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要过年了,牙人都回家了,沈昭先和兄长的看房只能到年后了,不过也有看好的作为备选,只不过还有些不满意的地方,就比如价钱。

就比如兄妹两人现在住的地方附近的房子的要五千贯,那个院子还很小,只有正堂和后院。她忽然觉得这个家也不是非搬不可。五千贯,对于她和兄长而言,不是个小数目。虽说兄长有些积蓄,自己也有些银钱,可若真要拿出这么多来购置一处小院,还是非常舍不得那些银钱的。

沈昭先皱着眉头,心中盘算着。她想起在赵楚樟宅子里住的日子,虽说寄人篱下,但至少不用为这高昂的房价发愁。可如今,兄长说得对,一直住在这里也不是长久之计。

“兄长,要不我们再等等?”沈昭先犹豫着开口,“这价格实在太高了,而且这院子又小,实在不值这个价。”

沈维周看着妹妹愁眉不展的样子,心中也有些无奈。他何尝不知道这价格不合理,可如今开封府的房价就是这样。

“先回去吧,再想想办法。”沈维周拍了拍妹妹的肩膀,两人转身往回走去。

一路上,沈昭先都在想着房子的事情。她想起赵楚樟,不知他在知道自己和兄长要搬走后,会作何感想。可随即她又摇了摇头,将这个念头甩出脑海。自己和他,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又何必去想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回到宅子,刘妈妈见他们空手而归,便知道看房的事情不太顺利。她叹了口气,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给两人端上了热茶。

沈昭先捧着茶杯,感受着那温暖从掌心传来,心中的烦闷也稍稍缓解了一些。她看着窗外依旧纷纷扬扬的大雪。这还是第一次在外面过年,自己年幼时很盼望过年,可如今家里就只有自己和兄长。

一想到父亲,沈昭先就对昌王恨之入骨。父亲就只是一名小吏,和开封的党争又有什么关系?

“官员侵害幼童的案子看来是要年后才会有结果啊。”这段时间足以将昌王摘除,将所有事都推到永城侯一家。

“别想了,开开心心准备过年吧!前些日子你不在家,有书商找上门,问你现在还有灵感吗?”沈维周想到妹妹那话本大业就觉得有趣,原本没指望她能挣钱。没想确实有声有色,即便是在开封也很受欢迎。

“并没有。”最近太忙了,还有许多事发生,没有时间去想话本的事情。

“你最近心情不好。”都已经过去好多天了,事情还过不去吗?就算不知道开封府最近发生了什么,但也听周围的人在议论,萧夫人一直在看未来的儿媳,虽说之前就有这样的动作,但没有像现在这样着急。

那就是萧夫人发现了赵楚樟对妹妹的心意,甚至于在他的面前贬低了妹妹,这些话应该都被妹妹听到了。萧夫人的出身也不至于让她当面贬低妹妹,但在背后说也够让人难堪了。

“因为赵楚樟?”见沈昭先一直都不说话,他就直说:“其实我对他的家庭不满意,那样的家庭你嫁进去会受气。他家能做主的,就只有萧夫人,我想保护你都不方便。”

沈昭先没先到兄长会直接说出口,这让她老脸一红,甚至还带着少见的娇嗔,“你说这些干嘛。”

沈维周看着她微红的脸颊和躲闪的眼神,心中了然。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不是我要提,是你要想清楚。看你这几天心不在焉的样子,就知道萧夫人说了些什么。至于赵楚樟,我相信他能护住你,但……”他放下茶杯,声音低沉下去,“孝之一字压在他的头上,他也不得不低头,除非他要带上你去外任。”

沈昭先脸上的热度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被看穿的窘迫和兄长话语带来的清醒。是啊,他还不容易回来的,母亲现在独身一人在府中,他即便是愿意带自己离开,依旧不会放得下母亲。

而自己也不能那么自私,就像兄长说的一样,那样家庭的赵楚樟不是自己的良缘。她抬头对上兄长的视线,苦涩地笑了一下:“我知道了,我也不会让自己陷入那样的境地之中。”

沈维周看着妹妹苦涩的神情,很是心疼,她也是被父母捧在手心上的,如果嫁人后被欺负,父母在泉下也不会安心。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你是我的妹妹,我自然希望你能幸福。”

————————————

这个新年赵楚樟终于和母亲坐在一起吃了一段团圆饭,然而席间气氛却冷得如同窗外未化的积雪。

面对满桌珍馐佳肴,两人都无话可说,萧夫人还是在身后李妈妈的对此提示下,才问赵楚樟在开封府的事务以及伤情。他偶尔应和一声,目光却总是不自觉地掠过窗棂,投向那一片被灯火映得微红的雪夜深处。

爆竹声远远近近地炸响,更衬得这间暖阁里寂静得令人窒息。他想起沈昭先兄妹,他们在异乡的第一个新年,听着外面万家团圆的热闹,心里该是什么滋味?他只觉得口中的菜肴都失了滋味,如同嚼蜡。

萧夫人将他的举动尽收眼底,心下了然,面上却依旧维持着雍容的笑意,只是握着酒杯的手指收紧了些许。她状似无意地提起:“听闻沈家画师兄妹,似乎想在开封安家?倒也是不容易。”

赵楚樟握着箸的手顿了顿,随即若无其事地夹起一片冬笋,声音平稳无波:“应该是吧,开封居大不易,初来乍到,总是辛苦些。”他巧妙地避开了“沈昭先”这个名字,也避开了任何可能引起母亲警觉的反应。

他不能表露,一丝一毫都不能。母亲的关切是真,但那背后不容置疑的掌控和门第之见,更是横亘在他与沈昭先之间一道冰冷的铁壁。在这团圆喜庆的夜里,他只觉得与母亲之间隔着一道无形的深渊,那深渊里填满了无法调和的矛盾。

萧夫人看着儿子现在的样子,心中冷笑。他是自己生下来的,也是被自己带大的,他怎么想的,瞒不过自己。但心中也清楚,这层窗户纸捅破了,便再无回旋的余地。还未说破,事情就没有发生,她自然满意现在的情况。

一顿味同嚼蜡的饭终于结束,萧夫人带着侍从离去,留下满室的空旷。赵楚樟独自站在窗前,看着漆黑夜空中骤然绽开的巨大烟花,绚丽的光芒映亮了他沉郁的眉眼。那光芒转瞬即逝,只留下更加浓重的黑暗。

自己离家后,母亲就是一个人面对这样的情况吗?确实很寂寞。

“张守信,沈家兄妹那边……”赵楚樟的目光看着窗外零星的烟火,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加派人手,暗中看护。特别是沈姑娘,绝不能再让她有任何闪失。有任何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www.nmxs8.cc】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