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來到非洲的大乾國,農家院的晚上,月光灑落在一片寧靜的庭院中,諸葛梁與哈拉達·艾娜剛剛完成了最後一場驅鬼的表演。空氣中還殘留著淡淡的煙火氣息,他們倆擦拭著額頭上的薄汗,交換了一個默契的眼神。
院外,司機正忙碌著給蒸汽汽車灌水、加木柴。蒸汽機的低鳴聲在夜色中迴盪,木柴的裂響和水流的潺潺聲交織成一曲簡單的勞作旋律。
諸葛梁拍了拍衣袖上的灰塵,轉身對艾娜說:「好了,我先回皇宮了,明天晚上七點抽籤。」
艾娜點點頭,聲音輕快:「好的。」
諸葛梁身影一閃,便飛回了皇宮。
艾娜則轉身走向蒸汽汽車,坐進車廂內。司機點燃了爐火,汽車發出低沉的轟鳴,緩緩駛向皇宮的方向。夜風拂過車窗,她望著遠去的農家院,思緒微微飄忽。
第二天上午十點,大乾國皇宮內,晨光透過厚重的窗簾縫隙灑落,照在一張寬闊厚實的書桌上。檀木的紋理在光影交錯間更顯沉穩,堆疊的文件整齊排列,墨香和紙張的味道混合著淡淡的檀香。牆上掛著大幅地圖,標記著疆土、軍事駐地與交通要道。
皇帝辦公室的門被推開,菲爾德快步走進來,臉上帶著恭敬與謹慎,身姿微微前傾,彎腰深深點頭,語聲低沉而清晰。「皇帝皇后二位陛下。」
坐在正中的,是順子皇帝。她一身休閒裝,雙眼平和卻銳利,正注視著前方的屬下。她的身側,是諸葛梁,身穿一襲淺色休閒裝,氣度文雅卻暗藏凌厲,似乎一眼就能看穿人心的深處。
「好的。」順子輕聲答應,語氣平穩,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諸葛梁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含著某種審視:「接管大乾國軍隊和警察的事,辦得怎麼樣了?」
「第一次行政院會議開完之後,我就很快就成功接管了軍隊和警察。」菲爾德的聲音帶著自信,卻不敢過於張揚。
順子微微一怔,眉頭輕蹙:「真的假的?」
菲爾德立刻恭謹地低頭,繼續回報:「二位陛下有所不知,我一開始也極為警惕。那時候,我特地身穿防彈衣、戴著防彈頭盔,還帶上自己的警衛,準備面對任何不測。但沒想到,對面竟毫不抵抗,直接表示願意服從新的老闆。如今,財團法人警務企業家協會和大乾阿爾帕軍事公司已經成立,庫勒納爾克先生正式出任軍事公司總裁,而我,也正式成為警務企業家協會的董事長。」
順子眨了眨眼,嘴角浮起半分難以置信:「這麼輕鬆?」
諸葛梁心中暗暗冷笑,思緒卻如冰刃般銳利——這一定又是大乾國過去那套愚蠢政策留下的後遺症。制度空洞無物,才會讓權柄如此輕易地落入別人之手。他沒有將這句話說出口,而是靜靜看著眼前的菲爾德,讓他繼續解釋。
「我一開始也覺得奇怪,」菲爾德眉宇間閃過一絲疑惑,但語氣依舊堅定,「後來阿茲拉告訴我,大乾國幾十年前曾舉辦過一場簡單的宴會。在那場宴會上,原本的高階警官和軍官,竟然把實際控制權交給了國王。國王再指派一些新人進入體系,並且設立了定期輪換制度。更重要的是,高階警官和軍官幾乎全部集中在乾納陽克特區,而士兵則分布在各個鄉鎮,無法形成依附關係,下層的士兵甚至根本不認識上層的頭目。」
順子聽完,忍不住失笑,搖了搖頭:「這制度?有點怪!」
諸葛梁在心中暗暗冷哼:哈哈,我就知道,這群蠢驢根本設計不出什麼能持久的制度。嘴上卻是另一番說辭,他聲音平穩,帶著不容抗拒的判斷:「這樣啊。這個制度必須要改,按照原有計畫推進就行。」
菲爾德微微皺眉,露出不解:「我還有一點不太明白。為什麼要讓每個省都成立自己的警務公司?而且,還要在表面上各自經營,看起來彼此獨立,這樣不是增加了複雜性嗎?」
諸葛梁心中閃過一絲懊惱——忘了在計畫裡留下解釋。這些人到底單純,若不明白理由,恐怕會生疑。
他沉吟片刻,才緩緩開口,語氣像是在耐心教導,又像是在陳述一個不容挑戰的真理:「警權不同於軍權,軍隊負責國防,必須高度集權,才能在危急時迅速調動,對抗外敵。」諸葛梁緩緩開口,語氣沉穩,彷彿在陳述不容置疑的事實:「但警權,本質上處理的是地方的日常治安與秩序。每一塊地方的狀況、社情、甚至居民習性都截然不同。一個中央集權的警察體系,無法細緻入微地應對各地複雜多變的需求。警務的效率和民意基礎,都仰賴於它能深度紮根於地方,成為純粹的地方權力。這正是我們必須從表面上維護的原則。」他輕輕敲了敲桌沿,繼續道:「因此,我們成立財團法人警務企業家協會,目的雖是為了從根本上控制各個警務公司,但在表面上,這個協會只能以協調機關的姿態存在。只有這樣,才能避免被認為我們干涉地方警務,反而引起不必要的抵抗和懷疑。我們要的不是硬碰硬,而是潤物細無聲的掌控。」干涉地方警務,反而引起抵抗。」
菲爾德聞言,眼神一亮,連忙點頭:「這樣啊,我明白了。」
順子端坐著,語氣淡淡卻清晰:「那你就好好經營吧。大乾國的警察,現在算是你家的了。」
「是,陛下。」菲爾德恭敬應聲,眼中帶著掩不住的興奮與野心,「我一定會好好經營的。」
說罷,他再度彎腰點頭,轉身退下。沉重的門扉在身後緩緩闔上,皇帝辦公室重歸寂靜,只留下順子與諸葛梁相對而坐,目光交錯間,無聲地交流著比言語更深沉的默契。
皇帝辦公室的光線在午後變得柔和,牆角的鐘聲滴答作響,安靜卻不斷提醒時間的流逝。順子靠在椅背上,修長的指尖輕敲桌面,像是在思索什麼。她的目光轉向身旁的諸葛梁,語氣平緩卻帶著一絲探詢。
「諸葛,好像很少開行政院會議。」
諸葛梁雙手交疊放在桌上,眼神沉穩如常,聲音低緩卻鏗鏘有力:「沒必要,陛下。只有在涉及到需要整個行政體系協調配合的時候,才有召開行政院會議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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