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报答。”傅恒松开她的手,起身走到窗边,背对着她,“你只需…好好在书房当差就行。”
他说这话时,声音沙哑。
刚才抱起她的瞬间,她身上的冷香混着冰雪的气息钻进他鼻腔,那一瞬间,他竟然…不想放手。
不该这样的。
傅恒闭了闭眼。
他已经对不起魏璎珞,不能再对不起尔晴。
尽管他恨她的狠毒,但她终究是他的妻子。
可是……
他回头看了眼暖榻上的少女。
她捧着茶杯,小口小口地喝着,眼泪还挂在睫毛上,却看到他时努力扯出个笑容。
那么脆弱,又那么倔强。
像极了当年在辛者库挨了罚,却还咬着牙说不疼的魏璎珞。
可又不一样。
魏璎珞的倔强是带着刺的,扎人。
而眼前这个…她的倔强是往自己心里藏的,只让人心疼。
“大人。”妲己忽然开口,“奴婢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傅恒回过神:“问吧。”
“大人…为什么对奴婢这么好?”她抬眼看他,眼神干净得像初雪,“奴婢只是个下人,不值得…”
“值不值得,我说了算。”傅恒重复了那日的话,顿了顿,“你像…一个故人。”
“故人?”
“一个…很重要的人。”傅恒声音低下去,“她也像你一样,明明过得不好,却总爱逞强。”
妲己垂下眼。
她知道他说的是谁。
魏璎珞。
那个横在他心头的白月光,那个尔晴恨之入骨的女子。
“那她现在过得好吗?”妲己轻声问。
傅恒沉默了很久。
“不知道。”他最后说,“大概比我好。”
暖榻上,妲己嘴角弯起极浅的弧度。
“**!**!”
“啊!”
当晚,尔晴砸了正院所有的瓷器。
“他抱着她!当着所有下人的面抱着她!”她嘶吼着,完全没了平日端庄的模样,“傅恒!你好得很!为了一个贱婢,连我的脸面都不顾了!”
春杏跪在地上收拾碎片,手被划破了也不敢吭声。
“夫人息怒…大人或许只是一时冲动…”
“冲动?”尔晴冷笑,“他傅恒什么时候冲动过?当年魏璎珞被罚去辛者库,他都能忍着不去看!现在为了一个才来四天的贱婢,他就敢跟我撕破脸!”
她喘着粗气,眼底布满血丝。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
那个苏妩必须除掉,否则…否则她这富察府女主人的位置,迟早要换人坐!
“春杏。”尔晴忽然冷静下来,声音阴冷,“你去打听打听,那个贱婢家里还有什么人。”
“夫人的意思是……”
“既然动不了她,那就动她身边的人。”尔晴重新坐回妆台前,对着镜子整理发髻,“我要让她知道,攀高枝是要付出代价的。”
窗外,夜色浓墨。
富察府的灯火一盏盏熄灭,只有书房的灯还亮着。
傅恒坐在书案后,手里拿着份军报,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他眼前总是浮现出妲己跪在井边的模样,还有她捧着茶杯时颤抖的手。
还有她那双干净的眼睛。
心里那潭死水,涟漪越来越大。
他烦躁地放下军报,起身走到窗边。院里的红梅在夜色中只剩模糊的轮廓,像极了那年御花园初雪,魏璎珞折梅时的侧影。
可恍惚间,那侧影又变成了另一张脸。
苍白,脆弱,睫毛上凝着冰晶。
傅恒关上窗。
不该想的。
他重新坐回书案后,拿起笔,却迟迟落不下去。
墨迹在笔尖凝聚,最终滴落在宣纸上,洇开一团浓黑。
像他此刻的心。
下人房里,妲己还没睡。
她坐在床边,手里拿着那支白玉簪,对着油灯细看。
簪身在昏黄光线下泛着温润的光泽,那朵寒梅雕得栩栩如生。
“快了。”她轻声说。
窗纸上映出她清丽的侧影,嘴角勾起。
尔晴今日的发作在她意料之中,甚至比她预想的还要激烈些。
这说明那个女人已经乱了阵脚。
乱了阵脚的人,最容易犯错。
而她只需要等着,在合适的时候轻轻推一把。
妲己将玉簪收回盒中,躺下,闭上眼。
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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