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夭姐,阿夭姐!”

林知夭在静云山的山路上焦急穿行,蓦地,却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喊声。

她眸光微亮,扭头看去。

果然便看到了一身红衣官袍的庄九。

自打上次夜探林府后,庄九受了不轻的伤。

不过他毕竟年轻,恢复也快,这才半月功夫,便又活蹦乱跳。

不过这小子,也不知抽了什么风。

自打和林知夭在林府同进退共生死一场后,对她的态度,简直来了个180度大转弯。

先前还又嫌弃又防备,如今却是热情得紧。

便连称呼都变了,总是阿夭姐、阿夭姐地叫;

每次碰面,也总是主动黏上来,仿佛是见到长辈讨糖果的小朋友。

不过林知夭却没有糖果,她只赏了对方一个大白眼。

“庄千户,说过几次了,不要这样叫我,你比我还大一岁呢!”

虽然林知夭穿越前后两辈子加起来,已经大大超过了庄九的年岁,但却不影响她如今年方17的事实。

不论到了什么时代,女人被叫老,总是有些不高兴的。

庄九撇嘴。

“阿夭姐,你怎么又叫我官职?还有……我想叫你大嫂,你又不让,我只能喊姐了!”

还一脸的理直气壮。

“罢了,庄小九,你还是和梅七先生一样,喊我阿夭罢。”

林知夭没空在称呼问题上和他掰扯,赶紧转移话题。

“秦大人呢?我有事要和他说,他去哪里了?”

庄九挠了挠头,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两人不是刚刚才遇到吗?怎么这就又要找?

都说陷入苦恋中的男女,都散发着爱情的酸臭味,恨不得整天黏在一起。

真真可怕!

庄九一想起某天,会有个女人追在他身后,说什么都不肯离去,便生生打了个寒噤。

算了,还是哪天让老大给自己寻个媳妇,然后直接拜堂成亲便好。

别看庄九思维已经发散到了天际,口中的回答却丝毫没含糊。

“喔,老大在后面呢,估计得跟随皇后娘娘和几位殿下一起上山……”

他略微犹豫一下,有些担忧地提醒道。

“阿夭……你,要不还是回山顶稍作回避?省的待会迎面遇上。”

林知夭明白,他说的是皇后一行人。

毕竟先前还和林知蕴生死存亡闹过一场,如今对方还有皇后撑腰……

林知夭跺了跺脚。

“皇后已经到了?”

糟了!

没记错的话,书中设计长公主与秦砚的,便是皇后。

虽然少不了林知蕴的配合与谋划,但林知夭心里清楚,这位传说中天姿国色我见犹怜的本朝皇后,能以一己之力将后宫妃嫔镇得服服帖帖的女人,又怎会简单?

况且,这场宫斗大戏本身最大的受益者,便是皇后。

甚至,就连多智近妖的林知蕴都愿意为她冲锋陷阵。

嘶……

林知夭越想,越是觉得这位皇后娘娘手段之恐怖。

秦砚和这样的人在一起,旁边还有刚被秦砚斩断众多爪牙,恨他入骨的林知蕴……

他们这上山的一路上,岂不是地狱修罗场?

林知夭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然而理智告诉她,这个时候,便要相信秦砚,绝不能冲上去给他添乱。

她的手指绞在一起,焦躁地在原地转了几个圈,这才缓缓恢复了冷静。

蓦地,她看了眼庄九,眼神一亮,朝对方勾了勾手指。

“庄小九,待会,等他们走到山顶,你敢不敢上去哭一场……”

***

静云山,登山路,林荫小道。

有一锦衣丽人,被众人簇拥着,缓缓拾级而上。

她着一身藕荷色宫装,纤腰楚楚,肌肤赛雪,容色倾城。

每走几步,便要靠在嬷嬷怀里,娇喘连连,湿润的眼角,几乎能滴下水来。

看起来当真是娇软动人,令人恨不得圈进怀里好好疼惜。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当今的大周皇后,张家幺女张悦容。

如此浑然天成的尤物,怪不得张家从小便送入了先太后宫里悉心调教,年仅12岁时便嫁给了当今陛下。

秦砚走在最后,眸光冷漠,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冰寒。

几次了?

这是第几次了?

皇后娇喘吁吁靠在嬷嬷怀里,眼睛却毫不避讳地瞄向他。

那其中的暗示简直再明显不过。

秦砚心头不由一阵嫌恶,拢在大红色飞鱼服下的手臂皮肤,隆起了一连串鸡皮疙瘩。

被妖后这样的眼神看过,秦砚非但没有产生一丝绮念,反而厌烦到几欲发狂。

若是平日,他早就甩手离开了。

可林知夭如今还在山上,即使他事先拜托过李麟照看,即使已经和师父以及众位师弟打过招呼,秦砚还是有些不放心。

小丫头蠢萌蠢萌,这里又全是张家那些牛鬼蛇神,他实在放不下。

他得上山去盯着!

想要上山,又找不到借口脱离皇后的队伍,秦砚也只能在后面跟随。

好在这一路上,林知蕴那女人并没有跟着煽风点火,搞什么幺蛾子;

反而总是在皇后背后,以某种诡异的眼神,似笑非笑盯着她。

这让秦砚省心了不少。

终于到了山顶,眼看静善寺的山门已经遥遥在望,秦砚不由松了口气。

静善寺位于静云山最高处,乃是由皇家出资,修建而成。

山门是两扇朱漆大门,门上“静善寺”三个大字,乃是由先帝亲手所书。

大门左右两侧有雕龙云纹石柱,一对威严的石狮子神态栩栩如生。

门后露出一排排巍峨的大殿,飞檐斗拱的殿顶在山顶的云蒸霞蔚间庄严雄伟,如梦似幻。

这里是秦砚,或者说是黎彦棠再熟悉不过的地方。

自打八岁起,父母相继离世,外公一家满门获罪,秦砚便来到了这里,从此外界的风风雨雨再与他无关,他的世界只剩下了师父、师弟们,以及最简单的一日三餐。

当然,还有日复一日的勤修苦练,直至19岁下山,他接手锦衣卫,以雷霆之势抄没吉安周氏,从此弑杀残暴之名传遍天下……

因为封寺的关系,今天的静善寺与以往的游客如织全然不同。

少了一些喧嚣和烟火气,却更添了几分威严。

两排武僧在门口分列两侧,正门大敞,住持静玄大师穿着大红的袈裟,带着静观、静止两位师弟,站在门口相迎。

皇后一行还未走进,静玄大师并两位高僧,已经快步迎了上来。

如静善寺这等皇家寺庙,每年接待的贵客络绎不绝,能当上住持的,自然得懂些人情世故。

而这位静玄大师,何止是懂些人情世故,他老人家简直就是个人精。

秦砚先前还担心这位娘娘连上个山都这样事多,恐怕要在寺中惹出什么事端来。

但一看今天竟是住持静玄师伯亲自来迎,便知道稳了。

他索性也没上前,只站在所有人身后看热闹。

然而哪知道,他这热闹还没看上,便见庄九那小兔崽子哭着跑了过来,连滚带爬赶在静玄大师与皇后见礼前,跪在了皇后的脚下。

没错,是哭着!

这小子……吃错药了?

闲着没事给他找事是吧?

秦砚只觉得眼角砰砰乱跳,整个人都不好了。

但还没等他上去将人给拎到路边暴揍一顿,那小子已经开口了。

“皇后娘娘,救命啊!”

秦砚很明显地……听见身边的武僧师弟“噗嗤”笑了场。

造孽!

这可是静善寺里,有谁不认识他和庄九?又有谁不知道庄九是他养大的?

即便早就被叮嘱过,会假装不认识……

天杀的……他一张老脸,都要被臭小子给丢尽了!

秦砚脸上的肌肉抽搐两下,面色瞬间黑如锅底。

然而庄九却丝毫没注意到自家老大的表情,依然趴在地上痛哭流涕。

“臣被长公主给打了,臣苦啊!”

“噗嗤……”

秦砚清楚地听见周围更多人笑出了声,有几名师弟,甚至朝他投来了同情的目光。

庄九这小子,从小能折腾在寺中是出了名的,当然,事后也都要靠秦砚给擦屁股。

他们早已经习惯了。

“你是锦衣卫的……庄千户吧?”

皇后捂着唇,显然也十分吃惊。

“阿麟她打了你?这是从何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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