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次日,陆长安看着枕边双颊泛着微红的姑娘,心中满是温暖和满足。他目光温柔地注视着仍在睡梦中的娘子,伸出手万分轻柔地拨开贴在唇畔的发丝。

沈云岫蹙着眉皱了皱鼻子,胡乱地挥手想要赶跑这扰人清梦的东西。

日上三竿,沈云岫才从沉睡中苏醒,她双眼放空看着视线中有些陌生又带着几分熟悉的房间,眨了眨眼。

“夫人,睡得可好?”陆长安温润中夹杂着几分刻意压低的沙哑之声蓦然响起。

沈云岫回过头,看着侧躺在她身旁,单手支着头,满脸笑意的男子,一颗心渐渐落到了实处。

她伸手抚上陆长安的脸颊,掌心中带着热意的触感,吹散了她心中的不真实感。

“哎呀,怎么都这么晚了!夫君,你怎么都不喊我。”沈云岫反应过来,嗔了陆长安一句,说话间便要掀开被子起身更衣。

陆长安笑了笑,跟着沈云岫下了床:“夫人莫要着急,今日不必敬茶,我希望你能陪我去个地方。”

沈云岫正在穿衣的动作微微一顿,很快便明白了陆长安的言下之意。她停下正在系着外袍衣带的手,走到陆长安面前,双手捧着他的双颊,仰着头带着几分心疼地看着他。

“好,我陪你去。”

陆长安猛地一用力,将沈云岫拉入怀中,紧紧搂住。

沈云岫甚至能感觉到,抱着自己的那具身躯正在微微颤抖。她叹了一口气,伸手回抱,顺着陆长安的脊柱轻拍。

良久,陆长安放开沈云岫,微红着双眼俯身在她眉心印下一个吻,随即伸手替她系好衣带,披上外衣,唤来侍女为她梳妆。

约莫两个时辰后,陆家上下几十口人,齐齐出现在陆家祖坟。

仿佛今日是连老天都在伤感,整个天空阴云密布,看不见一丝阳光。坟地周边长满了参天大树,连带着氛围更阴沉了三分。

陆长安带着陆家人站在一块空地,那是按族规本该属于陆之轩及其妻妾身后入土立碑的位置。

如今陆之轩和陆夫人均还在世,可眼下却有几个手拿铁锹的陆家下人正在这块空地上挖坑,不远处还停放着一口棺材。棺材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外表上甚至还沾着许多泥土,仿佛是刚从地下被挖出来。

陆长安双手背在身后,双眼紧紧盯着那几个正在挖坑的下人。

坐在轿辇上,无法动弹的陆之轩双眼赤红,喉头发出“呼哧呼哧”的声响;陆夫人站在他身后,垂下眼眸,仿佛一切都与她无关般眼观鼻、鼻观心;陆远道和林晚晚并肩而立,却貌合神离;陆家几名长老欲言又止,敢怒不敢言。

沈云岫将众人神色尽收眼底,上前几步走到陆长安身旁,伸手握上他垂在身侧却紧攥成拳的手。

陆长安微微一动,转过头看见沈云岫眼底的关切,朝她笑了笑。

“家主,已经挖好了。”

“好,下葬。”陆长安敛下笑意,冷静地开口说道。

“家主,不可啊……”一名长老终究还是开了口,苦口婆心道,“家主,老夫知你是一片孝心,可……可她毕竟只是一介妓子,如何能入得我陆家祖坟,这、这,哎……”

陆长安对反对之言毫不意外,只是缓缓转过身,勾起嘴角冷冷一笑:“呵,事到如今你们还要用所谓陆家族规来压我?你们怕不是忘了什么,如今的陆家我一人说了算,若是觉得无颜面对先祖,你们也可自请离开陆家。”

“家主……”

“我意已决,休要多言。”陆长安拂袖,“从今往后,我不想再听到任何对母亲、对云岫不敬的言论。妓子又如何?不过都是些身不由己的抉择。若是日后再有人置喙,我不介意直接让陆家消失,免得再‘污’了你们的门楣和清白。”

棺木沉沉落入坑底,一锹一锹的土将它慢慢掩盖,直至堆出一个小土坡,直至立上一块石碑,上书几个大字——

慈母谢知微之墓,不孝子陆长安携妻沈云岫,敬立。

二人神色肃穆,跪倒在坟前,俯身叩首,久久不起。

陆长安扶着沈云岫起身,看着陆家众人,表情冷峻:“回府,入祠堂。”

随着他话音落下,几名长老五官瞬间有些扭曲,仿佛经历了一场天人交战,最终无力地垂下头颅,有气无力道:“是,家主。”

陆府祠堂,陆长安手捧一块灵牌,灵牌上所刻的印痕与祠堂案几上摆放的那些,截然不同且带着几分生疏,看起来倒与陆长安的字迹有几分相似。

想来这是陆长安亲手所刻。

陆长安亲手将那块灵位放在了案几之上,并在灵位前的小香炉中燃起几柱香。香烟袅袅盘旋而上,陆长安顿时红了眼眶,他掀起衣袍在蒲团上对下,重重叩了三个响头,起身泪眼婆娑看着谢知微的灵位。

“娘,不孝子长安终于带您回家了。

儿子如今已是陆家的家主,有了想要相伴一生的夫人,您可以放心了,不必再忧心我……”

忽然,泪如雨下的陆长安感觉到身旁有了一个人影,他转头看去,只见沈云岫身姿笔挺地跪在他身旁,双手合十目光虔诚。

“母亲,我是沈云岫,是长安的妻子。虽然我没能见过您,但是我很感谢您将这么好的长安带来这个世上,让我能有机会与他相守。

您放心,未来云岫定会一直陪着他,不论生老病死,我都愿意陪在他身边。”说着,沈云岫深深叩首。

“夫人……”

“夫君……”

陆长安拉着沈云岫的手,二人四目相对,温馨而温暖的情意在二人之间流淌。

“噗。”坐在门外看着二人郎情妾意的陆之轩咬牙切齿,目眦欲裂,竟一口血喷了出来,整个人顿时萎靡不振。

守在一旁的大夫立马上前,诊脉的诊脉,扎针的扎针,推拿的推拿,掐人中的掐人中。

“大哥。”陆长安牵着沈云岫停在陆远道身前,对陆之轩身旁的“热闹”景象看也不看,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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