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胎药的味道有些苦,李梵娘眉头微蹙,杜仁绍见状,立刻将一碟蜜饯推到她面前。

正吃着,春儿跑了进来,扑到李梵娘腿边:“娘亲!爹爹!你们睡醒啦?春儿都练完字了!”

她好奇地看看父亲,又看看母亲,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爹爹,你睡了好久哦,像春儿一样贪睡!”

杜仁绍老脸一红,夹了一筷子她爱吃的笋放进她碗里,板起脸:“食不言寝不语,快吃饭。”

春儿吐了吐舌头,乖乖坐下,却又忍不住凑到李梵娘耳边小声说:“娘亲,爹爹睡觉还打小呼噜呢,春儿都听见啦!”

李梵娘忍俊不禁,瞥了杜仁绍一眼,只见他正襟危坐,耳根却红得明显,显然也听到了小女儿的“告密”。

她笑着给春儿也夹了菜,柔声道:“爹爹是太累了,春儿要体谅爹爹。”

用完膳,杜仁绍陪着李梵娘在庭院中散步消食。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交叠在一起。

“等整理好,”杜仁绍握着她的手,“我便将落鹰涧的详细情况和人证物证已安全抵京的消息密奏陛下。崔泓……他的好日子,到头了。”

李梵娘点点头,握紧了他的手:“嗯。无论如何,我和孩子都在你身边。”

日子悄然滑过数日。

李梵娘的孕期相对平稳了许多,孕吐也没之前那么严重了,食欲也好了许多,脸上重新有了血色。

只是身子愈发沉重,行动间难免有些笨拙迟缓。

她谨记太医叮嘱,大多时间都在府内静养,要么在庭院中散步,或者坐在廊下看着春儿嬉戏。

偶尔也会把玉萝从南诏寄来的疫病防治的信件提出建议,但是已经不再处理教**局繁杂的事务了。

杜仁绍更是寸步不离府邸,对外一律称自己奉旨陪妻子安胎,谢绝了一切访客和应酬,俨然一副不管外事的闲散国公模样。

然而,底下的动作是一点没停。

这日傍晚,天刚刚暗了下来。

杜仁绍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一个铁皮小箱。

李梵娘正靠在软榻上小憩,听到声响睁开眼睛。

“梵娘,”杜仁绍将小箱放在药房的石台上,声音压得很低,“王猛他们带回的墨玉髓,赵无咎那边登记后,我取了几份样本回来。”

他打开箱盖,里面用软木格仔细分隔,放置着几块大小不一的黑色矿石样本。

有的是未经打磨的原石碎块,有的则是被切割或打磨过。

还有一小撮是加工过程中产生的粉末和碎料。

“这些都是经过特殊处理,反复清洗曝晒,确认表面无毒才敢带来。”杜仁绍解释道,“但为防万一,你查验的时候还是小心些,绝不可以直接用手触碰。”

李梵娘点点头,支撑着有些笨重的身体起身。

杜仁绍连忙上前扶住她,一同走进与书房相连的小药房。

药房内,各种琉璃器皿、银质工具、药杵药碾一应俱全,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药香。

李梵娘先净了手,戴上薄羊皮手套,又取出浸过解**水的细棉纱覆住口鼻。

她示意杜仁绍将烛台挪近些,然后才小心翼翼地用银镊子夹起一块较小的墨玉髓碎块,凑近仔细观察。

“色泽幽深,却不是纯黑色的,内里有像血丝或者云雾一样的暗纹,质地还很坚硬。”她低声说着,用针尖刮了一下边缘。

她又换了一块原石碎块,观察它的断面和纹理。

接着,她又取来一个白瓷碟,用银勺舀了少许墨玉髓粉末放在里面,分别滴上清水、烈酒、稀酸和几种特制的药水。

“遇水不溶,遇酒没有明显变化,遇酸有细微的气泡,但反应比较缓慢……嗯?”

当她又滴进去一种淡黄色药水时,粉末边缘竟然泛起一圈难以察觉的荧光,但转瞬即逝。

李梵娘蹙起眉头,反复试验了几次,都是同样的现象,也就确认那荧光并非偶然。

她眉头紧锁,取过一本书页泛黄的医典,快速翻阅着。

“仁绍,你看这里,”她指着一页模糊的插图,“古籍有载,墨玉髓遇**黄,会出现幽光,被叫做髓荧。”

她抬头看向杜仁绍,眼神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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