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万千感慨是一回事,但面上,秦红英目光凌厉地看着卫澄,“丁老先生妙手回春,我二兄的伤已无大碍。昔年之事究竟如何,小辈不清楚,不了解内情之人亦不清楚,但你我难道还不知晓内情吗?”

卫家当年的架子摆那么高,要求二兄娶卫氏庶女当续弦只是其一,后面还跟着二三四五六。

不等卫澄说话,秦红英不悦道:“我二兄这人性格强势,最不喜别人威胁他。昔年伯雷山和田泽山脉那一带山匪成祸,我二兄原先只想派部下剿匪,但那两个匪头不知天高地厚,竟传信于我二兄,意欲讨个官职,好给自己挂个正经的牌子。他们还口出狂言,若是二兄不允,便领兵屠尽周围一众百姓。呵,这结果,卫五你猜怎么着?”

秦红英说起“伯雷山和田泽山脉”时,黛黎翻出了点陈旧的记忆。

那是大半年前的事了,当时她从南康郡逃到太平郡,在太平郡被秦邵宗逮住。盐枭李瓒的兵马闻讯而来,秦邵宗带着她登山躲避。

在那小山洞里,卫兵对她说当年那场剿匪,是秦邵宗亲自领的兵,京观连筑数座。从那以后的十来年,那两地都未再闹过匪祸。

卫澄对此似乎有耳闻,面色微白。

秦红英冷笑道:“我二兄收到匪头传信后勃然大怒,直骂他们痴心妄想,当即战前换帅,自己披甲上阵。”

“痴心妄想”这四个字,秦红英也咬重了些。

“卫五,你见过京观吗?由一个个脑袋堆成的小山,每个脑袋都血淋淋的,首级被切下来时,那些匪寇还瞪大了眼睛,惊恐万分,死不瞑目。好几座京观一字排开,血将周围的土地都染红了,甚至还汇成了红色的溪流。连土地都被血泡松软非常,一脚踩下去,靴旁能‘滋’地溢出血来,有时还能看见些许碎肉。”秦红英似回忆地感叹道。

黛黎不由转头,眼里有点不易见的狐疑。

这大小姐说的好像亲临其境一样。可秦邵宗挂帅,会让妹妹跟着一起去吗?

但不管真假,秦红英这番话威力非同小可。卫氏姐妹面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一个赛一个的苍白。

卫澄的嘴皮子抖了下,但没能说出话来。

秦红英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眼里的意有所指更甚,“所以啊,那些威胁我二兄的人,真是自作聪明。我二兄什么性子,他打小就是个硬骨头。你好声好气和他说话,他还能看在你乖顺的份上,赏你条活路走,若是不识趣,偏生要戳他的逆鳞,那真是……”

真是什么,秦红英没说,只用一声冷笑代替。

卫家姐妹娇躯一震,跟树梢上悬着的黄叶似的。

而就在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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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怀疑这俩会不会被吓晕在正厅时——

“凭芝!”卫澄见身旁人软下起初还惊了下。

但后面她反应过来敛着眸中精光去扶人“凭芝你怎么了难道是旧疾发作?你别怕渔阳最好的杏林就在这府中姐夫他宽宏大量宅心仁厚一定能让你化险为夷的。”

黛黎:“……”

秦红英:“……”

秦红英真是被气笑了。

她当年嫁的是施家的嫡长子丈夫是父亲的下属算起来是低嫁。婚后丈夫后院干净

出嫁后见得少却不代表看不懂。

遥想当年胞兄战死后有一段时间秦氏旁支的魑魅魍魉通通跑了出来在她面前大肆作乱。

不过已是十几年前之事这卫氏女倒好时隔十几载又帮她重温了下被人设计的感觉且用的还是如此拙劣的手段。

“姨母这……”秦祈年人傻了不知如何是好。

他下意识地上前几步想将卫凭芝扶起又觉得不太合适。

秦红英转头对秦祈年说:“祈年你跑得快速速去寻丁老先生。他先前来府上都有两个懂医理的仆从随行你让其中一个仆从带上针盒随你来先把人救醒再说。”

秦祈年一阵风地跑了出去。

而“针盒”这两个字一出卫澄分明看到卫凭芝的眼睫颤了颤。

她赶紧阻止道:“不必让奴仆来我方才看了下凭芝应该不是旧疾发作只是受惊才晕过去而已。不如寻个院子让她休息待她休息好了自然会醒来。”

“不妥。我二兄先前说抱恙之人切忌擅自移动若是不慎磕着碰着哪儿了加重病情了便是追悔莫及。”秦红英似笑非笑道:“二兄身经百战经验丰厚定然不会弄错卫五你说对吧?”

刚刚才说了“乖顺赏条活路”如今卫澄还真没摇头的勇气。

局面一时陷入了僵持黛黎亲临现场看了一场小型宅斗心里感叹连连更觉得大户人家的主母不好当。

今日这个晕明日那个浑身疼那真是没个安生。

秦邵宗不在这里不知道黛黎心里所想要是他知晓估计能一股气直冲到头顶。

不久后秦祈年领着一个背着药匣的侍从回来了。

“这小卫氏瞧着体弱多病莫要吝啬务必多给她几针。”秦红英在一旁笑道。

虽说是侍从但能随丁陆英左右的岂非是寻常医者。对方没有贸然扎针而是先切脉这脉搏一探他就知晓怎么回事了。

高门大户向来斗争多医者也不敢说太多只是斟酌着道:“秦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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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无大碍。

秦红英催促道:“无大碍也赶紧扎两下吧,把人扎醒了就行。我二兄如今一掷千金到处求名药,养家压力颇大,府上已养不下其他人。

医者:“……

黛黎摸了摸鼻子。

“扎吧,扎出问题算我的。就算扎中什么穴位,弄得半身不遂也没关系,反正我陪嫁丰厚,大不了将此女带回南羽郡,随便寻个庄子,再遣两三个奴婢伺候她一辈子。秦红英淡淡道。

这话刚落,方才一直“昏迷不醒之人有了动静。

卫澄暗自咬牙,却也无可奈何,只能佯装惊喜,“凭芝你醒了?还好只是小毛病,若是弄出个好歹来,你叫我如何和姐夫交代,毕竟你在君侯府伺候了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秦红英都懒得接她这话,“既然身体不适,那就回去多休息吧,别到处跑,否则跑出个好歹来,只能怨自己当初不听旁人劝告。

话毕,秦红英喊了外甥的名字,“祈年,送她们出去。

起初秦祈年是真觉得卫凭芝身体不适,但经后来那一出,就算是傻子都能看出端倪。

被戏耍了,秦祈年不大高兴,但对方是他长辈,他只能道:“姨母,请您随我来。

闹成这般局面,卫澄心知今日是待不下去了:“祈年,我和你凭芝姨母先回去,改日再来看你。

秦祈年欲言又止。

待离开正厅,卫澄才面露哀伤,“祈年,卫家是你的母族,这是剪不断的血脉。咱们永远是一条船上的人,往后你所求之物,卫家都会不留余地的为你筹谋。

秦祈年十六岁,不算大,但要说小,也算不得。

他这个年纪已经有人自动往他身旁靠拢,和他一同吃喝玩乐也好,帮他盘算将来也罢,总之形成了一批以秦祈年为核心的党派。

有些事秦祈年不是不知道。就像如今,纵然卫澄说得委婉,但他还是听出了言外之意。

少年摇头,“姨母,您不必如此。很多事情父亲已有决策,我相信他的决定,且我为人子,只需服从安排。

卫澄恨铁不成钢,“祈年!兖州已被姐夫收入囊中,他未来绝不可能止步于此。你是姐夫唯一的亲子,谁也没有你名正言顺。这偌大的家业,哪有拱手让出去之理?

秦祈年只是笑笑没说话。

卫澄见他这副傻乐、万事不上心的模样,一口气险些没上来,“你待人家好,旁人暗地里还不一样如何想你呢!祈年,就算不为自己将来打算,你也得顾着你过世的母亲和亲族,卫家阖族的荣辱,可都系在你一人身上啊!

秦祈年头疼道:“姨母,您可放过我吧。我大舅二舅三舅,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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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有孩子表哥们的年岁都比我大卫家的荣辱还轮不到我来扛吧。”

卫澄方才在主厅里被秦红英夹枪带棒的挤兑还未觉得如何。这会儿听着外甥的话她是真的两眼一黑头晕目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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