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服我?”

李熙确实羡慕这些人的厚脸皮,胜时得意,败时也得意。

她笑了笑,手中银枪一扬,她掌心顺势一推银枪,银枪瞬间如离弦的箭飞出。

“嗯哼!”

这一□□中张忠诚的心,而张忠诚没想到李熙会杀他,猝不及防,被扎了个严严实实。

他愣了愣,随即怒目圆睁:“你、你不是说不会杀我?”

“张将军,我是说刚才不会杀你,因为我觉得,让你这样的人就那样死去太过轻松,可现在,你明知自己国破家亡却无能为力,满目惊恐的模样正适合去死呢。”

什么心慈手软,妇人之仁?

笑话,现在是在打仗,不是在过家家。李熙还没有那么儿戏。

她指尖微勾,银枪回旋,她一伸手,稳稳将银枪接住,她嘴角浅笑:“我就说张将军读书太少,连含笑九泉和死不瞑目的区别都不懂。下辈子,劝您多读些书,哦,若是有下辈子的话。”

李熙杀人诛心,气得张忠诚气血上涌,他下意识拔出长剑欲杀李熙,整个人却先从马背上跌落。

他疯狂喘息,然而,动作越大,流出的鲜血就越多,他仰在地面,一双猩红的眼睛怨毒地盯着李熙。

“张将军省点力气,否则血会流得更快,当然,你死得也更快。”李熙毫不留情道。

“毒、妇!”张忠诚似乎失去了力气,从唇齿中好不容易才挤出话来。

“多谢夸奖。”李熙弯眉,不以为耻。

他心一梗,眼睛当场就直了。

“将军!”

堂堂将军竟被气死,南朝的将士们怒不可遏:“为将军报仇!”

可是下一刻,李熙手下的将士围拢来,一把把剑不是抵着那些欲动作的将士,就是打落了那些才拔出来还未握稳的长剑。

“报仇前先想想自己和自己的家人吧。”孙来斜睨了一眼那些将士,说道。

那些将士一愣,才恍然发现自己四周已经被围得严严实实,胜败早已成定局,而他们并非胜利一方。

而且最重要的是,明康里面还有他们的家人。

于是,将士们皆敢怒不敢言。

李熙拉住缰绳,往明康看去:“这一回,终于能够堂堂正正入城了。”

李熙刚走两步,就被身后的声音劝住了。

“我、我是南朝的二皇子,你放了我,我会向父皇禀告,愿意娶你为正妻,至于谋反,父、父皇会网开一面的……”

她后知后觉,这儿还有个什么二皇子。

“将军,此人如何处置?”孙来问道,声音毫不掩饰。

李熙侧眸,只用余光扫了那人一眼,头冠皆歪倒,身上满是尘烟,一张姣好的面容写满了算计,眼中却是深深的畏惧和讨好和暗藏在畏惧和讨好之下的对她的虚与委蛇。

李熙骑着马离开,只轻描淡写一句:“杀了吧,军中不需要逃兵。”

二皇子嘴角一僵,他脸色苍白,不可置信:“你、你说什么?你在开玩笑吧?这可一点儿也不好笑……呵呵……”

他干笑了几声才发现无人理会他,只有一把斜过来的冰冷的长剑横横放在他脖颈处,他才后知后觉,对方竟不是玩笑话!

他干挤出来的笑容变成了惊恐:“不,你不能杀我,我是南朝的二皇子,是下一任皇……”

“撕拉——”

阻止他继续吵闹的是利刃划破肌肤的声音,喷薄而出的血花被抬起的袖子挡下,再放下时二皇子已然倒地。

孙来嫌恶地看了眼袖子上的血迹,干脆用剑绞了,袖子翩然落地,轻轻覆盖上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

“叽里咕噜搁那儿说什么呢,跟苍蝇似的,烦死人了。”

一道身影落下,追逐骏马而去。

李熙正踏入城中,却忽然被一股“神秘”力量拉扯住了衣袖,生生将她拽住。

马儿正悠闲散步,被这一拉扯好奇地回头,朝那人歪了歪脑袋,马儿的眼睛里是一张雌雄莫辨的容颜,少年狐狸眼沉沉,面容隐忍,仰着头望着女子。

他问道:“那孤呢?你要怎么处置孤?”

所以李熙看着他,静看了好一会儿,南朝的太子啊,真是棘手。杀了兴许更好,能让南朝人心大乱;等杀了皇帝,将他囚禁起来也不错,做个傀儡……

她脑海中能出现无数种对付他的方法。

可是……

最后那些想法在脑海中最终只是化为空白,转化成一声长长的叹息。

他生了副好皮囊,总让人不忍苛责。

也许不止是皮囊,而是他那句要娶她吧,敌军之下亦尽力保全故友,相比南朝的太子,她更愿意相信他是朋友。

李熙眼中明明灭灭,而少年只是执着地望着她。

好一会儿,她才将衣袖从他手中抽出来,声音依然淡淡:“暗香,送太子出城。”

姜衔华闷闷笑起来:“你心软了。”

李熙身形一顿:“我是看在你小舅舅的份儿上。”

“哐当——”

黑子蓦然落地,顺着地势不断盘旋,最终稳稳落在地面。

殿中两人的视线交错落在黑子上,一个幽深寂静,一个惊恐不安。

执黑子那人移开眼睛,又伸手取了一枚黑子,而当初那枚,在他眼中,似乎已成了弃子。

“方才你说什么?”他不咸不淡问道。

“臣说……”

“噔——”

跪在门外的朝臣刚刚起了个头就被重重地按下棋子的声音打断,他猛然抬头,可皇帝却面不改色,就像那一声突兀地棋子声不是来自他一样。

“呵呵……”

沧白月抬起手,翻来翻去欣赏着自己的指甲,那殷红的眼色映入她眼中,与她绯红的眼角相连,颇为风情万种。

“陛下耳疾越发重了,竟听不见赵统领说话。那就让臣妾来替赵统领重复一二,陛下,赵统领说……”

“噔——”又是一声重重的落子声。

只是白子未落,黑子却连落两子,怎么看都是执棋之人失了神。

沧白月才不怕他,不仅没被吓到,反而刻意提高了声音,高声道:“赵统领说了,张忠诚、何起甫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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