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沉到了泡桐树的树梢深处。

斑驳的夕阳像融化的蜜糖,顺着红砖小楼纸糊的窗户,落在此时此刻那张棕绷床上交叠在一起的两个身影上。

鼻息间清新的皂角香味,让谢中铭仅剩的理智快要荡然无存。

不知是这照在谢中铭身上的夕阳太烫,还是怎的,此时此刻,他全身像是被点燃了一样,热意从耳廓蔓延开,顺着脖颈往脸颊爬。

乔星月的呼吸落在他的脸颊上,软乎乎的,每一次吐纳都像小火苗一样,燎得他的耳根子更烫了。

谢中铭不敢抬眼,浓眉拧得更紧些,试图避开乔星月亮晶晶的目光。

可偏生此刻她压在他身上,距离近得能看清她眼尾的弧度,那点干脆中带着点俏皮可爱的笑意像羽毛似的,轻轻地掻在他心头。

他按在她腰侧的手没松,指节依旧泛白,可掌心却沁出了薄汗。

喉结又滚了滚。

沙哑的声音里多了几分自己都不察觉的慌乱,“星月……真的可以吗?”

“谢中铭,你的耳朵怎么这么红呀?”

乔星月笑得干脆。

干脆中又不失俏皮可爱。

她就是故意逗他的。

指尖不经意间划过他的耳廓。

微凉的触感落在滚烫的皮肤上,像冰投入火海,让谢中铭猛地一颤,耳根子的热意瞬间达到顶峰,红得几乎要滴血,连带着脖颈都染上了一层薄红。

他猛地抓住乔星月纤细的手掌,“星月,别碰。”

掌心里的小手,调皮地抽开,顺着军装的风纪扣一路往下。

“我偏要碰。”

这声音依旧是脆生生的,带着调皮之意。

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嘴角挂着俏皮的笑意。

手指继续往下,划过他平坦的小腹。

隔着衣衫,紧实的腹肌线条在她指尖下,紧紧一绷。

最后停在了他腰间的皮带上。

那皮带是部队发的,深棕色的皮革带着磨损的哼唧,却被他系整整齐齐。

乔星月的指尖落在皮带上。

冰凉与皮革的粗糙,让她弹动的手指轻下来,然后伸进去往下,“你哪个地方不让我碰?”

她可是来自后世,不是这个年代那些害羞的小姑娘。

这会儿她大胆的动作,让谢中铭的耳根子红得几乎要滴血。

“我不仅要碰这里,还要碰这里。”

乔星月的声音带着些许俏皮。

“咔哒”一声。

皮带扣被乔星月解开,像是一声惊雷炸在谢中铭的耳边。

这个动作,让谢中铭的克制力到达了临界点。

原本按在她腰间的手,猛地收紧。

下一秒,猛地发力。

常年训练的臂力在此刻尽显,原本被压在身下的身体骤然翻身,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将乔星月按在了大红色的被褥上。

动作快得让乔星月反应不过来,指尖还没来得及收回,就被谢中铭用另一只手牢牢按在了头顶的方向。

男人胸膛急促起伏。

滚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白皙的脸颊,带着男性独有的硬朗气息。

松开的皮带挂在腰间,随着他急促的呼吸晃动着,平添了几分野性。

乔星月脸上俏皮的笑意缓缓退却,露出少有的羞涩。

果然不能撩拨这个男人。

他要是来真的,她真没力气反抗。

这会儿她心如鹿撞。

怎么有谢中铭这般体力惊人的男人?

明明昨天他被保卫科带走,在审讯室被吊了一夜的鹰,眼睛里全是红血丝,可这会儿他仍旧像是个没事人儿一样,满身都是力气。

“星月,你太调皮了!”

男人温柔的目光,带着极强的克制力。

要不是此时此刻,他满身都是汗,不想让星月觉得他脏兮兮的,他肯定早就要她了。

她说得没错,他是她的男人,他不需要控制。

但星月爱干净,两口子同房的时候,他必须要洗得干干净净,让星月觉得他香喷喷的。

所以,他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此刻,他是清醒的,他想和她在两个都是清醒的状态下,和她圆房,但更想在最体面,最干净的状态下拥有她,想让他闻到自己身上是皂角的清香,而不是一身汗味。

这份念头压过了所有的悸动。

没敢继续在她身上停留,几乎是仓促地从她身上翻下来,躺在一侧忙去扣自己的皮带。

扣着皮带的手,却忽然显得有些笨拙。

乔星月不知咋的,刚刚是瞧着谢中铭耳尖一片灼烧,这会儿倒觉得自己的耳根子也微微发烫。

夕阳彻底沉下了树梢,纸窗透进来的最后一点光亮也渐渐消失。

屋里陷入了淡淡的昏暗。

“星月,我有点累,我眯一会儿。”

谢中铭闭着眼,连呼吸都放得小心翼翼的,明明被保卫科熬了一夜的夜,此刻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睡意,脑子里反复想着:今天晚上一定要好好洗个澡,用肥皂把浑身搓得干干净净,再换上新洗的衣赏,让媳妇闻到自己身上香喷喷的,那时……

他悄悄拽紧了枕在脑袋下的手,指尖微微泛白,将所有的心动与渴望都藏进了这份小心翼翼的克制里,只留给乔星月一个看似睡熟的假模样。

乔星月以为他一夜未眠,是真的累了。

俏皮一笑地打量了他一眼,忙去挪了挪风扇的位置,让凉风往他身上送,“那你睡吧,我去爸妈那边,看看能不能帮忙干点啥,一会儿吃饭的时间我再来叫你。”

起身后的乔星月,走到门口看了谢中铭一眼。

此刻,屋子里一片昏暗。

瞧着谢中铭呼吸均匀地躺在那张崭新的棕绷床上,她心里有一阵踏实。

幸好保卫科的人,没把他怎样。

他平安无事。

这一刻,乔星月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留在这个年代,和谢中铭好好过日子。

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怕吵他睡觉,她把脚步放得极轻,掩门的时候也是小心翼翼的。

听闻脚步声渐渐远去,谢中铭终于松了一口气。

睁开眼时,他从床上爬起来,第一时间嗅了嗅了自己的胳膊。

好大一股汗臭味!

以前和江北杨江北松他们,在丛林深处训练,也是大夏天的,趴在草木里三天三夜,全身又脏又臭,他也不在意。

那会儿的臭味,可比现在浓多了。

他也不觉得脏。

此刻想着刚刚星月压在他身上,肯定也闻到了他身上的汗臭味,突然觉得自己得赶紧去洗个澡。

不得不说,家里人安排得真周到。

当谢中铭爬起来,打量着谢家人**协力为他们布置的小家,应有尽有,到处窗明几净,连他和星月还有安安宁宁的衣服,都被整整齐齐地叠在衣柜里时,他特别感激黄桂兰和谢江,还有大哥大嫂二哥二嫂。

赶紧拿了干净的衣裳,去洗了个澡。

平日里,谢中铭最多五分钟冲完凉。

今天却在厕所里呆了半个小时,明明洗的是冷水,却越洗越觉得燥热。

洗完澡后,他换了一套部队刚发下来的军装。

部队每一季都会发新的军装,但谢中铭一般舍不得穿,会把旧的军装穿到洗得发白,领口起了毛边,都舍不得扔。

新的军装只会在重要场合才会穿出去。

今天却毫不犹豫地穿在了身上。

衣柜自带一面镜子,他在镜前理了理衣领,梳了梳寸头。

一头短发,将他挺拔如松的身影,衬托得更加铁血硬朗。

很少有人能够驾驭这种寸头短发。

可谢中铭的一头短发,却将他军人的坚毅与锋芒,展现得淋漓尽致,干净利落的短发衬托得他额角饱满,下颌线棱角分明,连脖颈线条都愈发挺拔。

……

黄桂兰和谢江的二层红砖小楼,离着谢中铭刚申请的家属小院并不远。

出门,往右转个弯,看到一棵参天槐树再走几十米,就到了。

乔星月还在院外头,便闻见从里面飘来的肉香味。

刚准备迈步走进去,听见院里传来谢家的几个男娃和安安宁宁的欢声笑语。

“安安宁宁藏好了吗?”

“大哥要来找你们了哦!”

乔星月迈进门槛,走到院里。

致远捂着眼睛,倒数着,“五,四,三,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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