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雀绿将制服收好,看向夏星,声音很轻地反问:“骗?夏星,你觉得我在骗钟晚?”

难道不是吗?

夏星还没来得及站在道德高地谴责他。

谈雀绿已经皱起眉,漂亮的眼睛里充满失望:“那你错了。”

“我只是想救你……你没看见钟晚刚才的表情?我如果不来你会是什么下场呢?我说谎都是因为你啊,夏星,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夏星愣了愣,看见谈雀绿的睫羽轻颤:“我们是一起来圣维斯顿公学的,可你连我的名字都不记得......院长知道了也会对你很失望吧。”

同是鸥鸟出身,夏星从小就喊着要保护福利院的小孩,不让别人欺负他们。所以院长对他十分偏爱,吃穿用上从不亏待,甚至每次慈善活动都要牵着他出场。

夏星能长成如今高挑结实的模样,他那张能说会道的嘴功劳不小。

这次来圣维斯顿,也只有他坐的是一等座。

话音落下,夏星顿时有点心虚。

他确实不记得谈雀绿了,而且是毫无印象。现在谈雀绿一副很受伤的表情,甚至快要哭出来,显然比他更迅速地占据了道德制高点。

此为一胜。

谈雀绿长相清纯,太适合这种“我很好我没事我很坚强啊”的表情,此为二胜。

谈雀绿还说哭就哭,眼角隐隐泛出泪光,质问时条理分明,此为三胜。

综上所述,谈雀绿赢麻了。

“好吧......那我给你道歉,这件事确实是我不对。”夏星挠了挠头,倒也爽快地认了错,而后又说:“但刚才你确实在骗人,以后不要这样了,在这里撒谎是不可行的,你瞒不过别人。”

“谈雀绿,在圣维斯顿要谨言慎行。”

谈雀绿没跟大受主争,用力点头,表情特别信服:“我都听你的,刚刚我也是着急嘛。对了,你叫我雀绿就好。”

“雀绿。”夏星笑起来,小太阳般拉住谈雀绿的手,恢复了开朗:“等我录个信息,然后我们一起去宿舍。哦对,院长很辛苦,今天的事以后就别和他提了。”

“好啊。”

谈雀绿笑眯眯点头,目送夏星去办手续。然后给手机装上新电话卡,随手注册了一个微博小号。

网名随机,头像则是一只绿背山雀。

绿背山雀很快发出第一条微博——

用户tqlhpl:【暗恋是独属于我的盛大心事。

三年零四十二天,我终于又遇见你。】

围观的系统懵逼了:【宿主,你遇见谁了?还有......你为什么要把简介改成「我可以跟在你身后,像影子追着光梦游」啊?】

谈雀绿不是半天前穿过来的吗?哪来的三年?他暗恋谁?

谈雀绿收起手机,习惯性做了个半十字的祷告手势,闭目道:“看缘分吧。”

“谁先查到就是谁。”

原著中曾提过,三年前圣维斯顿公学举办过许多慈善活动,资助鸥鸟福利院就是其中之一。而维斯城的名流家族都有参与。

包括F3小团体。

所以,谁先查到这个小号,谁就是他的暗恋对象。

......

钟家效率很高。

当天下午,薄薄一叠资料就被管家恭敬送到了别墅。钟晚在学校有个小型庄园,风景安静漂亮,平时基本只接待谢沉璧和卫之晏。

资料送到时,他还在私人车场里飙车。

轰鸣声响彻上空,维斯城天气炎热,车场开了半遮蔽式紫外线板。钟晚没戴头盔,任何防护措施都没上,白金发丝被疾风猛烈吹散,露出桀骜冷厉的眉眼,显然心情非常糟糕。

卫之晏懒散倚在遮阳躺椅上,啧了声:“谁又惹他了?”早上不还好好的吗。

管家在旁边恭敬答:“夫人中午强行让小少爷回了家吃饭。”

卫之晏了然,看向一旁漠然的谢沉璧,笑道:“肯定又是因为塔山的项目,沉璧,你们真要和钟伯伯合作?”

“这种程度的项目我没话语权。”谢沉璧头也没抬,冷淡道:“不用问我,我爸只看利益,谁让利更多他就选谁。”

家族之间的生意不好多言,牵扯太多说不清。卫之晏没再开口,随意拿起桌上的资料,指尖漫不经心翻了翻。

“这就是阿晚要查的人?特招生......长得倒很贵嘛。”

“一个满口谎言的廉价货。”

轰鸣声寂静。

钟晚脸色暴戾,微喘着几步走进休息区,任由管家轻轻将湿毛巾覆在他脸上。汗水顺着肌肉滴落,他的声音喑哑讽刺:“我居然会被这种货色唬住,呵。”

卫之晏已经看过早上的监控,闻言笑道:“别的不说,被这张脸骗了一次也情有可原。特招生而已,没必要生气。”

谢沉璧:“另一个也是特招生,你最近怎么了,总招便宜货。”

钟晚哪还记得夏星?闻言想了几秒,才嗤笑:“那个说我撞猫的傻逼?那畜生离车五米远,老子闭着眼都能避开。”

用得着这个特招生来碰瓷提醒?装什么倔强烂草。

“他抱猫的时候再用点力能直接勒死它。”卫之晏觉得没意思,随手扔了手中资料,懒洋洋点评:“比畜生还蠢。”

而这个谈雀绿与蠢货为伍,蠢上加蠢。

雪白资料散落在地。

钟晚喝了口送到嘴边的温水,用眼神示意管家捡起来。他转身坐在躺椅上,冷冷盯着照片里谈雀绿的脸,不知在想什么。

管家将谈雀绿的生平调查得清清楚楚。父母双亡,从小在福利院长大,来圣维斯顿公学前就读于陵青普高......等等,陵青普高?

钟晚的眼神有一瞬阴郁。

陵青是维斯城辖内的偏远郊区。

它位于地图分界线最南端,气候炎热湿润。钟晚对那里其实已经没什么记忆,偶尔出现的梦中也只剩朦胧的繁茂绿植。爬山虎顺着老旧墙皮不断生长,隔壁邻居叮叮当当,做饭时会溢出炒菜香。

那是钟晚六岁前的生活。

六岁前,钟晚是销售经理钟山的儿子。

六岁后,钟晚是钟家少爷钟年归的儿子。

钟年归是钟家的真少爷。因管家的失误在过节时走丢,后颈定位芯片被割下来,改名为钟山,卖给了某对求子疯魔的夫妻。夫妻病死后他娶妻生子,生下钟晚,过着算是小康的普通日子。

而钟家伤心过度,库中找不到匹配的基因,钟爷爷只好收养了年幼的钟年康,当作养子。

直到他们寻回钟山。

真少爷和假少爷相遇,到底是基因败给了教育。

钟年归处处都不如钟年康。钟晚叫这位文质彬彬的叔叔大伯,大伯也笑着给他糖吃,谁知门一关,钟晚就被他爸从二楼踹下去,让他喜欢就去认钟年康当爹。

钟晚躺血里和他对骂,后来升级为推搡,再到长大后的互殴。

他爸说过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不孝子你怎么不死在陵青”,他妈则是“你为什么不能让你爷爷多喜欢你一点”——他妈做着继承整个钟家的美梦,鸡娃鸡疯了,恨不得把他拴在老爷子裤腰带上。

小时候他一不学习她就尖叫,她从不打人,只抓着钟晚的手哭得像疯子:“我哪里对不起你?你知不知道我对你有多大期望?小晚,妈妈连命都可以给你!你为什么不能为了妈妈努力一点!”

“你想滚回陵青吗?你想妈妈被人看不起吗!说话啊!”

陵青这两个字让钟晚恶心。

他冷冷地看着谈雀绿。

最普通的白底三寸照片,最普通的黑色细碎发型,最普通的劣质捐赠浅色T恤。

可皮肤那么白,眼睛那么亮,笑容那么灿烂。

他居然在笑。

凭什么生在孤儿院还笑得出来。

凭什么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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