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成璘他们押着半瘫的歹徒上了军绿色的大卡车。

樊盈苏特地看了看,是解放牌卡车,在战争影视片中经常看见,但那都是隔着屏幕,现在亲眼见到了。

方拓站在她身边说:“樊医生,我们去买羊毛皮子吧。”

徐成璘不放心樊盈苏,就把方拓留下。

他本来还想让贺观山也留下,被樊盈苏拒绝了。

贺观山的脚虽然经过针灸后不怎么痛了,但伤口在这寒冷的冬季很难愈合,所以看着还是有点惨不忍睹。

他带伤上阵抓歹徒,怎么也得让别人知道,否则一个个得都以为功勋很容易得到。

“还好有樊医生帮忙,我们才能在不惊动乘客的情况下把人给抓了,”方拓应该才刚二十出头,说不定比樊盈苏岁数要小,他正是有什么说什么的年纪,“樊医生和我们组成队伍很有默契,要是也当兵就好了。”

樊盈苏谨看看他:“都是为人民服务的工作。”

“哦对,”方拓点头,“军人保家卫国,医生救死扶伤,都是为人民服务。”

说完一拍口袋,颇有豪气地说:“樊医生我们去买羊毛皮子吧,团长给了我三百块,让我全用来买毛羊皮子。”

“三百块全花了?”樊盈苏想到自己欠徐成璘的钱越来越多,立即就感觉到了压力,“不用买那么多,买一块就够用了。”

“团长让全买羊毛皮子,”方拓听他团长的,“我要是办不好这事,下次出任务就不带我了。”

“……那买吧,”樊盈苏叹气。

“樊医生你放心,我最会选羊皮子了,”方拓带着樊盈苏往前走,“我老家那边很少有羊皮子,一般都是牛皮猪皮,要不就是兔毛皮和鼠毛皮,原本对这些也不会选。”

他也不用樊盈苏问他为什么现在又懂了,自个就继续往下说:“我刚当兵那会是在内蒙,那边羊多,我跟着牧民放羊,慢慢地也就会了。”

樊盈苏一个穿越过来的,只能听着,不敢开口。

其实她想问买羊毛皮子用什么票,是不是有羊毛皮革票,但她不敢问,怕一问就露馅。

其实她也知道各地管理有差异,不懂的她问几句是不会出问题的。但她怕在询问的过程中,方拓反过来问她之前在北京是怎样的……

说多错多,还是闭嘴吧。

这会天没下雪,但路边堆积着雪渣,估计是之前下雪的时候清扫的。

樊盈苏将双手放在嘴前边呵气边搓了搓,然后拢了拢身上的军大衣。

这军大衣半新不旧,是徐成璘披在她身上的。她本来不想穿,但当她走出火车站时,差点冻成人雕。

所以当徐成璘把军大衣给她披在身上时,她没能第一时间拒绝。

太冷了,她身上那薄薄的破袄子根本就挡不住刺骨的寒风。

但她也怕把徐成璘给冻坏了,想把军大衣还回去,徐成璘却抖了抖他身上的皮夹克。

那皮夹克里面竟然是缝着一层厚厚的灰兔毛。

樊盈苏傻眼了,感情这一路就冻她一个人是吧。

不过徐成璘穿着深棕色的皮夹克,一眼看着就知道是干部,他身上那通军人特有的气质瞒不了别人。

怪不得之前他和苗明厚几人都穿的破破烂烂,像长年累月没走出过大山的农家汉子,原来是为了掩人耳目。

差点把她也给骗了。

徐成璘可是团长,三十不到的年纪能当上团长,年纪轻轻能在战场上独当一面,他又怎么可能是普通人!

是条金大腿。

樊盈苏紧了紧军大衣的领子,跟着方拓七拐八拐地走到一条小巷里。

七十年代,再热闹再繁华的城市,房屋都是低矮破旧的,有些房子的窗户碎了玻璃,就用蛇皮袋钉在窗框上。

“就在这,”方拓指了指前面的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这就是卖羊毛皮子的小仓库。”

羊毛皮子搁仓库卖?不是在店铺里卖的吗?

樊盈苏啥也不懂,只埋头跟着方拓走。

“樊医生,等进去了,你就在门边等着我,”方拓边走边说,“羊毛皮子堆在一起会有味道,团长说你闻不得那些臭味,我进去选,你在外边等我。”

樊盈苏一怔。

没想到徐成璘还特地和方拓说了这事。

“好,”她点头,想了想还是决定挣扎一下,“方同志,那三百块别全花……”

“那不行,”方拓一口回绝,“这三百块钱是我们凑给团长的,他自己的钱都花光了,团长既然借钱都要给你买羊毛皮子,我可不敢不照办。”

徐成璘这是借战友的钱?

那之后他不就没钱再给她买棉花棉衣了?

徐成璘没钱买棉花棉衣,她就能少欠他的钱,那可太好了。

“买,”樊盈苏咬牙。买了这次,以后就不再用他的钱。

推开铁门,里面像是一道走廊,有几个半大不小的孩子凑在一起玩。

这时有两个怀里抱着一捆东西的婶子走过来,揪着其中一个小孩说:“这天寒地冻的,让你搁家里非要跟着来。”

另一个婶子也牵了一个小孩:“正是调皮捣蛋的时候,哪能在家待得住,一个看不住就上房揭瓦。”

俩婶子边数落自家小孩边走了出去。

“樊医生你在这等着,我很快就出来,”方拓是跑着离开的。

樊盈苏对他点点头,然后看着剩下的几个小孩发呆。

想当初她还是小孩的时候,可没这么无忧无虑。什么午托班、名师补习班等,总之睁眼就是出门上课,到天黑了都还没回家,和工作忙碌的父母一样,一天到晚不归家。

樊盈苏还记得她表姐孩子摆满月酒兼结婚的那天,她妈妈特地和她聊了很久,聊天的具体内容是让樊盈苏工作以后要是遇见喜欢的人可以谈恋爱,觉得合适可以结婚。但对于生小孩,妈妈让她一定要在做好心里准备后,才要孩子。

免得大人觉得累死累活,却又照顾不好孩子。

可怜天下父母心,自家女儿还在读博士,就已经要操心女儿结婚后生儿育女的日子过得好不好了。

樊盈苏挨着铁门框站着,从门缝吹进来的寒风发出轻微的呼啸声。

这么冷的天,都快把脑子给冻住了,该好好想想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

要到六六年底黑五类才能摘掉坏分子的帽子,这三年她一定要在驻地里当个透明人,可千万别再有什么事发生。

樊盈苏正想着事,方拓扛着满满一个蛇皮袋出来了。

看着那么大包的毛羊皮子,樊盈苏觉得方拓是真把三百元全给花光了。

三百块啊,要怎么才能赚到?

樊盈苏那个愁啊。

“樊医生,走,”方拓扛着蛇皮袋说,“团长让我带你去吃羊杂汤。”

欠钱太多,没心情吃。

“……谢谢,”樊盈苏垂头丧气地伸出手想帮方拓撑着蛇皮袋。

方拓笑着说:“不用帮忙,平时我在部队训练时,扛的大木头那才叫重,这点皮子都没一个大铁锅重。”

虽然天气冷,但国营饭店的桌子还是坐了大半,看桌子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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