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道友,秦道友。”有人叩响院门,秦黯正坐在树下打坐,起身去开了。

是个一身酒气的公子哥有些面熟,应是平日里教唆柳衔棠下山喝酒的人之一。

月余时间飞逝,自第一次他说过饮酒于修行无益,柳衔棠每都浅尝辄止。如今这时辰,他就算喝酒也早该回来了,此时却还没见人影。

见秦黯不言,那人又道:“秦道友,你快去坊下接一下柳小公子吧。他今夜喝了不少,怕是醉了。”

“多谢。”

“你快去吧,马上要到宵禁的时辰了,在下先行一步。”

秦黯匆匆赶出宗门,下山时便想,这柳小公子平日里也不是什么花天酒地的人物,怎的一入宗门,便和变了个人似的。

柳衔棠此人奇怪,不喜修行,课业也一塌糊涂,与众人玩闹嬉戏时动若脱兔,一人独处时又孤寂非常。

喧闹过后便是落幕,他表演得十分精湛,教人看不出一丝破绽,却又与人难有因果,似是很难融入这方天地。

夜风与月色揽袖,长风过处,秦黯不由得生出一丝烦闷。

他向来自持沉稳,多年未曾动心,却每每被柳衔棠挑起波澜。

下到坊内酒馆,却不见人影。一问那几个还在喝酒的修者,他们道柳小公子喝醉了,被大师兄送回宗门了。

秦黯眉心一蹙,掐了个指,并未在小院内察觉到柳衔棠的踪迹。

又有人嘿嘿道:“不对,不对,许是去了宗门外脚下那片林子里了。”

一群人哄笑做一团,那林子是平日里男女幽会的好去处,修真界中人比凡人间开放,常能在林中巧遇野鸳鸯。

这些人在秦黯这个道侣面前提这种玩笑,想是万分没将他放入眼中。

秦黯神情不变,背手离开之际捏了个诀,掺了点好东西进酒里。

一群酒囊饭袋。

坊中入夜了依旧熙攘热闹,灯火通明。

秦黯疾步出了坊市,便不做掩饰,隐匿身形御剑至半空。

不便铺开神识,秦黯催动道侣契,顺着那若有若无丝线一般的感应前行。

看这方向,似乎是宗门周边。

可等到了宗门外,一片寂静,只有弟子当值守卫。

隐约的感应似若游丝,稍有风吹草动,便不知道荡去哪处了。

秦黯心头烦躁更甚,落在宗门前,仔细感受了一番。

什么都没有。

初阶道侣契本就不牢固,柳衔棠修为低微,就算秦黯不压制修为,也难以感应。

若是能有更高阶的道侣契便好了。

此番想法一出,秦黯只觉得自己疯了。

他不过是一介炉鼎罢了!

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双亲早已身死道消,他那日就是冲着退婚去的!

秦黯愤怒之余方觉匪夷所思,他这头从炼狱中爬出来的恶鬼,怎会三番五次因柳衔棠而动怒,实在可笑至极。

他不该,也不会因蝼蚁而滞步。

他灵力不稳,却在靠近林子时感应到了柳衔棠的气息。

稍稍平复心绪,秦黯踏入林中。

古树参天,月色惨白,泻在满地落叶间。

嘎吱、嘎吱。

脚踩在枯叶之上的声音清脆,秦黯废了一番功夫静心,顺着道侣契指引前行,靠近那处心又乱起来。

待他走到了,才知何为气血翻腾。

他从没发现自己是如此善变之人。

他苦找一夜的柳小公子正手提酒壶,与宿玉宸坐在一颗参天古树下对饮。

分明只是很普通的场景,二人也未曾贴在一起。

柳衔棠面上笑容不似作伪,欢畅快活。只见他同宿玉宸说了句什么,二人又大笑起来,分外刺目。

还是宿家人。

秦黯心中似是被什么东西猝不及防拧了一下,酸涩的暗流瞬间冲破方才的他竭力的遮掩,涌向四肢百骸。

他明白了。

他对这盏“炉鼎”有非同寻常的占有欲。

秦黯平日里伪装出的大度,在此刻轰然倒塌,明明白白地袒露出阴暗的角落。

他,想独占柳衔棠。

秦黯缓步上前,柳衔棠看见了他,对他露出一个醉蒙蒙的甜笑,张开双臂:“秦黯,你来接我了?”

要抱。

柳衔棠早已不怕他,这一个月里,每次柳衔棠喝了酒回来,他都会抱起他,伺候他。

长此以往,柳衔棠便习惯了秦黯的拥抱,一喝酒,就会主动来求抱。

头埋在秦黯的颈窝,软着声指挥给他干这干那。

“你怎么...才来啊...嗝...”

秦黯没分给宿玉宸一个眼神,径直抱起柳衔棠,嗓音比平日里低沉沙哑好几分:“夫君。”

方才一直与人保持社交距离的柳衔棠累得不行,瞬间软绵绵挂在秦黯身上,被高大的男人抱在怀里,称得愈发纤弱清瘦,醉得不清嚷嚷:“还要喝!地下也埋了酒!地下的我也要喝!”

转头,小声靠着男人的肩头噘嘴撒娇,“秦黯,你去给我挖出来嘛。”

眸光滟滟,弱水秋波。

秦黯哪受得住,掐了一下手心才抬头。

本以为是小醉鬼瞎说,脚踏不自觉上那处,发觉真有一个藏匿阵法,灵力竟有几分熟悉。

但他无心顾及,抱着柳衔棠便准备离开了。

宿玉宸此时开口:“师弟,需要我送送你们吗?”

他不出声还好,一出声秦黯牙都快咬碎了:“不劳烦师兄。”

转身便离开这片树林。

宿玉宸半依在树上,望着二人的背影,阴测测低笑起来,与平日里的君子之风判若两人。

“两个,都很有意思啊。”

那边二人刚走出林子,柳衔棠就呜呜哭了起来:“好无聊,秦黯,一直都是我一个人,不好玩。”

“秦黯,不喝酒了,我想回家,我想家了......”

“妈妈、妈妈......我好想妈妈。”

他胡言乱语,说的话颠三倒四,眼泪打湿了秦黯肩头的衣裳,又哭得很用力,很悲痛一般。

秦黯平日里想看他哭,如今真哭了,又被他哭得心中酸楚,不知怎么哄人,只得将他抱得更紧。

山路崎岖,柳衔棠便从横抱的姿势,变作八爪鱼缠在男人身上,两条腿死死缠着他的腰,双手也不安分地乱摸起来。

“嗝,好大。”摸到某处,柳衔棠不哭了,泪眼朦胧直起身,唇瓣红得像被蹂躏过,如同一条好奇的美人蛇,刚化作人形,要来月色下吸人精气。

他又含泪笑了起来,攀在秦黯肩上摸他的脸,痴道:“嘿嘿,帅哥,长真帅...哪个会所的,要不要当我男朋友?”

男朋友?秦黯不知他所言何意,将他的手腕握在手中。

柳衔棠继续笑:“很主动嘛,不错,今晚来8202伺候本少爷。”

然后往胸口前掏掏掏,掏出一块上品灵石拍在他胸肌上:“这是房卡,伺候舒服了少不了你的好处!”

秦黯没理会这撒酒疯的小醉鬼,小醉鬼却又自顾自唱起戏来了。

柳衔棠见极品模子哥不理自己,又恍恍惚惚想起这人好像是自己熟人,一锤男人肩膀:“嘿bro!兄弟你人真好,还记得来接哥们回家!”

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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