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寒冬一头撞进通灵石内,无数燃着火焰的骷髅头骨逐渐消散。
燕暖冬收回通灵石,急忙落地,将通灵石递还给江逸衍,催促道:“快,助寒冬除掉时寒冬。”
这时,李碎琼落在燕暖冬身侧,天空弑血链条亦一点点往回缩,直至不见,而小包子也化作原形,来到燕暖冬肩膀上。
江逸衍接过通灵石,意味深长看了眼燕暖冬,勾唇:“好啊,你们在外面护好通灵石即可。”
随后,他便进入通灵石之中,白辰随即也进了去,燕暖冬不放心,也想要跟进去。
耳边却传来李碎琼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她这才想起来,李碎琼方才受了几处伤,她急忙转身去看他。
察觉到他左手臂处正在渗血,心猛地一紧,一双手抬起却不敢触碰,抬眸对上李碎琼可怜巴巴的双目。
不等她问,李碎琼主动含泪开口。
“燕暖冬,我疼。”
燕暖冬看着他这样,又心疼又无奈,她自然知道李碎琼存的什么心思,无非是不想让她去通灵石找时寒冬。
但性命攸关,定然不能因为李碎琼耍耍小性子,就视若无睹。更何况,她已经抛弃过寒冬一次了,本来就对他心存愧疚,如今着实顾不得儿女情长。
她施法稍微为李碎琼处理一下伤口,摸了摸他的脸,轻声细语安抚他。
“你先在外面等我,我去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一会儿就回来陪你,好不好?”
语落,李碎琼面色是肉眼可见的不快,双眸一暗,死死拉着燕暖冬的手不放。
欲向她撒娇,却察觉身后携来一股杀意,他心底暗暗讥笑,不动声色地微微嘟起双唇,就要流下泪水。
果然下一秒,燕暖冬神色微变,将他拽向一旁,躲过了挽今朝刺过来的一剑。
她将李碎琼护在身后,又将小包子化作一把长剑,作为防备,怒视着一身伤口的挽今朝,警告道:“你现在满身的伤,根本不是我俩的对手,我劝你安分点。”
挽今朝脸色惨白,看起来虚弱极了,一直在强撑,她仇视一眼躲在燕暖冬身后,故作柔弱不敌的李碎琼。
又与燕暖冬平视,失笑出声。
“抱歉,安分不了,我如今活着,除了报仇,也无别的念想了,你若真能杀了我,助我解脱,我反而还会谢谢你。”
燕暖冬看着她似乎真的很想解脱的模样,想到那日她也曾站在她父亲的对立面,助她与李碎琼脱困,心中有所触动。
其实站在她的角度,也无错。
无非是子承父业,哪怕承的是业障。
而这世间本就是如此,无论如何更替迭代,人人都无法免俗,哪怕是神。
她叹了口气,劝道:“其实你心里清楚,李碎琼杀你父亲,乃是天经地义、理固当然,而你一直想要杀他,无非是觉得,为人子女,若无法替生养父母报仇,是为不孝。”
“可是挽今朝,你除了是挽青原的女儿外,你还有一个更重要的身份,那便是六界唯一的神。我相信玄命指你为神,定然是对你寄予守护苍生之厚望,你最起码是有明断是非之能的。”
“而我不论是出于私心,还是出于对可期师姐的劝告,我都希望你不要被仇恨消磨,从而丢失自己。”
她这一番话不知是否起作用,但挽今朝的泪水在燕暖冬话语间从她眼眶落下,她始终在笑,手中的剑也从未放下。
然而燕暖冬却有些看不懂她在笑什么,只觉得她的笑格外无力。
许久,她垂眸,似是在喃喃自语:“指我为神?明断是非?”
她又笑了几声,抬起湿眸看向燕暖冬:“可对于普通人而言,只论立场,不论对错。”
燕暖冬一怔,拧眉,细细琢磨她口中普通人的含义。
普通人?一个神说自己是普通人?这显然不是自谦,更不是气话,也不是疯话。
一件件事情在脑中复盘串联,她迅速蹦出一个猜想,这个猜想其实出现过几次。
但由于太过血腥,让人心疼,她每每都下意识否决,这次也一样。
又有不同,这一次她的否定更多来源于逃避,其实心中已有决断,而她的怒火也压抑不住,吞噬了对挽今朝的同情。
“可你现在就是神,即便南羽族、义苍族、通灵族的事你通通都视若无睹,然而如今人间大小庙堂依旧还供奉着许多你的神像,这是不争的事实,你不能贪占着神的身份,享受着世人尊崇,却不作为,最后还要反过来说一句,你是普通人,天底下可没有像你这样被供起来的普通人。”
挽今朝怔住片刻,手中的剑也滑落而下,她垂下眼眸,泪珠不断滚落……
顿了顿,燕暖冬平复下来,即便见挽今朝如此模样,但她心中还有一团难以化解开的火气。
她面色平静,眼中却多了分冷漠,语气未再有起伏,继续说:“人贵有自知之明,哪怕是普通人,而你却没有。”
“别说了,别再说了。”
发出这句话的,有两个声音,一个是被击溃最后一丝防线,抱头崩溃哭泣的挽今朝。
一个是突然醒来的愉可期。
见到愉可期醒来,燕暖冬立马跑过去扶起她,她身子骨已恢复正常,只是还有些虚。
愉可期含泪看着想上前关心她,却又停步哽咽的挽今朝,于是她主动向挽今朝伸出双手。
“师姐别哭,你在我心中永远都是最好的师姐。”
那个猜想在燕暖冬这里几乎是板上钉钉,她实在无法理解愉可期的行为,却也只能拧眉不解地看着愉可期。
难听的话也没有再说出口。
然而,挽今朝却吞声忍泪,眼中带着复杂感情,摇着头转身飞离了启周山。
而她走后,愉可期泪珠滚下,缓缓放下手臂,垂头哽咽。
平日里基本都是愉可期哄着她,如今颠倒过来,燕暖冬一时有些慌乱无措,更何况,这件事还跟她脱不了干系。
想要安慰,然而那个猜想却是愉可期不愿公之于众的秘密。
思来想去,唯有道歉。
“对不起,可期,我不该那样说你的师姐,以后我也不说她了,好不好?你不要哭了。”
她微微歪头,看着泪流满面的愉可期,一边为她擦拭泪水,一边道歉安抚。
愉可期忍住哭声,摇头。
“暖冬,你不知道,我师姐她也不容易的,她的路从来都由不得她选,是我不该躲着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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