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为她撑起一片天
建功立业。
这四个字对于有志向的男人来说,无疑充满了诱惑力。
“想。”秦宴州没有迟疑。
这不是假话他是真的想。
各方各面都很想。
往事不可追现代已回不去,而浑身血腥味的他也和那个美好的时代格格不入不如好好想想脚下的未来。
过往十年固然艰难困苦,但他一身武艺是实打实的。他不愿将那十年的唯一收获白白浪费也不愿往后旁人在提起他时只统称为“武安侯之子”。
且母亲嫁予武安侯在那些不知内情的外人眼里,是一介孤女攀了高枝,幸运嫁入豪门。
母亲确实无望族背景没有可以依靠的后盾。但那是以前,往后他可以做她的避风港好叫旁人知晓就算有朝一日武安侯靠不住,他亦能为母亲撑起一片天。
这“功”必须建!
秦邵宗淡淡道:“有志向是好事。但你需知躲在军中后方的闲职,可攒不了多少军功。”
现世的四大军功分别是:先登,陷阵斩将夺旗。
每一样的危险系数都十分高但高风险也代表高回报。那四件军功随便拎出一项,都足够抵一个军中闲职埋头苦干十几年。
秦邵宗的话没说很明白,但前有剿匪后面又提及闲职秦宴州听懂了。他再次拱手郑重道:“父亲儿子请求上前线。”
秦邵宗语气平静,“前线抛头颅洒热血建功快但的确比不上后方来得安稳。你虽是我儿然而真上阵在前我不可能专门分出一队人马什么都不做只光保护你。”
秦氏世代戍边不仅秦邵宗自己他父亲他祖父乃至如今十七岁的秦祈年也都上过战场和北国短兵相接。
流血负伤是避免不了的。
“我明白。”秦宴州这话依旧没有迟疑“上阵本就是为了杀敌不能本末倒置。”
坐于案后的男人微不可见地勾了唇在渐暗的黄昏里这抹弧度转瞬即逝叫人看不真切。
“夫人那封《离婚协议》是在你那里吧。”秦邵宗突然说。
这话和先前的风牛马不相及秦宴州怔住目光里多了些狐疑。
青年没开口秦邵宗指尖轻点了两下案桌
他问有没有看过但语气却和前一句肯定句无二不带半点疑惑。
他笃定秦宴州已看过。
“看过。”秦宴州如实说。
协议书一共三条其中两条皆与他有关都是母亲为他的打算。
秦邵宗“嗯”地应了声。
她递出这份协议时必定有郑重交代过儿子而事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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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这小子不可能坐得住。
“第三条涉及子女矛盾且矛盾不可调解……”秦邵宗的指尖在案上快速地轻点了几下“秦二若是我主动提出让你上前线夫人肯定会与我闹翻天。”
“我会主动请战此事由我自己和母亲说。”秦宴州知晓他意思。
顿了顿青年补了一句“我与母亲详谈时从始至终都不会提及您父亲只需在最后点头答应便可。”
秦邵宗乐了“你小子倒是有几分慧根行这事你自己看着办。”
即将启程去长安肥料一事得加紧安排黛黎思前想后最后推翻了前面的打算决定集中火力专攻一个区。
先建立一个根据地让这片区域成为试验田。既是方便后续肥料运输也是有利于后续的对比。
毕竟肥料像天女散花一样散在各地成效远不如精准浇灌那般明显。第一年有了样板金秋后的冬季再将堆肥之法公布出去农户们一定会热情高涨。
黛黎即将南下肥料后续事宜得交出去而这个接手人是燕三。
燕氏一族由秦邵宗亲手扶起燕三作为燕氏如今的领头人不仅办事利索利益牵扯也相对较少。
先前咸石一事交给他秦邵宗很放心如今肥料之事同样。
这头黛黎完成交接那边念夏和碧珀也收拾好了南下的行囊光是黛黎的大小物件就足足装满三辆车驾。
一切就绪只等明日出发。
……
主院正房中。
“……什么茸茸也一起南下?此去不**全带上她不妥吧万一磕着碰着了
“谁告诉你不安全?”秦邵宗将人捋到自己面前拨了下她头上的金步摇看着金流苏来回晃动“行军生活枯燥队伍里都是郎君各有各的职责大抵顾不上和夫人闲谈。但施茸茸不一样她是女郎也不必忙活正好给夫人解闷。”
“当初我来渔阳也是那般来怎么现在离开不行?”黛黎还是觉得不妥。
换位思考如果她是秦红英她也不愿意女儿去随军。有好日子不过作甚去随军吃苦为的还只是陪人解闷。
秦邵宗:“当时未有条件现在不同。且此事我已事先和施茸茸说过她乐意得很。
黛黎噎住。
小姑娘会同意这属实是她没想到的。
秦邵宗继续说:“夫人此番南下和申天鸣这队朝廷信使同往而我最初会以‘护送’的旗号随行。送行队伍不宜太过刚硬否则定要叫他们怀疑。若那些人一封书信送往长安到时长安事发朝廷中难免有人将之和北地联系在一起。得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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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提示去寻‘真凶’,那其中的区别不可同日而语。
带着外甥女,再带好几车女郎的行囊;和让夫人轻装上阵,行李都没几件,却另有数千铁骑同行,确实是两种感觉。
前者是上京听封,顺便游山玩水,后者像极了去出征。
但目的地是长安,能造何人的反?
黛黎皱眉又展眉,反复几次,“我去写封信给红英。
秦邵宗任由掌中的金流苏溜走,但笑不语。
苍穹上的墨色由浓转淡,最后天边亮起一线鱼肚白。
一宿转眼过去了。
今日要启程,申天鸣一行人在第一缕晨辉洒向大地时便醒了。
起床,用早膳,再略微收拾一番。
整装待发。
结果他们万事俱备,派人去问何时启程,得到的答复却是——
“什么?君侯夫人没起床?郭奈瞠目结舌。
“还没起?申天鸣转头看日晷,脸色有些难看,“如今都辰时初了,她怎的还没起?
朝廷士卒愁眉苦脸,“那女婢确实是如此说的,她说她家主母每日都是辰时末才起,如今早着呢。
“今日能和平常一样吗?申天鸣不满道,“事有轻重,今天是启程之日,岂能怠慢?
郭奈见那小卒欲言又止,“有话就说。
小卒咽了口吐沫,“申将军、郭常侍,武安侯当时就在屋中,他说此番去长安是去听封,又不是赶着去投胎,作甚这般急。
申天鸣:“……
郭奈:“……
申天鸣的脸扭了扭,最后憋出“张狂两个字。
郭奈示意士卒退下,“武安侯向来狂妄,能说出这话倒也不出奇。罢了,不必和他争这点鸡毛蒜皮,且等一等吧,他肯让他妻儿启程总归是好事。
这一等,就是等到将近午时。
一行车队终于从君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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