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池鱼依旧仰头望天,似乎想穿透沉沉夜色,看到十三年前那场席卷宫廷的风暴。

暖黄的光在她的长睫下映出阴影,那双凤眸中是一片深沉。

“先太子巫蛊案那年,王爷年仅十岁,因受牵扯被先帝发配到南泽。”

她声音很低,“我不认识先太子,只听说他是个仁厚之人,你见过他吗?”

惊九先是摇头,迟疑了下,又点头。

“许是见过,记不清了。”

“没关系,不重要,”沈池鱼朝他笑道:“我随便问问。”

惊九不认为她是随口一问,却也找不出她和那个案子有什么牵连,只能暂时作罢。

沈池鱼又同他说了卫凝在南泽的事情,算算时间,卫凝也该回京了。

“王爷这边应该也在收尾了,你要提前回去还是跟我们一起?”

惊九说:“我会提前回去。”

沈池鱼不意外,惊九身份特殊,最好不要和裴琰撞上。

惊九又道:“你跟紧王爷,别再乱跑出去,有他在,裴琰不好对你直接下手。”

卫峥也说过类似的话。

“我不知道你和王爷发生了什么,但是池鱼,他对你没坏心,你可以适当相信他。”

同盟者最怕猜忌。

沈池鱼唇角牵起浅淡笑意:“知道了。”

北境知府书房。

裴琰一手背在身后,站在一副泛黄的北境舆图前,手指划过边境线上一个个关隘的名字。

知府彭延昌坐在宽大的酸枝木椅里,手里捧着一杯早已凉透的茶,额上冒出汗珠,与清冷的天气格格不入。

“裴大人。”

彭延昌声音干涩,小心翼翼道:“下官愚钝,没明白您的意思,这摄政王……”

他咽了口唾沫,没敢把话说完。

裴琰缓缓转身,昏黄的灯光在那张儒雅的脸上投下深刻的阴影,让人辨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彭大人是北境的父母官,也是陛的臣子,当为陛下和太后分忧。”

彭延昌手一抖,茶水险些泼洒出来,他强自镇定的将茶杯放回案几上。

“下官惶恐,下官久居北境难以揣测圣意,还请大人明言。”

他和卫承宇一前一后来到北境,听从陛下命令守在此处,十几年来不曾高升也不曾下调。

北境天高皇帝远,除了卫承宇压在他头上外,他过得委实潇洒快活。

谁曾想,一朝天变,老对头死的那样悄无声息,一点也不轰轰烈烈。

北域人攻到城墙下,险些破城,是那些将士殊死抵抗才等到援军,那是彭延昌第一次面对真正的战场。

要说以前,他背地里没少骂卫承宇,此战过后,他打从心里佩服卫承宇。

同样,对来支援北境的谢无妄也是畏惧和崇敬。

可现在,裴琰给他下了别的命令。

“先帝薨前同我交待,你在北境多年劳苦功高,如今卫承宇已然不在,你也是时候调回京了。”裴琰停下话头。

彭延昌眼皮猛地一跳,预感到下面的话不会是什么好话。

果然,裴琰继续道:“调回去总要有个由头,彭大人,这可是你立功的时候。”

彭延昌的脸色在烛火下惨白吓人。

“大人可有谕旨?”

“有太后口谕。”

彭延昌为难道:“裴大人,没有谕旨,下官不好行事啊。”

圣旨在手,才好办事,无论成与不成都有个说法。

口谕也不是不行,只是裴琰是太后的兄长,万一出了事,裴琰又不认账,他可就完蛋了。

“彭大人在北境待的时间是太久,以至于忘了大雍如今做主的是谁。”

裴琰眼底笑意散去,只剩冷沉沉的压迫感,让彭延昌想起北境的风雪,刮得人皮肤生疼。

他缓缓走到彭延昌面前,“本官是在给你机会,你抓不住,有的是人能抓住。”

一字一句砸在彭延昌身上,让他心慌意乱。

他远离权力中心多年,不代表京都的事情他一概不知。

裴太后和裴琰是宫内宫外相辅相成,坐在两人身后的昔日的裴太傅。

他今日违抗口谕,来日太后就能决定他宦海沉浮。

别说裴琰过后不认账,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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