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黎愣住,以为自己幻听了,她猛地回头往后看。

黄昏将尽,余晖一层一层的被黑暗吞噬,天光由明逐渐转暗,许多人和物都不再清晰,她身后青年的面容也因此笼了大半的暗色,但这并不能阻止黛黎的欣喜。

州州!

秦宴州将黛黎往内里带,也就几步路的功夫,来到一户人家的杂物存放处。至于黛黎为何会如此觉得,全然是旁边还有个后门。

杂物多且乱,什么都有,有破旧的竹扁篓筐,还有底部穿了大孔的破缸。

那缸不小,有个小半米,且黛黎惊喜的发现里面居然是空的。腰上一紧又一松,黛黎已在缸中。

她试着蹲下来,又发觉里头的空间刚刚好能装下一个成年女人,就好像为她量身定做的一样。

“妈妈,委屈您在此躲一躲,我后面会回来。”秦宴州不知从何处掏出一张麻布。

麻布一扬,盖于破缸之上,而后他以缸口为支撑,在上面随意搭了两根柴木。

做完这一切后,秦宴州翻出面具戴上,并迅速往巷口走。刚到巷口,他就和追兵撞了个正着。

对方忙刹停,见他从这个方向来,心道那位夫人绝非从此路遁走,“明灯,目标出现了,她方才拐入了这一带。”

秦宴州声音平静:“我从这边来,未有发现她。”

那人毫不怀疑他的话,毕竟对方等级比他高许多。不过下意识的,他的目光还是从旁侧间隙看向秦宴州的后方。

他身后空荡荡,唯有巷中堆有一些杂物。

布衣的屋子都很狭小,不过巴掌大。人穷,自然爱惜东西,这个不舍得扔、那个也不舍得扔。时间久了,屋中全是东西不说,有些破烂还要堆到门边去。

对此,许多人已见怪不怪。

秦宴州:“她应该是往那边去了。若此行逮不住人,她必定回昨日的藏身地,你去和三公子说声,让他守住那边几个出口。”

那人身后还跟着三人,他回去报信后,另外三人往“Y”巷的下端冲。

这批人离开后,秦宴州思索片刻,转身往巷子的另一端走。另一端也是个岔路口,能通往不止一个方向,他同样挡回一批人。

有他来回运作,竟是很长一段时间也未有其他人走这一段小巷。

黛黎躲在破缸里,听到了来回的脚步声,也隐约听到了说话声。

她一颗心呯呯呯的剧烈鼓动,头脑发热,血流加速,她仿佛听到了血液的冲击声,却又倍感手脚冰凉。

明灯?

那些人喊州州明灯,似乎和他很熟。

不,不是似乎,确实是很熟悉。州州能让对方言听计从,甚至一句话就能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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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波人。

黛黎想起儿子曾和她说他初到异世为一户大户人家所救

待在范府的第六年他重逢了当初救他的大户人家后续的一年里为他们办事……

一个逐渐浮出水面的事实令黛黎牙关紧咬。

儿子口中的“大户人家”是青莲教。

九年前的那场大饥.荒州州是在青莲教中度过的他起码在青莲教中待了两年。

两年再加上去年的一整年加起来三年。三年时间真的足够州州爬到可以随便号令旁的信徒的位置吗?

尤其起初那两年他尚且年幼最后一年他已是范天石的义子平日待在范府居多。

虽然不想承认但此刻的黛黎不得不怀疑儿子先前没和她说实话。

她焦虑惶恐还有一点难以言说的不安。

眼前黑蒙蒙的外面的脚步声远了听着好像所有人都离开了这一带。但黛黎仍一动不动她谨记儿子说后面会回来没有擅自起身。

不知过去多久可能是一刻多钟也可能是两刻钟又有脚步声传来。

有人急匆匆跑过还有几句话飘来:

“这边也没有那位莫不是真的跑了?”

“多半是了且如今已宵禁她不大可能还在外游荡。”

“嗳那就麻烦了今日过后她肯定闭门不出。走吧去那边巷口扫一眼……”

声音远去。

黛黎庆幸自己还好没出去否则对方杀个回马枪她肯定挨个正着。

接着又是漫长的等待等到黛黎紧绷的神经缓缓松懈甚至挨在缸里昏昏欲睡。

“咯滋——”

木门转轴声在夜里分外清晰黛黎吓了一跳还不等她理清楚声音从何而来她听见有人说小话。

“那些巡卫好像都走了。”

“宵禁了可不得收队嘛但总归最近有些不太平。咦门边怎的多了个缸老李你啥时候弄来的?”

“不是我我白日出摊哪有功夫捡东西回来。”

“这缸还算大好东西啊!速速把它搬进来。”

“你这婆娘眼睛真不好使这缸底下破了好几个大洞旁边也裂了根本装不了水好什么好?估计是有人暂放在咱们门边吧。明天再仔细看看吧不缺那一会儿万一巡卫去而复返看到咱们在外面那可麻烦了。”

“唉唉你说的是先回去。”

“咯滋。”门关上了。

躲在缸里的黛黎吓出一身冷汗。

若是那一男一女真来抬缸她分分钟要露馅。

发生过这一出后后面黛黎再也不敢睡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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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过去了很久又好像仅是片刻黛黎听到了脚步声。

来人步子很轻和猫似的等黛黎确定自己不是幻听头顶上也传来了动静。

随意压着的东西被挪开麻布扬起零星的月光落入缸中。

“妈妈……”

青年一脸紧张的把黛黎扶出来。

曲膝坐久了黛黎腿发麻但比起腿脚摆在面前的还有更重要的问题——

那就是今晚的落脚地。

外面有军卫巡城

对于去处黛黎有个想法“州州我在西街的盛阳传舍开了个包厢是用改了名字的传开的房间在二楼窗户靠小巷且没关严实今晚爬墙回去也不是不行。”

秦宴州明显愣了下随即低声说了句“妈妈对不起。”

都是因为青莲教才害得他母亲需要东躲西藏。

“你这孩子道什么歉你又不是他们的首脑还能让他们全都听你的不成?别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黛黎叹气。

秦宴州:“教内曾分给儿子一处旧居里面唯有两个看家的奴仆今晚您可以去那处歇息。”

黛黎问他“那两个看守的奴仆是不是教徒?”

秦宴州点头说是但后面说:“那二人是最边缘的人物我接触过他们几回他们对我言听计从且一直待在夏谷郡平日也不接触教内其他人物。到时我对他们说您亦是教内信徒因秘事需避人而居他们定然不会起疑。”

黛黎听明白了。

这是以教徒身份混进内部来一出灯下黑。

这个提议很不错到时他们找翻天、想破头估计也想不到她就藏在他们青莲教的屋舍里。

就是有一点……

“你的提议很好但现在太晚了这个时间点过去有些扎眼毕竟现在城中四处都是告示我担心他们会起疑还是明天再过去吧。”黛黎很谨慎。

小心驶得万年船。

她和州州的母子关系目前看来只有北地高层那边知晓。得把这个捂得严严实实的否则她和州州会成为彼此的弱点。

秦宴州听黛黎的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黛黎跟着儿子离开东街路上由秦宴州踩点精准避开了所有巡卫。

待来到传舍后街秦宴州对黛黎说“妈妈我先前去看看。”

黛黎点头。

就她这个点头的功夫她看见本来站在地上的青年一个起跳竟是抬手间扣住了墙上凸起的少许而后仅凭手臂的力气做了个引体向上再脚往墙上借力一蹬整个人嗖的又窜高了一截。

不过是眨眼时间刚刚还在她面前的儿子人已经上去了还从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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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出头来看她。

眼睛大睁的黛黎:“……

秦宴州先去将门栓上,又从柜子里翻出一张被子,而后做了个和黛黎当初有些相似的举动,将被子往下抛。他没直接系床柱上,因为系了就不够长了。

黛黎不会飞天遁地,也做不来引体向上,但最后还是上楼了。

坐人力吊椅上去的。

房中点了盏豆灯,光很暗,周围静悄悄的,黛黎说话都不敢大声说,“州州你今晚还要回去不?如果能不回去,就别回了。

这家传舍条件比上一家好,里面有小榻,还有两床被子,睡两个人完全可以。

但秦宴州却摇头,“要回去一趟。

黛黎失落,但也知他可能是不得已,“那好,你自己小心些,我明天一整日都不出门,等你安排。

秦宴州和母亲道过晚安后,手一撑就往窗下跳。

黛黎被他吓了一跳,几步追到窗边,但再往下看时,被月光映亮几分的小巷静谧无人,哪还有什么影子。

“这孩子真是……

旭日东升,东方既白。

黛黎前天晚上做了一宿自己被抓住的噩梦,因此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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