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怎么能找到我?”尉迟沉香想不明白,连抽泣声也暂时止住了。
“它认识你。”萧寒枫趁着这个关头,匆匆从她怀中抽离了出来,随后利落站起身,继续解释道,“它能记住人的味道,何况你还让它传过信,所以它熟悉你。”
让喜鹊传过信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他自己,一个便是尉迟沉香。
而他这一系列行为合起来放在尉迟沉香的眼里,便是他因这件事情心中产生了些许芥蒂,但又不好明说,所以才会逃离。
明明一个月后他们都要成婚了,为什么他要躲开她的拥抱?
一刹那,尉迟沉香的心中升起一阵莫名其妙的委屈,可她这一次却不敢哭了。
如果来救她的是旁人,比如五条、比如一群镇邪司的人,这时候的她根本就不会忍不住抽泣出声。
就是因为来救她的是萧寒枫,因为这个人似乎是对她不一样的,是会在她难过时候做些什么的,所以她对情绪一点也不控制。
“我们先回去吧,五条大概已经到门口了。这里比那件寺庙的位置还要偏僻,看得出那个畜生经常这么做,等回去之后我会想办法解决掉他,你不必担......”
萧寒枫还在这里站着说话,下一秒本来还坐着的尉迟沉香已经站起身快步走了出去,一眼也没有看他,而且面无表情,还似乎很生气。
算了,她大概是被吓到,也累了吧。
毕竟他从那个肮脏不堪的地牢出来时,弯月已经高悬于夜空中了。
——
此时最为惬意的,当属完全混于庆功宴之中,什么倒霉事也没有遇上的燕过云与常祐生二人了。
他们一下午只管到处比拼骑射和剑术去了,而这一比拼,自然而然下了许多公子哥们的面子。
他们为此愤愤不平,当众被下这样的大面,看戏的各家小姐贵女们一个劲儿地笑话他们。
笑他们堂堂男子汉,君子六艺连一个女人也比不过。
对此,他们想出的下燕过云或下贵女们面子的办法是,让她去和那些女孩们比拼琴棋书画去。
如果燕过云这方面也厉害,那那些小姐贵女们就无话可说,必须闭嘴了,而他们便能嘲笑她们了。
如果贵女们获胜,他们便找到了燕过云的短板,在她身上输的那些比拼,多少会有点慰藉。
于是众人一个劲往她面前鼓吹她箭术高超、剑术更是天下无敌,顺着这话语,又吹捧她定然没有不会的东西吧。
再紧接着,就是说:“燕大侠既然都和我们这群人比了这么久了,不妨去和她们也比比?就比琴棋书画怎么样?”
然而燕过云一点也没上套,她大大咧咧说着:“琴棋书画?这玩意我不会啊,要不你们和他比吧?他比我厉害一点。”
贵女们朝她所指方向看去,看见了一个面容俊美、周身清冷的男子,那当然是常祐生。
他也算是厉害,可是在之前的比拼中,他都被燕过云压了一头,所以众人的印象当中,他就是没有燕过云厉害。
这比试就这么被燕过云和贵女们定了下来,时间是即刻。
常祐生无法反对,只能上场。
事实证明,所有人都有眼无珠。
常祐生浅浅一笑,看上去从容不迫,实际上也毫不费力便胜过了在场所有贵女们的琴、棋、书、画。
这下轮到贵女们心里不爽了,公子哥们反过来嘲笑她们堂堂名门淑女,琴棋书画居然连一个粗野男子都比不过。
显然,这话是刺激她们的,毕竟常祐生一点也不粗野,反倒算是秀美。
这么一遭下来,庆功宴已经持续到了晚上。
常祐生在众人吆喝下——尤其燕过云——弹完最后一首曲子便想同燕过云一起离开,可好巧不巧,人群中走出一个新面孔,这面孔并不平平无奇。
“二位可是传说中蜀山来的修行之人?”那个人一副书生模样,但衣着打扮实在华贵,说话文绉绉也盖不住他的富贵气。
“是,你是谁?”燕过云点头,大方承认,不忘问对方身份。
“见过肃王殿下。”李大少眼力好,见大皇子迟迟没有自我介绍,自己开口间接道明了来人的身份。
林止妄对之满意地点了点头。
“原来是肃王,失敬失敬。”燕过云如此说着,尽管这分明是她第一次听说肃王这么一个人。
“修行之人不必拘礼。”他客气回应,模样沾了点虚伪,林止妄扫视过人群,又问,“我听闻帮忙的修行之人有四位,怎么......”
“你想见另外两个人啊?哎,他们两个现在和萧寒——萧司长待在一起呢,不过我不知道萧司长在哪里,你要不到处去找找吧。”
燕过云果真不拘礼起来,话语间好像这个肃王是在街坊邻里里找孩子似的,又或者是农村里飞走的鸡。
“萧司长?萧司长现在在牢里呢。”林止妄微微睁大了双眼,语气漂浮带着惊讶说,仿佛他毫不知情。
“什么?”在场所有人无一不惊讶的。
“那他们两个去哪了?”燕过云难得有些着急。
“二位别着急,是董大将军羁押的萧司长,我带你们去找他问问。”
林止妄试图以此拉拢四位修行之人,可他却没有料到,董大将军实在算得上无脑。
三人果然越过重重人群,来到喝酒看舞的宴席上。
“什么?你把另外两个人也抓了进去?”听了董大将军得意洋洋的回答,林止妄一下子便怒了。
“二位别着急,我这就命人把他们放出来。”他调整面部表情,转头又对燕过云二人说道。
“我反正等不了这么多了,你直接带我们去找他们吧。”燕过云没那么多耐心,一来一回一来一回,不如直接去那什么地牢。
林止妄本就因计划被打乱有些烦躁,眼下听了燕过云的要求,更是直接答应了下来。
——
在那不久前的地牢中,萧寒枫刚逃离不久,潮湿昏暗的地牢只站了上官眇与墨无疾两个人。
严格来说,是一个站着,一个坐着。
上官眇将地牢四处的干草堆收集在了一块,又整整齐齐放在了一起,制出了一个简单的坐垫,一眼望去,那里成了牢里最干净的地方。
墨无疾依旧站着,这么大半天,他得踱步来缓解部分不适了。
早知如此,就反抗一下那个董大将军的羁押了。
“你要过来坐吗?”上官眇坐在垫子上,有了心情四处张望,她瞧了大半天墨无疾踱步了,他再掩饰也看得出来是因为他站得累了。
二人都是少言寡语的人,已经待一起沉默了大半天,忽然有人开口说话了,墨无疾愣了一下。
他看向她,两双眼睛对视着,他竟下意识摇头拒绝了,刚如此摇头便后悔了。
好在上官眇看出了他的懊悔,不发一言,只是默默挪了点位置,给他让出了一半干草垫。
墨无疾顿了顿,随后直直走向那处,刚坐下来时,还有些拘束。
时间拉长一些,上官眇还坐得笔直安稳时,她身旁的人,竟已昏睡至脑袋搭在了她的肩上。
说实话,人的脑袋有点重。
尤其还是这么一个高大的男人,虽然他的头挺小的,但过了半个多时辰,她的肩膀已经有点酸了。
何况,墨无疾的发丝还一直在刺挠她的肩膀脖子。
实在忍无可忍,她下定决心要轻轻躲开,刚低下头,却听见这个熟睡过去的人皱紧了眉头,睫毛颤抖着,似乎很不安。
她从来没见过这种画面,于是好奇盯着看了一会儿,只见过了一段时间,他的唇瓣替代了睫毛颤抖起来,一阵一阵。
忽然,他呢喃着发出了声音,语句零散、模糊不清,上官眇隐隐约约只能辨认出“不要”“走开”这样的字眼。
上官眇没有上过私塾,但是她的爷爷告诉她,偷听别人说话是不礼貌的,她觉得,梦话也包括在其中。
出于礼貌,她顾不上墨无疾的熟睡了,转头便毅然决然单手扶上了他另一边肩膀,而后浅浅摇晃起来。
对方除了头发晃动着又刺挠了几下她的脖子之外,没有任何反应。
“醒醒,醒醒......”犹豫过后,她轻声开口唤着。
可身旁人的眉头皱得更重了。
“不要......不要——”她轻声说的话仿佛洪水猛兽,墨无疾梦呓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了。
伴随着他身子突如其来的一下抽动,上官眇被吓了一跳,没有多加思考便直接从草垫子上跳了起来,自然,墨无疾没了依靠,砰一下倒在另外半张垫子上。
刚才她轻声叫了他半晌他一点反应都没有也是正常之事,上官眇心里如此想到。
她完全没有料想到,这个看上去睡眠极浅、仿若夜里能半睁一只眼放哨的男子,居然如此能睡。
就算地上垫了一堆干草,脑袋生生磕下去,也应该有一点反应吧。
但墨无疾没有,而且这猛地一磕,似乎把他的噩梦都磕走了,睡颜竟变得惬意起来。
梦话也没有了。
上官眇不必再费心思去纠结偷听别人的梦话是一个不礼貌的行为了,她现在应该纠结的是,她的坐垫被墨无疾完全占了去,而她,只能自己站在一旁。
算了,反正刚才也是一直这么过来的。
在暗无天日的地牢中来回踱步的人从墨无疾变成了上官眇。
她数着从铁门走到对面壁边的步数,又转身数着地牢横过来的步数,这么沿着四边走来走去,草垫子上身材高大的男子蜷缩于小小一片地,翻身翻了无数次。
上官眇路过他时总会瞥他一眼,而不知道第几次的时候,脚下的他忽然惊坐起并慌乱地说道:“谁——”
她再次被他吓了一跳,这一跳就是后退三步,而后与惊起的他两两相看。
“......你终于醒了?”上官眇率先开口打破了凝滞的空气。
“我睡着了吗?”墨无疾对眼前这一幕显然有些无措,他摸了摸身下的草垫,上面还有他躺了很久留下的余温。
“嗯,你睡了很久,刚才还一直在说梦话,我本来想把你叫醒的,但是你似乎很累。”所以睡得格外沉,怎么叫都叫不醒。
“抱歉,失礼了。”墨无疾垂下了头,手抚上了太阳穴,一边说一边按着。
“没事,你不觉得有什么就行。”上官眇摇摇头,带着小幅度摆手。
“为什么?”他歪了歪头,眼神中升起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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