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吹吹
千钧一发之际,纪明蘅脑中一片空白。
“夫人小心!”她几乎是合身撞了上去,将老夫人狠狠推开。
而她自己,则暴露在了那狂暴巨兽的獠牙之下。
……
侍从药童惊惶失措地冲进书房:“少主!不好了!老夫人和林姑娘在后山灵苑遇到发狂的钢鬃铁背熊了!”
药王谷少主叶疏寒原本沉静的眸子骤然一凛,他身形一动便消失在原地。
当叶疏寒掠至灵苑时,眼前景象让他瞳孔骤缩。
只见一头双目赤红、涎水横流的巨大铁背熊正狂暴地嘶吼,其目标赫然是跌坐在不远处的母亲——叶老夫人!
老夫人显然吓坏了,脸色惨白,眼神涣散,连惊呼都发不出。
就在那巨熊张开血盆大口,裹挟着腥风扑向老夫人的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素白的身影猛地从旁边冲出,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将老夫人撞开。
“夫人小心!”
是纪明蘅。
老夫人被撞得滚到一旁安全地带,但纪明蘅自己却因巨大的冲力收势不及,整个人暴露在熊牙之下!
“吼——!”
伴随着一声令人牙酸的皮肉撕裂声和纪明蘅短促凄厉的痛呼,那钢鬃铁背熊森然的利齿,已然穿透她的护体灵罩,狠狠咬合在她交叉格挡的双臂之上。
鲜血染红了素雅的法衣袖袍,剧痛让纪明蘅的小脸霎时褪尽血色,冷汗涔涔而下。
她死死咬着唇,试图挣脱,但那巨熊的力量岂是她一个炼气期能抗衡的?
“孽畜!安敢伤人!”
叶疏寒含怒的声音炸响。
一道凌厉无匹的青光闪过,精准地轰击在铁背熊的颈侧要穴。狂暴的巨兽发出一声不甘的哀嚎,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激起一片尘土。
危机解除。
叶疏寒迅速上前查看母亲,见她只是受了惊吓,并无明显外伤,紧绷的心弦才稍松。
然而,当他的目光转向因剧痛而蜷缩在地、双臂血肉模糊的纪明蘅时,那份担忧瞬间被一种冰冷的审视取代。
一个凡人婢女,带着神志不清的老夫人,出现在后山深处相对危险的区域……偏偏就遇上了狂暴的灵兽?
偏偏在灵兽扑向母亲时,她就“救”了人?
偏偏她只是被咬伤手臂,性命无碍?
叶疏寒缓缓踱步到纪明蘅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因失血和剧痛而颤抖的身影。
“纪明蘅,”他直呼其名,“你这出的苦肉计,演得真是恰到好处。”
纪明蘅抬起头,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叶谷主?你……你说什么?”
叶疏寒唇角勾起一丝没有温度的弧度,眼神锐利:“说什么?你攀附我药王谷,为了博取母亲怜悯,竟敢行此险招!你明知母亲神志不清,将她引至此地,再故意激怒灵兽,制造这‘救命之恩’,好让母亲对你更加依赖,甚至让我……对你另眼相看?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他字字诛心,每一个词都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纪明蘅的心口:“若非你处心积虑,母亲怎会无故来此?那钢鬃铁背熊平日虽凶,若无特殊刺激,怎会轻易狂暴至此?你这点微末伎俩,也敢在我主面前卖弄?”
纪明蘅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想要辩解,却因剧痛,一时竟发不出完整的声音。
“不……不是……我没有……”
“寒儿!坏!坏人!”
就在这时,被吓懵了的老夫人似乎被叶疏寒冰冷的斥责惊醒。她猛地扑过来,不顾形象地一把推开叶疏寒,张开双臂像护崽的母鸡一样挡在纪明蘅身前,对着自己儿子怒目而视:
“坏寒儿!不许凶囡囡!囡囡好!囡囡救娘!你坏!”她气得跺脚,指着叶疏寒的鼻子,“道歉!快给囡囡道歉!”
叶疏寒被母亲推得一愣,看着母亲脸上真切的愤怒和维护,再看看地上纪明蘅那惨不忍睹的双臂和绝望委屈的眼神,他心中那因担忧母亲而升起的强烈疑窦,产生了动摇。
就在这时,一名暗卫出现在叶疏寒身侧,单膝跪地,声音清晰:“禀谷主!属下已查明,灵兽狂暴乃人为所致,在距此地百丈外的上风口树丛中,擒获一名形迹可疑之人,身上搜出大量‘狂躁散’粉末。此人已招供,是‘百毒门’死士,奉命潜入我谷,伺机以狂躁散刺激灵兽,制造混乱,目标正是……老夫人。”
百毒门,药王谷的死对头。
真相如同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叶疏寒脸上。
他方才那带着恶意的揣测和伤人的话语,此刻显得如此荒谬和不堪。
他看着纪明蘅那双几乎被咬穿、鲜血淋漓的手臂。
这是她毫不犹豫推开母亲,用自己的身体挡下致命一击的证明。
哪里是什么苦肉计?分明是实实在在的舍命相护。
他素来冷静自持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清晰可见的裂痕。
老夫人虽然听不懂什么百毒门死士,但她听明白了“囡囡不是坏人”、“囡囡救了娘”。
她立刻更生气了,捡起地上的小树枝就去抽打叶疏寒的腿:“听见没!坏寒儿!冤枉囡囡!快道歉!不然娘不要你了!”
叶疏寒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
他走到纪明蘅面前,缓缓地、郑重地弯下了他那向来矜贵的腰。
“纪姑娘,”他的声音低沉沙哑,“方才……是我失察,被诡计蒙蔽,口出恶言,恶意揣度于你,实属不该。你奋不顾身救下家母,此恩深重,疏寒……感激不尽。方才所言,是我的过错,万望姑娘……恕罪。”
纪明蘅抬起眼,看着眼前这个不久前还对她冷语相向、此刻却低声道歉的药王谷谷主。她咬着唇,默默垂下了眼帘,只说:"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当不起叶谷主的道歉。"
叶疏寒:"……"
他自知理亏,将两人移至室内,就有下人送来午膳。
“谷主,午膳已备妥,可要传膳?”
叶疏寒微微颔首,目光却看到纪明蘅身上。她脸色依旧带着失血后的苍白,那双素白的手被咬得血肉模糊。
“抱歉。”叶疏寒又道了一声歉,然后走近了纪明蘅。
纪明蘅的眼神带着疑惑和局促。
下一刻,她的手腕便被叶疏寒托住。他的动作小心翼翼,生怕碰到她的伤口。
侍立一旁的药童立刻会意,端上一个精致的玉盘,上面放着一罐散发着浓郁生肌活络气息的灵药膏和一叠干净柔软的雪白细棉布。
“这……”纪明蘅刚想说自己可以,或者让侍女帮忙。
“我来。”叶疏寒已不由分说地拿起药膏。
那双被利齿撕裂、血肉模糊的手掌,狰狞的伤口让周围侍立的药童都下意识撇开了眼。
老夫人一直紧张地盯着,看到那伤口,心疼得直抽气:“哎哟!我的囡囡啊!这得多疼啊!疏寒,你轻点!再轻点!”
叶疏寒没说话,只是眉头微蹙。
他挖出莹润的药膏,用指腹沾了,极其轻柔地涂抹在那些深可见骨的伤口边缘,又用灵力加速修复,灵力混着药效,带着强烈的刺激性,纪明蘅痛得浑身一颤,倒吸一口凉气,额角渗出冷汗,却死死咬住下唇,不肯再呼痛。
老夫人看她那副强忍的模样,更是心疼得不行。她忽然想起什么,像个急于分享经验的孩子,对着叶疏寒急切地喊道:
“寒儿,给她吹吹!吹吹就不痛啦!就像小时候你摔破了膝盖,娘亲给你吹那样。快!快给囡囡吹吹!”
此话一出,叶疏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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