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安娜愣了愣：“是我说错什么了吗？”
“不是。”林禄存伸手把她捞进怀里抱着，“每个人都很喜欢你……真的，我能看出来。你做得很好。”
“这次问你要不要和我家里人一块儿出来，其实我存了私心。一来，我希望我的家人也能够是你的家人，不是表面上，假模假式那种……所以我想让他们有个接触你的机会，你这么好，他们一定也会很喜欢你的。二来奶奶的年纪也大了，说句不好听的，见一面少一面，我看你喜欢奶奶，所以把你一起带出来了。现在想来，我事先应该跟你说得再清楚一些才对，是我考虑不周。”
“你已经说得够清楚啦，你看，我现在就很自在啊。”说着，她一屁股坐在床上，笑着看他，“而且……这是我的问题，是我不太习惯家庭的氛围。”
“对不起，”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脸，“我没想到这个，下次不会再让你难受了。”
“你不用这么小心，我只是不习惯，不是不喜欢。”虞安娜挪了挪位置，伸手抱住他的腰，“给我一点时间，可以吗？”
“当然可以。”林禄存拉住她的手，蹲下身来看着她，“但你要记住，这个世界上有一些事情是没有办法强求的。就像你不喜欢薄荷的味道，就没有办法强迫自己每天都用薄荷味的牙膏，也许你觉得习惯就好了，但在我看来，除了生死大事，其他的事情都得依着自己的心意来，当然不是去违法犯罪……只是在没那么要紧的事情上，让自己活得更开心才是第一位的。”
他吻了吻她的手背：“所以安娜，你不必强迫自己融入这个大的家庭，如果你喜欢人少一点儿，下次就只和奶奶一起，要还是觉得不自在，就我们两个人也很好。”
“可是很多人都说，”她心绪摇荡，却仍旧踌躇不安，“如果两个人真的决定共度余生，那就是两个家庭的事情了，家人的看法也是很重要的。”
“你是虞安娜，我是林禄存，是我们两个人在过日子，很多人的想法对我们来说，没有任何参考价值。”林禄存没有丝毫不耐，一字一句地说。
“在我心里，我对你的亲切程度从一开始就不亚于至亲。我认识你这么多年，除了我们俩，这种事情说出去有谁会相信？”他笑了笑，“虽然我一直跟你说，我的家人很好……但如果真有一天，他们提出反对意见，我也绝不会让他们要插手你我的事情。至于世俗的陈规，就更管不了我们了。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的？我们俩才是一伙儿的。”
真的不会有人说闲话吗？
他的父母会不会觉得她很不懂事？
她的任性会不会给他带来不便？
虞安娜心中依旧藏着很多想要确认的事情，可当她与林禄存四目相交的那一瞬间，所有的疑虑都四散奔逃，她的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相信他。
“林禄存，是老天爷派你到我身边的吗？”她问。
他笑得开怀：“是我自己要来的，没他的事儿。”
她凑上前亲了亲他的鼻尖，笑着问：“你喜欢吃什么蛋糕？”
“蛋糕？”他挑眉，“我不常吃，非要选的话……水果蛋糕吧。怎么，想吃蛋糕了？”
“你还是喜欢这个。”她歪了歪脑袋，“我还是讨厌水果蛋糕。”
“那太好了，我一个人全都吃掉。”林禄存无所谓地说。
“过两天，农历生日的时候，我请你吃蛋糕。”她说。
他点点头：“你不爱吃水果蛋糕就别买了啊，别的我也能吃，我不挑。”
“没事，现在有双拼蛋糕，”她想起他在日记本写下的，对无法一次吃到许多口味蛋糕的苦恼，不禁失笑，“一半做什锦水果的，另一半做我喜欢的味道。”
“你喜欢什么味道？”他好奇道，“绿豆雪糕味儿？”
“除了水果味，很多都喜欢，”虞安娜笑了笑，“不过我的确希望能做绿豆味的蛋糕。”
他想了想：“我可以做绿豆沙，你抹在蛋糕上吃。”
她皱起眉：“好奇怪，但也可以。”
“晚上想不想出去吃？”他起身坐到她身边，“想，我们就开车出去，不想的话就在酒店餐厅里看看，或者直接让人送餐上来。”
“这里还能点到外卖？”她好奇道。
“点不到，其实就是酒店餐厅做好了送上来，不过得提前几小时预定。”林禄存说。
“我还没试过这么干呢。”她说。
“行，看看你想吃什么。”他把手机递给她，屏幕上是已经点开的订餐页面。
“我们定八点半送上来，好吗？”虞安娜问。
他感到有些奇怪，却还是说：“听你的。”
“安娜，我能申请睡觉吗？”林禄存讪讪地看了一眼电视屏幕，“我困了。”
“睡吧，我把声音关掉。”她笑起来。
他默默在她身边躺下，偏头靠在她的睡裙边边上，双眼紧闭。虞安娜看他这样，把手放在他的手臂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搓着。
等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电视机上的画面已经换成了《航拍中国》。
“醒啦？”她噙着笑意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天都要黑了。”
“很久没睡过这么长时间的午觉了。”林禄存打了个哈欠。
“挺好的，你睡得很沉。想先泡温泉还是先洗澡？”她笑着说，“我刚刚洗过澡了，泡完再冲一下。”
他坐起身来：“我把外面的池子洗一次，再去洗澡。”
虞安娜马上下了床：“池子我洗吧。”
“没事儿。”他笑着把她按回床上坐着，“安心背你的单词，一会儿抽背啊。”
“我以前最讨厌抽背的老师。”她调侃道。
“那还是默写吧。”他说。
她笑得更欢了：“这是第二讨厌。”
他笑起来：“为什么不是最讨厌默写？”
“默写更能发挥打小抄的主观能动性。”她的嘴角徐徐上扬。
-
“这个水温可以吗？”林禄存蹲在汤池边。
虞安娜把手伸进水里，点点头：“我，我去洗手间，你先进去。”
“好。”他说。
她悄悄拉开卫生间的门缝，外头的林禄存已经坐在汤池里面，上身的短袖沾湿了，正支着脑袋看阳台外乌漆嘛黑的风景，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又做了一番思想斗争，终于走出卫生间，在房间的一角拿出自己藏起来的红酒和两只剔透的高脚杯，轻手轻脚地走到他的身侧：“林禄存……”
“怎么去这么久，是不是肚子……”他偏过头，手肘支在汤池的边沿，直愣愣地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嘴巴半天都没合上，“安娜……你，你好美。”
虞安娜腼腆地抿了抿嘴，强装镇定地把手里的酒杯放在池边，倒上两个杯底的红酒，把其中一个杯子塞到林禄存手里，自己拿着另一杯，径直跨进了水汽蒸腾的汤池，紧紧挨在他身边落座。
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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