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雨身为女医者,深知女子学医的艰难,他们杜家世代行医,医术传男不传女、传嫡不传庶。到了她祖父这一辈子,偏偏多生女儿,只得了她父亲一个儿子,虽说是庶出,但也是唯一的男孩儿,于是只好打破家规,将医术传给了这个庶出的男孩儿。

偏杜雨的父亲生来不足,自小汤药喝了无数、金针扎个没完,到了三十余岁,才勉强有了杜雨这么一个女儿,不仅庶出还是个姑娘。杜雨的父亲抱着希望等到了四十岁,自知得儿子无望,这才终于下定决心将医术传给自己唯一的女儿。

杜雨能习得如今这一身医术,可以说是天时地利,天下能有此好运的姑娘实在是凤毛麟角。

而自从她开始行医,才真正明白这世间的女子有多需要女医者。

所以,当她听说有一间专门医治妇人病的医馆,而且里面的大夫还教女子学医的时候,她就立刻决定要过来这里。

有了杜雨的帮忙,孙婆子立时轻松了许多,而且杜雨除了妇人病之外,对寻常的病症也是手到擒来,孙婆子从旁学习,也是受益良多。

医馆一直忙到天黑才关门,灶房就在医馆的后院儿,曲瑜珺请了县上的几个妇人每日过来帮忙做饭。

“怎么样,东家?这一天看下来,你准备留下我了吗?”杜雨刚坐下,便开口问旁边的曲瑜珺。

曲瑜珺则是端起面前的汤碗跟杜雨碰了一下,“那我们接下来便谈谈月钱吧。”

杜雨闻言笑了,“在谈月钱之前,还有一件事,希望东家能答应。”

“不必称呼我为‘东家’,她们都叫我‘曲先生’,或许你也可以直呼我的姓名,曲珍。”

“好,曲先生,我这边也有一个带了几年的徒弟,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不知能否也让她跟着一起在医馆里学习?”

“当然,”曲瑜珺点头,“我们这里只要是女子,谁都可以来学。”

杜雨便这样在明智医馆里留了下来,她的徒弟几日之后也被接了来,慕名前来医馆学医术的女子越来越多,但麻烦也随之而来。

有些女子过来医馆,只学了几日接生的手段,便自顾自地收钱在外头做起稳婆来,结果出了事,倒闹到明智医馆来。

还有那正流着血、眼看着脸色惨白已经奄奄一息的产妇被抬到医馆,结果人没救回来,一家人就在医馆门前大闹起来,非要医馆赔钱才罢。简直什么事都能碰上,有时候曲瑜珺焦头烂额之下,真想赌气将医馆关了算了。

但冷静下来之后,还是继续硬着头皮去处置那些麻烦事。

若于彦怀的来信恰在这时被送到,她便会忍不住在回信上诉说一二。而于彦怀也会在信上告诉她自己在官场上遇到的麻烦事,以及京城里又有了哪些新动向。

不知不觉间,两人来往的信件已经能叠成小小的一摞,而与此同时,这一年又即将悄无声息地过去。

大理寺于腊月二十二封印,而于彦怀的父母早在腊月初便进了京,去年就没能跟儿子一起过年,今年怎么也得赶到京城来。

京中那些媒人听闻于彦怀的父母来京了,一时蜂拥而至。

于彦怀的父母倒是很和气,每次有媒人上门,都是极客气地迎进门,若是送来画像也都好生接着,只是等到媒人询问是否满意的时候,便只推脱说要看儿子的意思才好做决定。往往如此,便没了下文。

大理寺封印之后,于彦怀终于得闲,却被自己母亲叫了去,进门还未开口,就见于夫人伸手招他至身前,展开手中的画像道:“景淙,你来看看,今日媒人给你说的这个姑娘是真不错,书香门第不说,长相也出众。”算是她看过这许多姑娘中最出众的一个了,若是不叫自己儿子亲眼瞧一瞧,她觉得未免太过可惜,万一儿子就真的看上了呢?

于彦怀将她手中的画像重新卷起,无奈道:“我不是说了,婚姻之事,我心里有数,不用你们替我操心。”

“怎么能不操心?你说你如今也算是在官场上了立了足了。所谓‘成家立业’,你这都已经立了业了,可不就该成家了吗?”

于彦怀将卷好的画像搁至一边,“我这边还有的忙,顾不上成家的事。”

于夫人明显不赞同,“你还真打算娶回来个公主不成?还是说……”只见于夫人一脸狐疑地打量自己儿子,“你有龙阳之好?”

于彦怀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额角,无奈道:“您就别瞎猜了,您儿子没有龙阳之好,只是时机未到,我暂时还不会娶妻。”

“真的没有?”于夫人犹是不信。

“真的没有!若传出去,我还怎么娶妻,您别乱说话。”

于夫人这才信了,“行了,你要如何便如何吧,我跟你爹也不是非要催着你成亲,只是有几个真的是不错,错过了实在可惜。”

于彦怀这样官途光明的青年才俊,那些媒人给他说的姑娘肯定是不差的,于夫人瞧着真是各个都喜欢,奈何自己儿子木头一根,完全不为所动。

一旁一直没能插得上话的于老爷忙出声澄清,“跟我没关系,我一点儿不想催的。”

于夫人瞪他一眼,便立即不敢吭声了,只能暗暗朝儿子打眼色。

到了大年初二这日,赵清清却是上了门。于赵清清而言,如今父母皆去了,只有于老爷和于夫人算是她除了儿子之外,这世上最亲的人了。当时初闻于老爷和于夫人进京,她就想过来看望,只是王府规矩森严,自沂阑院那场大火之后,守卫就更加严格了,她一直寻不到时机出王府。

今日是跟傅凛说了,他才找了借口将自己带出府,一路送自己过来,却连于府的大门都不肯迈一步。

于夫人许久不见赵清清,如今见她从当初一个活泼爱笑的姑娘变成眼前这般愁容难消的憔悴模样,一时都不敢认。

“伯母,许久不见,你还好吗?”

于夫人拉着赵清清坐下,“我好得很,你呢?可还好?”

“我也还好。”哪里会不好呢?王府富贵,绫罗绸缎、山珍海味,应有尽有,从来都不缺的。可自己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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