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 恢复身份
翌日清晨，大长老用完早膳正在院中散步，慌慌张张的声音传来，打破了这一份宁静。
“大长老，不好了，铺子里的伙计尽数告假了，眼下铺子无人照看，连大门都打不开了。”
“什么？怎么会同时告假，你先带些人去将铺子开起来。”
“可是，咱们没有那么多人啊，全京城薛家名下的铺子大半都没开。”
“……那你就先挑几个重要的，开起来再说，其他等我消息。”
“是。”
待侍从匆匆忙忙地离去，大长老的面色沉了下来，思索片刻，转身拂袖而去。他冷着脸，敲开了二长老的房门。
“大哥？你怎么来了？”二长老有些错愕。
大长老并未回答，错开身子直接进了二长老的房间，广袖一甩在桌边坐下，接连灌了好几杯水，这才开了口：
“老二，今日许多铺子里的掌柜、伙计全都告了假，连门儿都没人开。”
二长老一愣，很快反应过来：“大哥的意思是，这都是子翛授意？”
大长老狠狠一拍桌子：“我想不出还有谁会这样做，怪不得她昨日有恃无恐，原来是在这儿等着我们，哼。”
二长老道：“那大哥打算怎么做？”
“……”
还不等大长老开口，就被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和同时响起的求救声打断。
“大长老、二长老，原先约好在今日谈生意的金家闹起来了，说不和薛家合作了，这可如何是好。”侍从看着两位长老茫然的面容，随即三言两语迅速将金家与薛家谈论的合作之事讲了出来。
“你先去稳住金家主，我即刻便来。”大长老匆忙之下别无他法，只能自己先顶上。
他收拾了一番自己的衣着，带着人朝着约定的雅间而去。
“叫你们家主来和我谈，此事本就是他一手牵线，断然没有中途换人的说法。”金家主气冲冲的声音从门内传来。
大长老定了定神，敲响了房门：“金家主，老夫是薛家的大长老，今日这生意便由老夫来与你谈。”
金家主起身拱拱手：“薛大长老，非晚辈拿乔，方才我也说了，这桩生意从前到后都是我与薛家主还有白少夫人一同商议，一事不烦二主，还请薛家主前来相商。”
大长老一噎，看着金家主软硬不吃水火不侵的样子，苦口婆心道：“本是家丑不可外扬，可金家主与我薛家合作已久，眼下这桩生意前景可期，老夫也不想轻易放弃。罢了罢了，我便说与你听。
之所以家主今日未来，是有原因的。她竟以一介女儿身诓骗族中上下近二十年，直至昨日才据实已告。可家主之位岂能容许一个女子来坐？我也是没想到她竟以此威胁，说撂挑子，就撂挑子。”大长老说着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金家主目瞪口呆，眨了眨眼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原来、原来她竟是个女子。”在大长老觉得就该如此的眼神中，他却忽然双眼放光，“没想到，这世间竟有这般奇女子，薛家主和白……白姑娘，可真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凭自身实力带着薛家更上一层楼。”
眼瞅着，大长老满意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你……金家主，这千百年来，何时曾有过女子做家主的先例？若是容许了她，岂非乱了套？”
金家主一脸嫌弃：“薛家长老，您此言差矣。我等行商之辈，赚到钱不就是最重要的，又何必在意是男是女？士农工商，商人本就被瞧不起，薛家主却能以自身能力站稳脚跟，您应该觉得庆幸，薛家出了这样一个有才能的人才是。”他拱拱手，“此事我只会与薛家主谈，契约我也只会与她签，晚辈告辞。”
说完，他毫不犹豫转身离去，徒留大长老一人站在原地沉思。金家主的话令他动容，可他却不愿就此低头。
匆忙又混乱的一日过去，大长老忙得脚不沾地，连带着二长老、三长老也被抓了壮丁。待铺子打烊，三人坐在一起商量。
“大哥，若明日还是这般可怎么办，我们都是一把老骨头了，可经不起这么折腾啊。”三长老哭丧着脸说道。
二长老看了他一眼，转头对大长老说道：“大哥，老大家的恐怕就是想用这个方式逼我们就范，你说我们如何应对？”
大长老叹了一口气：“如今薛家不论商铺还是府中，基本都是子翛说了算，你我兄弟三人又能如何？仅今天一天，我们不就已经发现了无数问题了吗？没有那些掌柜伙计，虽说是把铺子开起来了，可其中的艰难困苦，你我心知肚明。更遑论还有那些只认她的采买和客人……”
许是年纪大了，大长老的精神眼看着萎靡了起来：“也许，是我目光短浅。也许，真的应该做出些改变，打破世俗的桎梏。”
二长老沉默了一晌，应声道：“大哥，其实我觉得是可行的。这两年，薛家在子翛手里蒸蒸日上，足以见得她是个有能力的。你我与其担心让她一个女子做家主，百年后在九泉之下列祖列宗向我们问罪，不如看看她究竟能将薛家带到一个怎样的高度。
或许，届时列祖列宗还需夸赞你我眼光独到，任人唯贤呢。”二长老轻轻拍着大长老的肩头，难得露着一张笑脸，只是这笑容之中，难掩疲色。
若是二十年前的他们，绝不会这么轻易就服了软，否则也不会有扶持更好掌控的薛健来做这个“代理家主”之事了。
如今，时光催人老，半点不由人，即便他们再如何心有不甘，却也只能望洋兴叹。为了保住自己现有的荣华富贵，同意女子成为家主，又算得了什么呢？
三言两语之下，大长老和二长老就作出了决定，三长老更是一如往昔唯二位兄长马首是瞻。
第二日，大长老便派人将那日在场之人尽数请了回来，当众宣布了这个结果，薛子翛一脸平静，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子翛，可需重新再举办一次家主继位大典？借此昭告天下，扭转你的身份？”大长老主动提出，希望能卖一个好。
薛子翛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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