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同一个冰淇淋这个行为能追溯到两个人的身高还没超过妈妈的大腿。

那时候因为年纪太小,卡丁车一场跑下来体能消耗极大,尤其夏天,头盔头套扯下来都能拧出水,再一颗冰淇淋吃下去搞不好腹泻咳嗽。

但那几十圈跑完,吃个冰淇淋又极其的爽。于是他们的父母会给他们两人买一个,分着吃。

这个习惯延续到了现在,小时候是害怕着凉咳嗽,长大了是控制糖分。

科洛尔的习惯动作超过思维,低头吃第一口。

两人坐在附近的长椅,夜色从海攀上来后整条栈道的灯亮了,奶油冰淇淋融化的速度完全赶不上两人分食的进度。

科洛尔比较喜欢冰淇淋的饼干脆筒,奶油冰淇淋的部分吃完后程烛心把脆筒递给他。栈道上散步的行人很多,来来往往,叮铃铃的自行车声和从沙滩那儿飘过来的隐隐约约的音乐声,旁边科洛尔啃着脆筒,程烛心干脆脑袋一歪闭眼靠在他肩膀。

闭上眼睛后,他嗅到饼干的香味和科洛尔身上沐浴露的味道交缠着,在漫长的摩纳哥比赛结束后,这味道让他顿时困意上涌。

接着,他先是听见科洛尔嚼脆筒的声音停了一小会儿,再是头发被什么压了一下,察觉到发生了什么之后,程烛心倏地清醒,困意烟消云散。他抬头:“你亲我?”

“嗯。”科洛尔继续啃脆筒,嘎吱嘎吱的。

程烛心借着不算太亮的路灯望着他侧脸。沉默的时间短暂,科洛尔知道他想问什么,为什么亲他,于是直接回答:“我就是试试亲你一下还是不是和以前一样了。”

“一样吗?”程烛心期待地问。

科洛尔摇摇头:“不一样,亲完你没有很开心了。”

很小很小的时候科洛尔家里教他欧洲常见的吻面礼,人家吻面礼只是面颊稍微贴一下,有的连碰都不碰,只是动作上走个形式。小孩子嘛,一听是吻面,吧唧就亲上去。

大人们当然笑着觉得可爱,就没有再纠正,所以小时候亲亲脸什么的很正常。

还是以前的感觉吗?不是了,科洛尔试过了。

他站起来要往披萨餐厅走,程烛心一听和以前不一样了,怒起,夺走剩下的那截脆筒自己啃起来。

科洛尔无语地看了他一眼,只说:“最底下那口留给……”

“我知道!”程烛心冷漠道。

脆筒最底端的那部分是科洛尔一生挚爱。

很生气,对科洛尔变心这件事,程烛心一路从摩纳哥气到西班牙。

巴塞罗那50摄氏度的赛道温度显然是应验了科洛尔姐姐说的“今年欧洲夏天会来得很早”。

热情的弗朗明戈舞动在F1的转播镜头里,媒体日没什么太有趣的事情,只有杜奥特在镜头前如释重负地表达了“终于摆脱摩纳哥”之类的情绪,搞得国际汽联官员不太开心。

巧的是莱恩车队在本站为杜奥特更换动力单元而将在正赛上被罚退10位起跑,被大家戏称“叫你媒体日乱说话,罚退了吧”。

还没到提塞为科洛尔更换动力单元的时候,P房里技工们在拼装赛车。本站克蒙维尔带了很多前翼过来,但程烛心表示加泰罗尼亚这么宽的赛道,能撞上也是本事。

比赛周周末太过忙碌,这个月的三连比赛周消耗了人们相当多精力。高强度连轴比赛的结果就是大家开始期待夏休——三十度的巴塞罗那确实非常夏天,车队里的工程师们认真看着气象报告,还没超过三十一度,车手们可以不穿降温背心,要知道那玩意还挺有重量的。

练习赛赛前热身。

程烛心和科洛尔在休息区互相丢三色棍。

这是常规的反应训练,三叉的短棍,涂有红黄蓝三色。两人互扔,棍子脱手后立刻喊出对方需要握住的颜色。

F1车手都是这样,有着超乎常人的反应能力和信息处理能力。未经训练的人连接住它都有些困难,更别说要精准地在它飞旋的时候捉住对方喊的颜色。

而这两个人甚至可以边扔边聊天。

“你打算穿降温背心吗?”科洛尔丢出来,“蓝色。”

“不穿。”程烛心准确地握住蓝色那端,“第一计时段打算跑到多少?红色。”

科洛尔接住红色,回答:“50秒?红色。”

程烛心也接住:“50啊,那你全程1分13可以逃离Q2了,黄。”

这种比较极限的反应训练下,聊天内容会来不及被大脑处理,就像所有车手都知道TR里不能讲脏话,但几乎所有人的TR里都不会缺少一些F和S开头的单词。

精神高度集中时被问及的事情,通常会做出当前意识中最大占比的答案。

科洛尔:“你反感同性恋吗?红色。”

程烛心:“同性恋?!蓝色。”

科洛尔:“回答。黄色。”

程烛心:“我不……我不反感,蓝色!”

科洛尔:“哦,红色。”

程烛心:“不是,你问这个做什么?”

程烛心没有再扔出去,而是愣愣地盯着科洛尔,眼神里纠结了几百种情绪。高度精神集中的状态还没脱解,程烛心脱口而出:“是……是你吗?你是打算跟谁……?”

“今天媒体问韦布斯特的。”科洛尔云淡风轻,“问他的性取向,韦布斯特说他‘open’。”

“Damn it科洛尔你吓死我了!”从来不在科洛尔面前说脏话的程烛心骂了这么一句,“你大爷的我以为你要跟哪个男的跑了!”

“……”科洛尔走过来拿走三色棍,莫名地瞧他一眼,“我跑去哪里,我付不起车队合同的违约金。”

西班牙大奖赛练习赛。FP2的克蒙维尔赛车在第一节调校后弹跳问题有明显改善,程烛心给克劳斯的反馈是过9号弯的时候感觉好多了。

程烛心摘了头套,将耳机扯出来,说:“第一节练习赛的时候在9号弯,感觉赛车座舱在揍我。”

克劳斯笑着拍拍他:“我知道,是平衡问题,你的进步很可观,你和科洛尔都是。”

程烛心平复了一下呼吸,听着克劳斯说话。

这位从峰点石油过来的机械师已经逐步让程烛心信任,毕竟人家是大车队来的,人家峰点石油今年好歹上过领奖台。

“程。”克劳斯认真地看着他,说,“所有刚刚进入F1的赛车手都会在他们的第一年开始飞速进化,你要在一场又一场大奖赛里,越跑越快、越跑越强——你的确在这么做,没有让我们失望。”

这番鼓励让程烛心整个人沸涌起来,目光灼灼:“真、真的吗?”

“圈速不会说谎。”克劳斯笑起来。

第二节练习赛程烛心的长距离表现非常好,一部分归功于赛车调校,另一部分是他在第一节练习赛上找到了更好的走线和装填。

加泰罗尼亚很宽,赛前他们车队会议提及安全车情况的时候科洛尔说的是“西班牙这么宽,能撞上也算有本事”。

两个人的正赛第一策略都是红白一停,届时会依照赛道状况调整为红黄黄两停。克劳斯打算在排位赛上为程烛心保留一套全新的软胎,当然,前提是程烛心不要让他失望,最好能在Q2区域发车。

卡罗·克劳斯望着程烛心转身过去的身影,眼中难藏蓬勃的野心。

毕竟在这围场里,没什么比一手培养出一个顶尖一号车手还令人激动的事情了。当然,以程烛心目前的能力和条件,“顶尖”两个字太过头。

但没关系,克劳斯呼出一口气,走向维修通道控制台。

他站到桑德斯身边,两人客气友好地握手。桑德斯说:“非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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