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11月,莱拉渐渐发现每位教授都在试图布置更多的作业。这不是她的错觉。

麦格教授现在总是先布置作业,再上课。比如今天,她不容置疑地说:“下周一,交两篇论文,都是四英尺长。一篇是对卡尔曼变形原理的理解,另一篇是探究卡尔曼变形原理和波比定理的区别。”

“教授,太多了。一下子就两篇论文?”艾森忍不住哀嚎。其他的同学纷纷跟着抱怨起来。

麦格教授巍然不动,曲起食指敲了敲讲台。

下面渐渐安静了。

“我昨晚和你们的其他教授聊过,得知这周斯拉格霍恩教授因为出差的缘故,所以没有给你们布置作业。既然如此,你们是有足够的时间来完成我的作业的,如果你们努力的话。”

底下的学生们垂头丧气,这节课之前,他们还在为逃脱了这周的魔药课作业弹冠相庆。

麦格教授的视线扫视一圈,加重语气。“你们在霍格沃兹只剩下一半了!已经过了三年,你们学到了什么?至今为止,能把铅笔变成蟾蜍的人不超过十个!还有一年你们就要五年级了,O.W.L考试你们打算怎么办?还是这样随便的态度?嗯?”

茱莉小声对莱拉说:“我现在有点焦虑了。”

莱拉的心情不比她好多少,右手指尖用力按着额头。“我也是。听说O.W.L的变形考试全是高级变形术……”

“好了你不要再说了。”茱莉立刻打断了她。“唉,居然已经过了三年了吗?我怎么感觉我还像一年级小朋友一样头脑空空!”

晚上,拉文克劳休息室里灯火辉煌,只有挂在北面墙上的黄铜天文钟时针走动的咔咔声。在这个精密的大表盘上,三种经典的计时法,捷克计时法,罗马12小时计时法,与古巴比伦计时法,由外向内,各自轮转,均由月亮指针来指示。几乎每张桌子上都坐着奋笔疾书或者愁眉苦脸的人,每当有人进来或出去,他们说话的声音会清清楚楚地传到这个大房间的每个角落,总会引来不满的瞪视。在这种无形却又异常强势的震慑下,突兀的噪音很快销声匿迹。

莱拉喜欢这种宁静而专注的氛围,她本来想在西边靠窗的、她最喜欢的那个位置上完成她的变形课论文。平心而论,她在变形术上天赋浅薄,面对简单的内容时,她尚且能靠下苦功夫拿到个不错的分数,可随着难度的提升,她就渐渐力不从心了。

每当这种时候,她就格外羡慕西里斯。他从没为变形术烦过心。莱拉偶尔会不甘心地提起他亮眼的变形学分数,西里斯总是极力轻描淡写地说是考试内容太简单了,还慷慨地表示他随时有空,欢迎她来寻求帮助。

莱拉笑着说:“你真是太好了,西里斯。但我拒绝。”

“为什么?我说真的。”西里斯急切地说。

“因为我不喜欢这门课。”

其实是因为她不想承认自己需要帮助。她希望自己能像个有天赋的学生一样,轻松自在,好像学习变形术毫不费力。哪怕是装,她也要装出来。

好吧,她装不出来。

莱拉盯着笔记上最新一页——波比定理的证明,反复看了四遍。每个词都认识,搅和在一起她就看不懂了。越看越心浮气躁,抬头一看钟表,快过去一个小时了,她一个字都还没写!

特别是想到明天她还有四节课,晚上还要去参加魁地奇训练,错过今天就只能等周日再写,可她还有算数占卜学的论文只字未动。她又气又急,烦躁得差点哭出来。

这时,一只瘦长的手按住一张纸条,慢慢推过来。真的很瘦,棱角分明的骨头上包裹了一层薄薄的皮肤,底下隐隐的青色血管倒是粗壮,生气勃勃地微微颤动。两根食指牢牢钉在纸条上,看起来灵活有力。莱拉抬起眼睛。

“不好意思,能请你不要用力翻动你的笔记本吗?”

莱拉的耳朵立刻涨出鲜艳的红色。她意识到自己刚才制造出了噪音,连忙抬起头环顾四周,其他人都在埋首于自己的事情。她收回视线,看到了推纸条的那个人,想表达歉意。他却低头在一本书上写批注,连余光都吝啬。看起来和她年龄相近,一头稻草色的头发梳得很干净,皮肤白得能轻易看清他脸上几点小雀斑的形状。他的模样气质莫名和克莱斯韦有些像,但只要多看一眼,就会立刻察觉到两人的本质截然不同。克莱斯韦绝没有这样一双镇定自若的眼睛。一般来说,它只属于某些思维强悍而又意志坚定的人。

莱拉记得这个人,似乎在弗利维教授办公室里碰见过。

她清楚自己是坐不住了,把书本和作业留在那里,悄悄出去透透气。她在走廊上徘徊了半个多小时,感觉呼吸通畅了许多。等她回到休息室,刚重新坐下,摊开的笔记本上有一张纸条,她的心脏停了一拍。

“波比定理的证明可用普斯曼尔公式来简化。这是变形术四年级最后一章的内容。”

是对面坐着的那个男生的字迹。

莱拉半信半疑地把课本翻到最后一章,找到了普斯曼尔公式的部分,仔细阅读了一遍。他是对的。普斯曼尔公式适用于所有的金属变换,包括波比定理。

她抬起头看向对面,那个男生依旧靠着椅背,不紧不慢地翻着书,食指在书页边缘慢慢摩挲。莱拉莫名觉得,他肯定察觉到了自己的注视。于是她在纸条背面写了一行话推过去。“多谢你的建议,真是太巧妙了!我能有幸知道你的名字吗?好让我感谢帮了我一个大忙的好心人。”

他很自然地拿起纸条一看,露出了笑容。莱拉跟着微笑起来,以为自己即将结交一个新朋友。他却冲她眨了眨眼,无声地做了个口型,眼睛里满是戏谑。没等莱拉反应过来,他就站起身夹着书离开了。

莱拉下意识地想要追问,一转身就看到他的背影转过楼梯不见了,灵巧迅捷地像只云豹。很明显他不打算给她挽留的机会。

……

拉文克劳寝室的夜晚很安静。姑娘们桌面上的各类化妆小玩意儿,或乱七八糟摆着,或整整齐齐地收着,都形成了各自的风格。例如,茱莉的桌面上左右堆着两摞书,最下面的书纹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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