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忽然闪过沈初凝的话,姜然怯生生地抬步上前,在萧衍的凝视中,颤颤巍巍地伸手,快触及衣襟之际,宽大的手掌覆上她的手背。
萧眸正色道:“你的手脏了。”
姜然愕然:“啊?”
萧衍抬起那只欲触碰他的手:“你是昏了头?竟想用本候的衣裳擦手?”
“没...没有。”姜然一下用力抽回了手:“我先走了。”慌不择路地跑出内室,又在外室遇到了周序,差点和他撞上,又羞又恼地跑入雪幕中,流下一串浅浅的脚印,复被大雪覆盖。
...
雪簌簌而下,一刻不停,褐色光秃的枝干被覆上一层素白的外衣,遮盖了原本的模样,百花园笼罩在一片雪白之中,姜然撑着油纸伞而来,伞面上梅花傲寒图样被落雪覆盖,愈发沉重,姜然两手合拢勉力支撑着伞前行。
“然然!”沈初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姜然抬起脚转身,她正在提着衣摆,深一脚浅一脚朝她走来。
二人雪中共伞并肩而行,姜然又羞又恼地提起:“我试图轻拽侯爷的衣摆撒娇,却不曾被他打断!”脚前的雪有些厚,她用力一踢,“他竟以为我昏了头,要用他的衣裳擦手!”
“哈哈哈哈哈。”
沈初凝笑得有些急,吸入了几口冷气呛了咽喉,发干地咳嗽了几声,姜然一边抚她的背一边幽怨:“我当时想一头撞死在侯爷的书房里。”
沈初凝:“媚眼抛给了瞎子看!”她牵起姜然的手,自信满满道:“这个办法行不通,我们还有别的办法!”
姜然皱脸:“啊?还来啊?”
沈初凝:“一定不能认输!”她如做贼一般观望周遭,四下白茫茫,安心地说:“六公主从外祖家回来了!你必须抓点紧把侯爷拿下!”
姜然不知其中来龙去脉,沈初凝细说一番,她了然地点点头。
沈初凝:“然然,像侯爷这般面冷心热的男人,只要你把他收入囊中,他便死心塌地认定你!”
姜然:“那我再试试。”
试试就试试,姜然鼓起勇气抱着一床锦被踏入萧衍的寝院,萧衍在书房不经意瞥到她的身影:“周序,你去瞧瞧。”
周序去去就回:“侯爷,夫人说......”
萧衍狐疑抬眸:“说什么?”
周序拧着眉头,难为情道:“夫人说要与您同床共枕。”
萧衍匆匆放下紫金狼毫笔,残留的墨汁浸染开来,污了宣纸一角。
姜然摊开锦被的动作凝滞,她听到了脚步声,不是周序,是萧衍。
“你这是.......”萧衍的质问声戛然而止,于理,姜然是他的夫人,夫妻同床共枕有何不妥?
姜然趁他语塞,攥紧了衣袖一角,说:“侯爷,我院子屋顶被大雪压垮了一处,我......”
萧衍看向摊开了一半的锦被:“你想在我的房中歇息?”
姜然点点头。
萧衍眼眸微缩,快步上前,衣袂拂动烛火,墙上人影晃动。
姜然蹲身趴在锦被上,双手攥紧锦被,这是沈初凝教给她的招数——耍赖皮。
不过,沈初凝说这招对旁人是耍赖皮,用在夫君身上是夫妻之间的情趣,调情的小把戏。
萧衍拂衣斜坐在黄花梨凤纹拔步床上,注视着姜然:“你是怕本候将你的锦被扔出去?”
姜然如实回答:“是。”
诚实无价,萧衙唇角勾起一抹笑意:“那你不怕我连人带被一起扔出去?”
姜然扑闪着乌亮的眸子,声音又轻又柔:“侯爷会这么做吗?”
萧衍扬起眉梢:“方才会。”他起身:“现在不会了。”
姜然忙问:“您去哪?”
萧衍:“本候今夜歇在书房。”他抬头看向屋顶:“你安心睡,本候的屋顶塌不了。”
萧衍就这么慷慨让出了自己的寝室,就这么走了,姜然趴在锦被上叹气,后续的招数被扼杀在摇篮里,屡战屡败。
翌日,她眼下乌青地靠在沈初凝肩侧。
沈初凝垂眸看她:“瞧你这般力虚的模样,我以为成了,没想到还是......”
姜然:“强扭的瓜放多久也不会甜,送到嘴边也提不起兴趣。”
“兴趣?”沈初凝抿着这两个字,忽然眼眸一亮,在姜然耳畔低声说:“我曾听闻坊间传言,侯爷在一次对阵中,不慎被敌人的长枪狠狠戳了.......”她指向两腿之间的某个位置,“后来便雄风萎靡了。”
到底是没经过男女之事的人,姜然闻言,面颊霎时染上羞色,粉扑扑的。
姜然:“或是坊间捕风捉影,乱说一通。”
沈初凝:“是不是谣言?你得试一试才知道啊!”
姜然萎靡了,再次靠在她的肩侧:“凝儿,我没招了。”
沈初凝想到了腊月宫宴在即,附耳给她出招。
...
腊月宫宴由永宁帝的宠妃莲妃娘娘一手操办,起初是定在露天的华露台,搭建戏台,供大家观戏听乐,可人算不如天算,大雪一下便不停了,积雪皑皑,只得在玉华殿举办腊月宫宴。
自宫门至玉华殿,一盏盏宫灯沿途高悬,灯面上描绘着腊梅迎雪绽放的美景,契合腊月宫宴盛景。
殿中宴席,一人一桌,按等级依次排开,萧衍与姜然并肩而入,走走停停地回应他人的寒暄,终于,可以入席了。
姜然端坐在紫檀如意纹几形平头案前,视线落在案上的珍馐,是她不曾尝过的佳肴,宫宴果然与众不同!
萧衍瞥到她的神情,像一只循着香味而来的猫儿,趴在屋檐上,时而探头观望院中的山珍海味,眼中流露着渴望,渴望人们箸下留食,快些散去,它好纵身一跃,饱尝美食。
一盏茶的功夫,穿戴整齐的宫人如流水般传递着菜肴入内,紫檀如意纹几形平头案上摆满了珍馐美味,姜然简直移不开眼睛,心中开始盘算先尝哪一道了,直到礼乐齐奏,永宁帝隆重出场,她才回过神来。
永宁帝一声令下,声乐齐响,杯盏轻碰与笙箫雅乐,混杂着酒肉香气,营造了宫宴氛围。
舞姬媚眼如丝,柔美的水袖轻拂过萧衍的脸侧,使得他微微眯起双眼,一旁的姜然全然不察,一心扑在一道名为黑玉参的菜肴上。
姜然拧着眉,拿着一双银箸无从下手,玉参之大,一口吃不下。
萧衍:“此物生于极渊,柔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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