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千月跟着他并肩停下，目光所及之处，与方才之地一样，皆是满目的桃树，但相比之下，这边的桃树更为高大挺拔，不远处的一条清澈见底的灵河潺潺流淌而过。
美景更甚。
程千月眼睛一亮，走了过去，嘴中不自觉嘟囔道：“原来山有这种地方，我在小说里从没有看过。”
以后看书要认真，别想着跳着看。
“什么没看过？”楚为溪不知何时跟了上来，与她距离不远，听她说的话也是断断续续听不清。
此刻他怀中抱剑，倚靠在灵河三两步之外的桃花树上，脸上依旧清冷透着无情，仿佛万物之源皆不入他的眼眸。
程千月看了他一眼，暗自“啧啧”了两声，心中道，长得好看有什么用，能当饭吃吗？还不是令人嫌弃不讨喜。
她随口编道：“平日闲暇之时看过两本关于问天山的话本，如今一来才知，现实要比文字描述与想象美得多。”
她走到灵河旁，蹲下身取出水壶，往里面灌水。
这里的水要比山腰间的水清澈，手指没入水里，连手上的纹路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这灵水确实对我有用。”她肯定道。
待水壶装满，拧紧壶盖起身之时，灵河里的水突然湍急起来，撞击在岸边，溅起的灵水落在了她的发丝上、衣衫上、脸上，然后趋于平静。
程千月愣了愣，目光看向肇事者。“罪魁祸首”楚为溪静立在树下，微风清拂，树上的花瓣如雨点般飘落，为此景观增添了不一样的感觉。
他不紧不慢靠近程千月，最后停在了离她一步的地方，抬手抹去了她脸上的水珠，低声道：“伤好了。”
伤？哦对，她脸上的伤。
不对，这还是反派吗？
程千月退回到岸边，身子前倾，自己的整张面容一分不差的露了出来。前段时日一直忙着制作丹药，要么就在适应环境、养伤，穿到小说里后还没有仔细观察过原主的面容。
如今一看，与她的脸差不多，还要比她的脸秀气些，而左脸的那道疤痕也痊愈了，一点痕迹都没有，洁白如玉。
她摸着自己的脸，暗自窃喜。平心而论，自己这天生容貌，也不比楚为溪逊色几分，若要追究到底，大概差到了眼睛之上。
楚为溪的眼睛如浩瀚星辰，只需一眼便让人一眼沦陷。
程千月起身走到楚为溪面前，盯着他的眼睛道：“楚为溪，有没有人说过，你的眼睛很美，很漂亮。”
楚为溪脸上没什么表情，只嘲讽的笑了一声，道：“你觉得他们敢吗？还是认为我能容忍？”
程千月：“……看来我是第一个。”
楚为溪：“也是最后一个。”他忽的抬手挡住嘴唇，毫不避讳地打量起程千月的容貌，愣神道：“几年不见，你变了样子？”
几年前见过？
程千月心中一紧：“女大十八变，变得更好看了？”
楚为溪的眼底露出一丝厌恶，连装都不装了，直接说道：“变成了那个人的样子，我讨厌的样子。”
程千月：……这话说的，梁子结下了。
但他口中的那个人……是谁？
难不成楚为溪以后要杀原主，就是因为莞莞类卿？
人家是长得像故去的爱人，她这是长得像讨厌的人，buff叠满了。
“这里是灵河的发源地，也是终结地，旁边就是锁妖塔，算是半个禁地，不可多留。”
程千月系好水壶：“我们走吧。”
＊
两人一路无话。
他们走的不是来时的那条路，而是换了个方向，走的平坦大路，把小路绕了回去。
问天山一共有四位长老，天阳为掌门，也是其他三长老的领导者。四位长老门下收了许多弟子，因此整个问天山分为云、风、雪、火四个门派，各占据问天山的四个角落。
天阳掌门这一派便是云，即苍岚阁。
四门派各处相通，弟子们其乐融融，经常聚在一起谈论修炼之道，一路走来，程千月已经看见两种衣衫颜色不一样的弟子了。
他们有一处是一样的，就看她与楚为溪的眼神。这些弟子对她很友好，路上还会打招呼，对楚为溪就是天差地别，眼神里的不屑甚至能飞到天上。
真奇怪，程千月想。
＊
前方又有人聚众扎堆，从远处看，人数还不少。
“兄弟们，我们打个赌，看看楚为溪能不能从少掌门的位子上滚下来。”
楚为溪的脚步陡然停住。
程千月跟在他身后，差点撞上他的后背，从后面探出一个小脑袋，问他：“怎么了？”
“没事。”楚为溪刚说完，那群人还在喋喋不休：
“这还用打赌吗？必然趋势，早晚的事罢了。”
“如今小师妹回来了，还能关他什么事，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看他以后怎么办。”
“不过……他长得不错，就算没了地位，还有别的……”
听到此处，楚为溪一副早已习惯的模样，不急不躁的转身准备寻另一条路走，倒是程千月憋了一肚子的气，不发泄不行。
她愤怒的向前走了几步，停下台阶之处，正要脱口大骂之时，楚为溪及时拉住了她：“程千月，别多管闲事。”
“叮——叮——叮——”
钟声缓慢而有节奏的敲击着，一下又一下，底下几人停止聊天，连同楚为溪在内，不约而同看向左前方。
直到钟声渐停，程千月不明所以，问道：“什么情况？”
“锁妖塔出事了。”
楚为溪眉头紧蹙，松开她的手臂，道：“师父闭关修炼，其他三位长老皆不在山，我去看看。”
说着向前跑了几步，脚尖一踮，整个人如飞燕般悬空飞向锁妖塔。
原主的修为也不弱，程千月学着他的样子，果然飞了起来，紧跟其后：“带我一起。”
早知道能飞，估计这会丹药都练成了，还能赶上这摊子事？这鞋底也不厚，走着硌脚。
*
修仙御剑，那他们这属于什么？纯飞吗？还是靠灵力支撑的？
程千月的神识飘走了一会，再回来时，眼看着前方的楚为溪丝滑的拐了个弯，她还没有掌握高超的技术，慌乱间手扶石壁，阴差阳错的拐了过来，然后……
然后差点撞上石壁……
谁知道石壁还是S弯啊！
紧急时刻，程千月急中生智，单手硬是扣住山石之间的空隙，想要扭转乾坤，却错失机会，不小心偏离轨道，惯性将她甩向了另一个方向。
她只隐约听见楚为溪焦急喊的一声“程千月”，呼啸的风声就堵住了她的耳朵，只剩下嗡嗡作响声。
虽偏离不大，但凭着她现在的速度，怕是落了地要迷路。
只不过眼下最要命的，是心中祈祷她不会摔成肉泥。
如她所愿，地上有一颗参天古树，树叶繁茂，她先是摔到了树杈上，有了一个冲击力，树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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