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飘楼在夜色的颓靡中灯火辉煌。

沈离被压在床上。

她无法动弹,便用嘴撕咬。

郑公子收回被咬了还在流血的小拇指,抬手就是几巴掌下去。

“老实点!!”

沈离脸肿的老高,她神情溃散,身体还在本能的反抗,褪下发间的银簪子往男人脸上狠扎。

郑公子躲开,将将擦破了耳边的皮。

见了血,他摸了摸脖子,看了眼。

男人怒极反笑,眼底闪烁愈发疯狂的暴虐,抢过簪子狠狠扎在少女肩膀上。

沈离惨叫,偏他还故意往里抻了抻,又左右一扭,还满嘴污话。

少女疼地弓起背,眼泪流出来。

郑公子享受少女折磨的表情,癫狂地笑,“服不服?服不服?”

这时一道黑影窜出,郑公子手腕巨痛。

“啊啊啊啊啊!!!!”

定眼瞧,竟是只狸猫。

窗户大开,更深露重。

郑公子甩开手,狸猫咬住其手腕丝毫不松嘴。

顾不上几近晕厥的沈离,他在屋内状似癫狂,动作发狠。

可无论怎么挣扎,狸奴下了死口,除非他拔除自己的一块肉。

“小畜生!”

郑公子又惊又痛,腰撞到桌子,他扑倒在桌上,瓷片飞溅,洒了满地酒水,他脚底打滑,仰倒后扎了满背血窟窿,痛得满地打滚。

猫毛偏飞如柳絮,郑公子把狸猫往地上掼。

狸猫漂亮棕黑的毛发也沾染了殷红,可它就是不松口。

男人操起碎瓷片挥去。

谢无羁胸前一凉,有大股大股的热意涌出。

太快了

快的感觉不到疼痛。

谢无羁看见郑公子身后的床榻,少女慢慢爬起来。

她没事。

这只猫果然孱弱,谢无羁感觉四肢越来越沉,热意从身体离开,周围的声音逐渐远去,变成无意义的鸣响,他看见男人狞笑着拎起一个杌凳。

谢无羁知道会发生什么,甚至在等待那一刻。

爪子露出锋利瞄准了对方咽喉。

一声闷响。

郑公子手还抬着,杌凳滚到地上。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后脑勺,目光是浸满血腥的呆滞,有种刚从睡梦中惊醒的迟钝。

少女喘着气,手里拿着烛剪。

谢无羁又看到那双清亮无惧的眼。

沈离浑身是伤。

目光暖柔和的溪流,透过那癫狂的男人,落在狸猫身上。

她脖子红肿,已经发不出声音。

口型滞怠缓慢,却无比坚定。

他听见她说。

“快跑。”

沈离失去了意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死了。

死了该是没有任何感觉。

与天底融为一体,化为虚无......

不对,她不是桃杳。

她是沈离!

那也不是真实的世界,她是脱离了秘境!?

四周虫鸣鸟啼,青草幽花的气息钻入鼻腔,耳边阵阵清朗颂读声。

“......”

她是回到小时候了吗?

炎热的天气,逼仄的教室,她趴在书桌上打了个盹。

再过会就下课了,她就能在校门口看见拎着饭盒翘首以盼的外公。

沈离一个激灵,睁开眼。

她蜷缩在土墙下。

沈离有些迷茫,擦掉嘴角的口水,半人高的宝盖草在腰际摇曳。

玫红小花,茎叶细长,刚刚清浅的甜香就来自于此。

耳边又响起诵读声,抬眼望去,几扇半开半合的木窗子。

沈离偷偷往里瞅了眼。

一位老乡生带着群半大的孩子念书。

她这才惊觉自己的身高缩水了!

小手搭在窗台上,又短又细,踮着脚才将将够到窗户边。

这是一个孩子的身体。

沈离:“......”

她还在秘境里。

便是再安之若素的性子,此刻也不免挫败。

里面忽然叫喊起来。

“桃杳又来偷听了!”

接着屋内如炸开的油锅,轰然笑开。

“真脸皮厚,没钱交束脩,跑来这里偷偷摸摸当贼呢。”

沈离吓了一跳,郑公子的阴影还笼罩头顶,身体下意识想要跑。

“小偷小偷小偷!!”

学堂里此起彼伏喊声,老先生呵斥声也被淹没其中。

沈离奔跑着。

她穿过田埂,循着这具身体朦胧不清的记忆往家里去。

还有一点可以肯定,她确实还在秘境里。

此刻的时间线,应该比飘飘楼要更早。

因为她听到学堂里有人叫她

桃杳

沈离陷入沉思。

所以,她被郑公子掐死后,又穿越到这具身体更小的时候。

那么水缸呢?

原主的家里吗?

沈离抱有一线希望,往记忆中那个茅草房跑去。

一路荒僻罕至,草稀烟衰。

茅草房孤零零在山坡上,破败,简陋,仿佛一阵风就能刮跑。

她走近。

推开门,灰尘缭绕。

沈离眯着眼扇了扇。

屋内一望到底,潦倒萧索。

再看,确实有个水缸,却不是浣衣楼那个烟青色带着花纹的水缸,而是粗糙土窑里烧的瓦缸。

说不失望是骗人的。

她从中杳了一瓢水,对着照了照,一张营养不良的小脸跃然眼前。

更加缩小版的她。

“......”

沈离有些失神,又打水喝了点,洗了手和脸。

被凉水一激,记忆仿佛开了闸般涌出。

桃杳早年丧母。

父亲是个游手好闲的落户,没钱就去码头做挑工,没干两天又厌烦了。

有点钱就去镇上的赌庄,一连好几日宿在那,输光了就回来,对着桃杳非打既骂。

半大的女孩早当家,她时常收邻里衣衫来浆洗,左右也没有几个铜板,每日喝凉水吃馒头。

桃杳从小便羡慕学堂里念书的孩子。

她交不起束脩,只能送衣服的时躲在窗户底下偷听一会,被小厮发现便用笤帚撵她出去。

次数多了,学堂里的学生看见她也会有样学样。

沈离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就是觉得,不是滋味。

“它三条腿怎么走路?”

“跳着走啊,跟兔子一样。”

“哈哈哈哈哈......”

“那两条腿呢?”

“打折一条不就知道了。”

几个男孩正作弄一只狸奴,为首正是学堂里带头起哄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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