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跟在顾淮野身边的顾缜,就没见过他这副样子。
片段时间在中东,直接往战场莽。
顾淮野做什么都带着一股不要命的狠劲。
后来遇到时教授夫妇,顾缜才觉得他身上总算沾了些人气,眼里有了活人的欲望。
可此刻——
凌厉冷硬的男人,竟将怀里的女孩紧紧拥着,连指尖都在颤。
顾缜无声挥手,示意所有人退出去。
他自己最后离开,轻轻带上门。
闭合的前一瞬,他望见顾淮野低下头,将脸埋进女孩柔软的发间。
偌大的VIP厅彻底安静下来。
只剩他们两个人。
顾淮野拥着她,怀中传来的温热让他终于确信——
这不是幻觉,也不是午夜梦回时那些自欺欺人的残影。
时书仪没有死。
她再一次,如此真实地出现在他眼前。
他缓缓松开手臂,双手仍停留在她肩上,将两人的距离拉开些许,却又舍不得放得太远。
目光深深落入她眼底,那里面翻涌着太多复杂的情绪:
失而复得的震颤、犹疑、还有……不敢触碰的痛。
从她出现的那一刻,无数念头在他心中疯狂撕扯。
难道坠海车祸,都是她的手笔?
为了离开他,她竟能做到如此天衣无缝的地步?
既然成功了,又为何主动回来?
所有翻腾的疑虑与痛楚,最终凝成一句沉哑的质问:
“为什么来找我?”
比起顾淮野的心神震荡,时书仪却始终平静。
她抬起眼,目光清凌凌地落在他脸上:
“我要见我父母。”
顾淮野心底那一点侥幸的火苗,瞬间被这句话浇得透凉。
是了。
她怎么可能是为他而来。
她在意的只有她父母。
*
银灰色的超跑上。
车内顾淮野掌控着方向盘侧脸线条在明灭的光影里显得冷硬。
时书仪安静地坐在副驾驶目光落在窗外飞速**的霓虹上。
后视镜里几辆黑色轿车如影随形——是顾淮野的保镖还有顾缜。
“告诉我当初坠海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一年多你在哪里又是怎么过的。”
其实在看到时书仪出现的时候顾淮野已经有了很多猜测。
能让他找不到她只能是傅时衍在背后帮她。
时书仪微微垂下眼帘。
任务虽然完成但还得继续留下来“度假”。
人设不能崩。
“我不记得了。”
她的声音很轻像在陈述别人的故事:
“醒来时就在港城的医院。后来……傅时衍把我接走了。”
她停顿了一下指尖无意识地蜷了蜷。
“他说他是我男朋友。我们在一起生活了一年多。”
车厢内的空气凝滞了一瞬。
“这期间……”她偏过头
“后来因为一些意外我知道了部分真相。也知道了……他隐瞒我父母重病住院的事实。”
“所以我离开他来了M国。”
最后她转过脸目光静静落在他紧绷的侧颜上。
“但你安排的保镖不让我靠近医院。我只能来找你。”
顾淮野的手指猛地收紧。
他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话音从齿缝间挤出:
“所以……你不记得我了?”
时书仪摇了摇头:
“可能是傅时衍之前给我吃的药药效还没散我看见你第一眼的时候能感觉到对你的熟悉但……还是想不起来。”
“
不过知道他在骗我之后我在网上看见了很多关于我们的过去……”
她忽然极轻地嗤笑了一声。
笑声里听不出什么情绪却让顾淮野脊背一僵。
“顾淮野虽然我不记得你了但我也知道我们恋爱那段时间……大概不算愉快。你做过很多伤害我的事。”
她顿了顿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
“不过你帮我照顾我父母这件事我还是要谢谢你。”
疏离。
客套。
像在和一个有过几面之缘、却谈不上熟悉的陌生人划清界限。
痛感不尖锐却蔓延得无处不在几乎让他无法呼吸。
她不记得他了。
这个认知带来的钝痛远比想象中更难忍受。
一股暴戾的怒火猛地窜起烧尽了他最后一丝理智。
他狠狠一拳砸在方向盘上。
“傅时衍……真tm下作!”
所以他就这样将她藏了一年多。
无论当初坠海是不是她和他联手设计的局失忆都必然是计划外的变故。
可傅时衍竟然利用这变故为了那点可鄙的私心硬生生用药压制她的记忆!
*
医院。
顾淮野和时书仪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凌晨四点。
他带着时书仪穿过空旷的走廊。
时书仪在门前停下。
她隔着门上的一方玻璃望进去。
病房很宽敞两张并排的一米五大床上
呼吸平缓身上连着监测仪器的细线。
她的目光缓缓移动落在靠墙的沙发上。
那里蜷缩着一个年轻的女孩身上搭着一条薄毯睡得正熟。
手里还松松地握着一本翻开的书应该是照顾父母的人守到深夜终于支撑不住睡去。
时书仪的视线没有在女孩身上过多停留而是看着父母。
可突然她猛地别开了脸。
时书仪背过身后脊抵在冰冷的墙壁上眉心紧紧拧起像在抵御某种无形的侵袭。
顾淮野随着她的动作也靠在了同一面墙上。
以为她只是突然看见父母病重的样子无法接受他压低声音问道:
“怎么不进去?”
时书仪没有回答。
下一秒她抬起双手
像是再也无法支撑身体的重量她沿着墙壁一点点滑了下去最终蹲缩在墙角。
整个人蜷成戒备而痛苦的姿势。
顾淮野立刻跟着蹲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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