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默奇太太疲惫地将邻居、朋友们送走,再次返回这间卧室和黛芙妮一直守到半夜才等来狄默奇先生的睁眼。
“约翰,约翰,告诉我你哪里不舒服?”狄默奇太太趴下身子,一手悬在半空,侧过半边焦急的脸将耳朵凑到狄默奇先生嘴边。
“爸爸。”黛芙妮从沙发挪到了床的另一边。
狄默奇先生痛苦地将五官扭曲在一起,一双眼睛微微睁开又使劲闭上,嘴里吐出的只有痛呼。
狄默奇太太拿起准备好的镇痛药剂,打算喂给他。
“我的头。”只是轻轻挣扎了几下,就满头大汗的狄默奇先生说。
“快来,黛菲。”狄默奇太太直起身。
黛芙妮小心翼翼地托起狄默奇先生的上半身,尽量不碰到包扎好的后脑勺:“爸爸,您忍忍,喝了药就不会那么痛了。”
狄默奇先生勉力撑开眼皮,用这个别扭的姿势将鸦酊药剂喝下去。
他粗粗喘着气,很想说点什么但无能为力。
“睡吧,睡吧。”狄默奇太太放下杯子,轻轻抚摸狄默奇先生的背部。
卧室又恢复了安静。
门外传来踢踏声,卡丽推开门拿了两盘晚餐上来。
黛芙妮拿走她的,站在走廊里咀嚼,狄默奇太太也跟了出来还将卧室门关上。
三人往楼梯口走了几步。
“快吃吧。”卡丽催促。
餐盘里是烤香肠、烤蘑菇、土豆泥和切成正方形的白面包,非常简单的一餐,看来她也没了心思大展身手了。
黛芙妮虽然没什么胃口但也知道必须得进食,她努力地往嘴里塞一刻不敢停直至吃完。
卡丽接过她的餐盘放在地上,又从刚走上来的惠特妮手里接过热水,倒给黛芙妮。
“我让惠特妮烧些热水再走,晚上我就守在厨房免得变冷,先生什么时候想用都能用上。”卡丽压低声音说。
惠特妮站在一楼的楼梯上只露出一张脸,她抬手从地上拿走黛芙妮的餐盘:“我可以留下,我晚上没有安排。”
“谢谢你,惠特妮。薪资会给你加上的。”狄默奇太太将餐盘递给卡丽,朝惠特妮说。
“太太,我熬了肉汤还有加了醋的蜂蜜水,先生醒了吗?”卡丽问。
“他刚刚喝了鸦酊药剂,这会儿又睡下了。”狄默奇太太说,“等我摇铃吧。”
卡丽和惠特妮回到地下室,黛芙妮和狄默奇太太趴在床尾或是靠在沙发上。
到了凌晨两点狄默奇先生又醒了,这回他感觉好受多了,没有第一次睁眼时那么恶心、疼痛、眩晕。
但是他还是只能趴在枕头上,并且不可能随意摆动头部。
“别哭。”他轻轻回握狄默奇太太的手,又用眼神安抚黛芙妮。
狄默奇太太亲吻他的手心:“你饿了吗?”
“不。”狄默奇先生又闭上了眼睛,“别怪安德鲁,这是意外。”
黛芙妮将脸埋在肩膀上,缓了缓说:“我们只希望你能快点好起来。”
咚咚咚,迈尔斯露出脸:“我听到动静。”
他跪在狄默奇太太的另一边,忧心地看着狄默奇先生:“姨父。”
“迈尔斯。”狄默奇先生看了他一眼又闭上眼睛,大概闭眼能节省他的体力。
“我会好好照顾姨妈和黛菲的,你别担心。”迈尔斯说。
“唔......”狄默奇先生哼哼两声。
一周过去,狄默奇先生还没好转,仍然只能趴在床上依靠鸦酊来压制疼痛。
之后艾弗林奇先生建议减少鸦酊的使用,频繁的摄入并不是一件无害的事。
为了让狄默奇先生快些好起来,在此期间他还亲自来进行了一次放血治疗。
如果不是没办法狄默奇太太和黛芙妮是不可能同意的,因为放血治疗的失败率非常高,很容易前面的毛病没治好又直接导致死亡。
可惜放血治疗并没有让狄默奇先生好转,在一百零八号急得团团转的时候康斯坦丁带来了一位外国来的医生,对方用了很多仪器和手段确定狄默奇先生脑部没有瘀血,又用了很多她们都叫不上名字的药剂。
“上帝保佑。”
黛芙妮推开小会客室的窗户,抬起头看向天空又移到两个欢快跑过的孩童身上。
可惜再快乐的风进了一百零八号也会变得哀切,它们轻快地流进来围着黛芙妮转一圈然后沉重的出去。
“上帝保佑。”
狄默奇太太跪在垫子上,闭眼虔诚地握住十字架,重复重复。
“上帝保佑。”
惠特妮推开门:“库克先生来了。”
黛芙妮独自前去招待。
“黛芙妮,我打算发表一篇报告,关于工人的生存环境、薪资状况以及受到的非人对待。”库克先生说,“这是我和你爸爸在外奔走那么久的成果,我将它整理了出来。”
他将终稿递给黛芙妮。
这一叠纸轻飘飘的,但它的代价却沉得让人无法呼吸。
“库克先生,如果,我是说如果——”黛芙妮抬头看他,“这一切努力都是白费怎么办?”
“黛芙妮,我和你爸爸一开始也没想过能起多大的帮助。我们这么做是因为我们觉得需要有人站出来,而我们愿意做那个‘需要的人’。”库克先生说,“我明白你的感受。你可以怪我非要带你爸爸去棉纺基地,可以怪那天工人非要发生的争执甚至可以怪那块为什么出现在地上的石头,但是千万别否定你爸爸的付出。”
黛芙妮独自一人捏着报纸,轻轻啜泣。
“黛菲?”狄默奇太太出来找她,“你怎么哭了?”
黛芙妮擦干眼泪:“没什么。”
狄默奇太太又去了二楼,而她决定先待在一楼,仔细地看起那几张纸。
“小姐。”
“惠特妮?有什么事吗?”黛芙妮抬头问。
惠特妮双手拽紧了裙子两侧,一对淡淡的眉毛微颤,眼睛不敢与人对视:“我想辞职。”
她说得很艰难,甚至手背的青筋都得鼓动才行。
“为什么?”黛芙妮不解,“你遇到什么事了吗?还是说担心我们发不出薪资?”
如果是后面这个问题,那她确实没有办法给一个保证,可至少几个月内是没问题的。
“如果你担心薪资,我可以保证只要你在一天我们就不会克扣一法新。”她说。
“不是的,你和太太、先生是难得的好人家,不吝啬还会关心我!还有卡丽,她就像我外婆......”惠特妮难过地说。
黛芙妮盯着她那张瘦小但清秀的脸蛋,然后想起了之前卡丽曾和她说过的话,一股荒诞和不可思议没过她的心尖:“难道是——有些人,对你做了一些——”
惠特妮难堪的抬起头,一双泛红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小姐,我不想过多述说我的遭遇,但我也是好人家的女儿不能因为我贫穷就不配得到尊重。”
黛芙妮站起来,拉过惠特妮的手压低声音:“是不是迈尔斯对你做了什么?”
说完又怕惠特妮认为她会包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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