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满城风雨

“我不需要你用这种方式来保全我！”沈泽封低吼，眼底赤红，“你以为你走了我就安全了，他们就找不到别的借口攻击我了？如玥，你太天真了。把你送走，才是真正中了他们的下怀，我沈泽封若是连自己的妻子都护不住，要靠她远走他乡来换取片刻安宁，我还算什么男人？！”

“那你要我怎么办？！”方如玥长时间积压的委屈、恐惧和压力瞬间爆发，眼泪又一次夺眶而出，因着她情绪激动得很，居然挣出了沈泽封的怀抱，“整天待在这府里，听着外面那些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的议论，承受着那些指指点点的目光，我是何感受？沈泽封，我受不了了，我真的受不了了。我不是你，我没有那么坚强。我只想喘口气，只想求一份内心的安宁，也让你能少因为我而承受这些无妄之灾！这难道错了吗？！”

“你的安宁就是离开我身边吗？！”沈泽封也被她的眼泪和话语刺伤，口不择言，“你只觉得我在逼你，可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看着你被流言所伤，看着你把自己关起来，我却无能为力！现在你还要把自己放逐出去，你让我如何自处？在你心里，是不是从来都觉得，我根本护不住你？！”

“你个大混蛋！”方如玥气得浑身发抖，用力推开他，“你根本不明白！我不是觉得你护不住我，我是讨厌自己总是成为你的软肋，你的拖累。我不想你为了我，一次次地跟朝臣争执，跟母皇抗衡。我不想因为我们之间的事，让朝局动荡，让百姓非议。这份压力，你让我怎么承受？离开，离开之后至少能让这一切暂时平息下来，让你我都冷静一下，这难道不是眼下最好的选择吗？！”

“最好的选择就是并肩面对，而不是你一个人扛下所有然后离开！”沈泽封抓住她的肩膀，强迫她看着自己，“你不是我的拖累，从来都不是。你是我的妻子，是我们这个家的一部分。有什么风雨，我们一起扛！”

“可我累了！沈泽封，我累了！”方如玥泣不成声，所有的坚强在这一刻土崩瓦解，“我不想再扛了，我就想躲起来，就想安静一会儿，哪怕是一小会儿我也愿意。就算是我懦弱，是我逃避，你就不能纵容我这一次吗？”

看着她崩溃的模样，沈泽封所有反驳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心疼和无力。

他再次将她紧紧搂住，任由她的泪水浸湿自己的衣襟。

院子里一时只剩下方如玥压抑的哭声。

沈泽封与方如玥之间的激烈争执，如同骤然绷紧的弦一般，只是最终箭没有被射出去，弦却被崩断了。

听着怀中人不时发出的抽泣声，沈泽封亦是抬头望天，欲哭无泪，他紧紧抱着怀里颤抖的身躯，此刻所有的愤怒都化为了铺天盖地的心疼与无力。

他意识到，自己所谓的保护，或许正成了压垮她的重担之一。

然而，命运的齿轮从不因个人的悲欢而停止转动。

不过片刻，院外便传来亲卫急促的脚步声，他行到院门处就止住了脚步，压低嗓音站在门外禀报，声音传来打破了院子里令人窒息的沉寂：“王爷，夫人，边境八百里加急！”

“进来说吧。”沈泽封心头一凛，轻轻拍了拍方如玥的背，沉声道。

亲卫推门而入，脸色是从未有过的凝重：“王爷，刚接到的急报。塔塔尔部那位被俘的乌伦王子，在押解回京途中，于黑风岭遭遇神秘势力伏击，护卫死伤惨重，乌伦王子亦被劫走了！”

“什么？！”沈泽封瞳孔骤缩，乌伦王子是北境之战的重要俘虏，他的被劫，非同小可。

亲卫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继续道：“更棘手的是，现场，留下了这个。”

他双手呈上一块巴掌大小的深色木质碎片，边缘有着特殊的火焰纹路，上面还沾染着已然干涸的暗褐色血迹。

“经随行匠人初步辨认，这纹路极似我们王府暗卫所用令牌的一角！”

仿佛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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