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以退为进
这些话自然也传到了杜仁绍耳中。
他气的一拳砸在案上,震得笔架乱颤:“无耻!竟敢咒我妻儿!”
他眼中杀意沸腾,恨不得立刻提刀去崔府问个明白。
李梵娘却显得平静许多。
她拉住暴怒的杜仁绍,轻抚着自己的小腹,“仁绍,你现在动怒的话正中他们下怀。”
“他们就是想激怒你,让你自乱阵脚,这种下作伎俩,理它作甚?清者自清。”
“可我咽不下这口气!他们竟敢……”杜仁绍气的胸口剧烈起伏。
“咽不下也要咽。”李梵娘语气坚定,“此时与他们争辩,只会越描越黑,让流言传得更广更真。”
“我们越是平静,他们反而无计可施,当务之急是保护好我们自己,平安生下这个孩子,这才是对他们最有力的回击。”
杜仁绍深吸几口气,强压下翻腾的怒火。
他知道梵娘说得对,冲动解决不了问题。
但这份口气,他记下了。
崔泓老贼,咱们来日方长!
然而,流言的恶毒,还是不可避免地影响到了府内。
春儿虽然被瞒着,但偶尔听到丫鬟婆子们的窃窃私语,脸上也蒙上了一层不安。
张大娘更是忧心忡忡,每日里对着菩萨像祈祷的次数越发频繁。
流言如附骨之蛆,虽然没有在明面上掀起波澜,却像**一样悄悄侵蚀着。
杜仁绍几次在早朝上,都能感受到一些异样的目光。
尤其是那些与崔家亲近的御史言官,虽然没有直接发难,但眼神中的探究和指责让他如芒在背。
这日回府,杜仁绍脸色阴沉。
李梵娘正靠在软榻上看医书,见他神色,便知道朝中怕是又有烦心事儿了。
她放下书,“可是又有人借机生事?”
杜仁绍冷哼一声:“几个跳梁小丑,含沙射影,说什么‘为将者当积阴德,以福荫子孙’。”
“说白了就是说我杀孽太重,连累家眷,若不是陛下在场,我定要他们好看!”
李梵娘叹了口气,拉他坐下,递上一杯温茶:“何必和他们置气,他们越是这样,越说明他们心虚技穷,只能靠这些魑魅手段。”
“只是……长久下去,恐怕对你在朝中的声望不利,陛下耳根子虽然硬,但也架不住三人成虎。”
杜仁绍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
他沉默片刻,目光落在她尚未显怀的小腹上,眼中闪过决断:“梵娘,你说得对。”
“我们不能一直被他们牵着鼻子走,或许……我们该换个策略了。”
李梵娘抬眼看他:“你的意思是?”
“示弱。”杜仁绍吐出两个字,“他们不是攻击我戾气重,担心你胎象吗?那我们就顺势而为。”
“我明日便向陛下上书,以你孕期需要静养、我心绪不宁为由,请求暂时卸去部分军务,闭门谢客,专心陪护你安胎。”
李梵娘微微一怔,随即明白了他的意图,这是准备以退为进。
一方面降低敌人的警惕,为自己争取布局的时间。
另一方面也是将计就计,用“关爱妻儿”的形象,对冲那些“煞气重”的污蔑,占据道德制高点。
“这个法子可行。”李梵娘沉吟道,“只是如此一来,明面上的许多事情,你便不好插手了。赵无咎和王猛那边……”
“无妨。”杜仁绍成竹在胸,“调查转入地下更方便行事。”
“府内有密道通往外界,赵无咎和王猛都是可以信任的人,正好借此机会,让他们放开手脚去查,我在府中‘静养’,反而能好纵观全局。”
两人心中稍安。
杜仁绍当即写了一封情真意切又不失分寸的奏章,字里行间充满对妻子的担忧与对朝廷的愧疚,请求皇帝允准他暂时卸下重担。
翌日早朝,杜仁绍出列,手持奏本,声音沉痛:“陛下,臣有本奏。”
他将奏章内容说出来,说到动情处,甚至眼眶微红。
“内子自江南归来,身体一直未能完全康复,近日又……”
“臣实在心中担忧不已,恐因私事耽误公事和国事,更害怕因为臣心绪不宁,导致决策有失,愧对陛下信任。”
“恳请陛下体恤,准臣暂卸京营巡防及部分军务,在府中静思己过,陪伴内子安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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