一处,给他做一顿热乎的吃食。

……

孟白絮挥霍失败,有些恼火。

谢靖立刻就皮痒地凑上去挨骂:“你看,你的名声还是不够响亮,若是换成我大伯在这里,愿意给他当厨子的人从城东排到城西。”

大姑让他在孟白絮面前提一提大伯,观察他的态度。

温庭树:“……”别惹他。

孟白絮:“谢同尘就是个伪君子!”

谢靖炸毛,他不许任何人侮辱他最尊敬的大伯,“你才伪君子!”

这三个字对孟白絮不痛不痒,甚至是夸奖,他笑了笑,继续骂:“谢同尘沽名钓誉。”

谢靖:“你才沽名钓誉!”

孟白絮弯了弯嘴角,毫发无伤:“你大伯你爹你姑你全家道貌岸然。”

谢靖也是怒了,他发现孟白絮此人脸皮极厚,攻击他没用,于是也攻击他的长辈:“你爹你娘你全家恶贯满盈!”

孟白絮淡定:“是啊。”

谢靖见骂爹骂娘孟白絮都不在意,灵光一闪:“还有你师尊欺世盗名!”

孟白絮握住剑:“你再说一遍。”

谢靖:“你急了,你师尊欺世——嗷。”

孟白絮用剑柄抽了一顿谢靖,骂谁都行,骂他师尊,故意找抽呢。

温庭树:“……”

司徒南春已经学会装聋子了,和稀泥道:“都别吵了,收拾一下,我们去城中住宿。”

孟白絮刷地站起来,盯着李长夜:“三千两你也不赚?”

温庭树:“我要在这里等一个人。”

孟白絮小发雷霆地握着剑,率先走在前面。

真是的,钱都挥霍不出去。

生不出败家子,这个油盐不进的小摊贩负首要责任。

一进城门,里边比外面更繁华,酒楼鳞次栉比,司徒南春带队来到一家叫“灵山客栈”的地方,“这里是横雪宗的产业,以后若是外出经过雍州城,都住在这里,出示横雪宗的令牌即可。”

孟白絮想住对面浮光教的客栈,更大更舒适,大堂还有说书先生。

司徒南春:“不许私自行动,否则我会跟宗主传信禀报。”

暗搓搓点我呢?孟白絮挑了挑眉,山高宗主远,能耐我何?等晚上你们都睡了我就偷偷跑出去。

……

亥时。

夜深人静,昏暗隐秘的地下茶楼。

说书先生一拍桌子,唾沫横飞。

[上回说到,清冷师尊被孽徒囚于暗之城,外面三千宗门弟子找疯了,遍寻不得师尊的下落。]

说到精彩处,说书人声音愈来愈低,仿佛有人掐住他的脖子。

场中坐着乌泱泱的几十号人,个个聚精会神。

尊师重道在凡界仍是主流,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本,只有地下茶楼才有。

孟白絮还没拜师之前就发现了这处宝地,常常光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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