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宅,书房里。

“君侯,查到了,‘金逢玉’的掌柜姓赵,此人祖籍司州桂羊,现居城东的青巷,是十年前来到白日城营生的。据邻里邻舍说,十日前赵商贾的妻室携幼子回娘家省亲,至今还未归。”

书房内,已得知黛黎失踪一事的众武将齐齐嘶地抽了口气。

“十年前?”

“妻室先走,他后至,这是人去楼空啊!”

“这究竟是何方妖孽作祟?难不成是兖州的残余部队想为范天石那厮复仇?”

“不可能,寻女眷报复并非大丈夫所为,且伺候黛夫人的两个女婢还活着,唯有黛夫人不知所踪。若要复仇,一刀下去岂不省事,何需带走她?”

“会不会是青州?”

秦邵宗这时说:“我先前试探过南宫雄,他的反应看着像不知情。”

众人沉默。

他们从不质疑君侯看人的准头。昔年君侯彻底接手北地军后,有一个算一个,被他逮出来的暗桩从未误伤过。

“君侯,调查城门守卫的弟兄回来了。”听了汇总的白剑屏阔步入内:“未时初,东南西北的四城门之中,唯有西城门没有驴车出城。”

乔望飞眉心一跳,“只排除一个,还剩东南北三个方向,太广了,这条消息用处不大啊!”

丰锋转头看向一旁的羊皮地图,摸了摸下巴,“也不一定。白日城东连白日关,再往东就是先前被咱们拿下的七江郡。南边是赤角峰,从南城门出去的,必定要去紧挨着赤角峰西南侧的露川郡,毕竟白日城南边仅有此地有人烟。再过来就是北边,白日城北临津水,有渡口,乘船可去东西两方。”

“私以为,往北走去津水的可能性最大,其次是往南,再往东。毕竟东边已是君侯的地盘。”丰锋最后做了总结。

莫延云想起一件往事,“上回黛夫人是乘船去了太平郡,这回会不会也是行的水路?虽说有小人作祟,但到底殊路同归,单论方便,水路比陆路要便利得多,且不易被拦截。”

乔望飞迟疑道,“你说的不无道理,但如果对方想来一出反其道而行之呢?他们会不会猜到我们所想,最后故意朝东边走。”

这话一出,房中顿时静了下来。

“那个赵商贾是十年前来的此地,这暗桩埋得够深,焉知其他地方没有暗桩?”乔望飞低声道。

又有一批卫兵来报。

“君侯,郡中传舍尽数盘查过,今日无身份不明的女郎入住。”

“君侯,城东那个茶宛的东家确实和赵商贾认识,但对方声称也仅是认识罢了,并无多深厚的交情。他说半个月前的某日赵商贾主动上门,提出要为他的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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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做宣传,这等送上门的好处,茶苑东家自然没拒绝。当时东家问赵商贾有何条件,后者只说到时再告诉他,但直到今日都未有下文。”

“君侯,那个卖甜瓜的老翁寻着了,对方说午时正突然来了一个肤黑,且面容普通的男人,对方将他所有的甜瓜全部买下,老翁遂提前收摊归家。”

“午时正?”

胡豹喃喃道:“那会儿夫人的车驾还未到‘金逢玉’,算起来是刚刚路过那个老翁的甜瓜摊。”

刚才的侍卫继续禀报道:“属下走访了城中其他兜售甜瓜的瓜商,有人说女郎将他的甜瓜尽数买下,也有人说买瓜的是个男人,说法不一,众说纷纭,不过有一点是相同的。这些瓜商都说买家要求他们送货上门。”

“送货上门?那岂不是有地址了?那宅子的主人是何人?乔望飞忙问。

侍卫看向长案后的秦邵宗,语气多了几分小心翼翼,“君侯,那宅子是座空宅。半年前已挂牌出售,如今还无主,瓜商之所以得进,是因有人许了房牙好处,从他那里暂借了钥匙开了门。而那个贿赂房牙之人,前些日离了白日城。”

书房内又是一静,众人愁眉不展。

宅子是借用的,人已经跑了。

线索又断了。

莫延云不解,“他们的目标不是黛夫人吗?为何要费那么大的劲儿收全城的甜瓜?”

“时间。”秦邵宗手里拿着一个虎形笔枕,长指轻轻摩挲着虎背,“他们想模糊胡豹的时间认知。”

胡豹一直守在楼梯口,看不到外面的天色。而凭他对卖瓜老翁的位置的最初认知,自觉这一趟最多去半个时辰。

兵卒迟迟未归,胡豹只会想是自己判断岔了。因为除了甜瓜老翁以外,再走过些路也不是买不到甜瓜。

在白日城被攻占、且已完成了军防替换以后,胡豹的潜意识里更相信城中太平无事发生。

胡豹惭愧地低下头:“君侯,属下办事不力,请您责罚。”

秦邵宗没说话。

他已顾不上责罚不责罚,当务之急是找到她……

“他们劫了她,必定会安排马车,从此地到露川郡,若乘马车需行两日一夜。”秦邵宗点了人,“乔望飞,你带一队人即刻启程南下前往露川郡,检查沿途碰到的所有车队。到了露川郡后,派人守四方城门,严查后面所有进城的车驾。”

露川郡属于兖州,如今范天石已伏诛,他的手可以直接伸过去。

乔望飞拱手领命,“唯!”

秦邵宗看向丰锋,“丰锋,你领人经白日关去七江郡,乔望飞如何,你就如何。”

顿了顿,秦邵宗想起一事,“我记得七江郡往西有有处破庙,那处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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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漏了。”

丰锋领命。

秦邵宗又点了莫延云让他领兵去西边。

是的依旧往西边寻人哪怕西城门在未时初没有驴车通行也不会漏了这一块。

莫延云得令与其他二人一同离开。

处理了东南西这三个方向后秦邵宗点了剩下两个玄骁骑屯长:“白剑屏、魏青

两人领命离开。

书房内剩下秦邵宗胡豹还有纳兰治。

纳兰治这时开口:“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换走黛夫人耗费的人力物力非一般的多。主公幕后者有能力布下此局其势力非同小可。若非青州也非兖州所为某心里倒有一个猜测。”

秦邵宗:“无功但说无妨。”

纳兰治正色:“主公先前神迹与童谣一事参与在其中的或许不止兖州您试想最初我们为何南下。”

秦邵宗稍愣。

神迹一事有蹊跷这点他从始至终都知晓。何人得益便最有可能是幕后者而神迹和童谣发生于战前他自然觉得与范天石脱不开关系是兖州所为。

随着范天石身死在他这里此事已了。但现在纳兰治的话引出了另一种可能。

秦邵宗敛眸指尖在案几上快速点了点思绪迅速往回拉。

如同倒带一样先是忽然冒出的神迹童谣接着是破裂的三方会晤再是他领兵抵达过云郡最后是收到南宫雄的邀请函。

当时信上说兖州和青州结盟共伐青莲教前夕因兖州武将身死一事联盟摇摇欲坠……

秦邵宗眼瞳收紧“青莲教?”

纳兰治颔首他神色凝重说:“这正是某的猜测。最初兖青两州结盟后来他们的结盟摇摇欲坠主公您挥军南下与青州结盟。在您加入后局势变成了二对一兖州被孤立尤其您后面还射杀了他的嫡长子范兖州并非无倒戈之可能。”

顿了顿纳兰治最后提醒道:“主公您可别忘了那范兖州与青莲教的关系本就暧昧。”

最后一句并非虚言。

秦邵宗成为秦氏的继承人后他立马着手培养内应至今已有十几年。这批人后来分散于各州成为他的耳目。

这些耳目曾传回过消息说范天石前几年频频前往槐安郡且每次去都能带回一些美姬。

好吧仅此而已。

至于其中到底有没有实质性的某些交易耳目探不到且后面几年范天石再未去过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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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郡所以只能用“关系暧昧”来形容。

秦邵宗沉默片刻“五十年前青莲教大肆支持逆王篡位最后逆王兵败他们也随之受到重创。后面或许是得了教训往后的几十年青莲教都没有再到台面上来。”

纳兰治点头“确实未到台面上他们蛰伏于民间融入最底层的布衣里。但是主公不能因为蚂蚁渺小不俯首难以见之就忽视整个蚁群的能耐。千里之堤尚能毁于蚁穴更遑论其他。”

秦邵宗捏了捏眉心“是我疏忽了。”

青莲教这玩意儿嘛在他这里确实很不起眼。他作为戍边的战神威望在北地相当高。

所谓上有所好下必甚焉秦邵宗本人极其厌恶道士佛法北地一水儿官员和百姓见状哪能反着来。就算拜佛参教那也是偷偷的绝不会舞到他面前。

时间久了青莲教在渔阳那一片的存在感几乎等同于无和蝼蚁无甚区别。秦邵宗也习惯了且不把没有正规武装军队的青莲教当一回事。

但正如纳兰治所言不俯首难以见之的蚂蚁有时却能给予他致命一击。

“槐安郡。”秦邵宗握紧了虎形的笔枕:“胡豹你去传我军令让玄骁骑今夜整军明日随我前往槐安郡。”

青莲教只是一个教派没有公开征兵的权力这种势力哪怕集结了兵力也不会特别雄厚。

一支玄骁骑足矣。

纳兰治听他语气是事在必行。

劝不住也无需劝。

胡豹正要拱手作揖却忽地听闻外面传来一道急促的脚步声。

有一人匆忙而来:“君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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