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娆收回眼神。

她这会儿可没心思管姜雪晴是去干嘛,调查真相、抓背后黑手那是顾鹤白的事。

何况这还是东宫自己的事儿,她一个被绑来的顾问,哪有资格在这指手画脚上。

她重新坐回榻边,用冷水浸透又拧干的帕子,不停地更换着敷在阿沅滚烫的额头上,另一只手则始终轻轻搭在孩子的腕间,密切的关注着脉象,不敢有丝毫松懈。

时间在焦灼的等待中一点点流逝,顾鹤白站在不远处,目光沉沉地落在阿沅身上,偶尔会移到孟娆身上,眸色深不见底,不知在想什么。

殿内除了阿沅偶尔的呻吟,只剩下压抑的寂静。

好在,那碗及时灌下去的药似乎开始起效了,阿沅原本急促得吓人的呼吸,慢慢变得稍微平缓绵长了一些。

孟娆悬着的心,这才往下落了落,轻轻吁出一口气。

他黏腻暗沉的目光,如同丝线般缠绕着孟娆。

她不是没有察觉,

只是……装的感受不到,看不到。

“稳住了?”

如同落入玉盘般清脆的声音从头顶落下,孟娆颤了颤眼睫,才发现他已经走到自己身后。

她微不可查的捏了捏手,点头。

“脉象比刚才稳了些,高热也在退,最凶险的时候过去了。”

她声音有些干涩,保持着刻意的疏离。

顾鹤白也不曾退开,只静静的立在她身后,像是……为她撑腰。

一炷香后,暗影返回。

原来那碟惹祸的玫瑰酥,虽然是姜雪晴亲手所做,但材料却她身边一个自小服侍的丫鬟处理的。

而问题出在馅料用的玫瑰酱上,彩月不知从哪里听来,说是用西域的冷蕊香制过的玫瑰酱,做出的点心会带一股独特的清冷香气。

她不知这冷蕊香性极寒,若处理不当或用量稍过,常人食用无大碍,但对稚龄孩童的娇弱脾胃却有损伤。

彩月自作主张用了这酱,姜雪晴并不知情。

“殿下!”

姜雪晴一进殿就跪倒在地,带着十二分的悔恨与后怕。

“是我御下不严,识人不明,这蠢婢无知至极,竟胡乱用了那劳什子冷蕊香处理过的玫瑰酱,我全然不知情,险些酿成大祸,害了阿沅。”

她颤颤爬到顾鹤白的脚边,楚楚可怜拉着他的衣角。

“殿下……”

孟娆在一旁静静听着,嘴角撇了一下。

还真是我见犹怜。

不过这理由,未免太轻巧了些。

主仆一体,贴身丫鬟用这么稀奇古怪的东西,身为主子一句不知情就能撇清?

她心里这么想着,手上却依旧温柔地抚着阿沅的头发,没吭声。

彩月早已吓破了胆,瘫跪在地上,涕泪横流:“是奴婢想讨好姑娘,奴婢不知道那东西对孩子不好啊,求殿下开恩,求殿下开恩!”

姜雪晴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向顾鹤白,哀声求道:“殿下,彩月这丫头跟了我十几年,一向忠心,此番她绝非存心害人,实是愚昧才闯下大祸,求殿下念在她一片忠心的份上,饶她一条贱命吧。”

她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错全是下人的,自己顶多是个失察之过。

孟娆闻言,忍不住抬眼瞥了顾鹤白一眼,想看他如何裁决。

顾鹤白目光冰冷地扫过地上抖成一团的主仆二人,又侧首看了一眼榻上呼吸渐渐平稳的阿沅。

阿沅似乎被哭声吵到,不安地动了动。

顾鹤白沉默了片刻,压得殿内众人喘不过气。

也只有孟娆,高高挂起,仿佛不关自己的事儿一般,也不惧顾鹤白那股骇人的威压。

她只是个医官,最多就是……关心阿沅的医官。

而就在这时,榻上的阿沅发出了一声微弱的呻吟,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睛,眼神还有些迷茫。

“阿沅。”顾鹤白立刻上前一步,在榻边坐下。

孟娆也立刻凑近,声音放得极柔:“阿沅醒啦?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

阿沅眨了眨大眼睛,视线在顾鹤白和孟娆脸上来回转了转,认清了人。

“舅舅,孟姨姨,肚子不那么疼了,就是没力气,头晕……”

听到孩子能清晰说话,意识清醒,顾鹤白紧绷的神经总算是缓和下来。

他转回目光,看向跪地哭泣的姜雪晴,语气淡漠:“既如此,拖下去,杖责二十。”

这话,是对彩月说的。

彩月闻言,如同捡回半条命,瘫软在地,连哭都忘了。

姜雪晴也像是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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