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航门九女虽功力精深,阵法精妙,但面对数十高手**,立时压力倍增。
梵红春月娇叱一声,剑走偏锋,刺穿一名青海马帮好手的咽喉,但左肩也被判官笔划开一道血口。
慈航门九女剑阵已至极限。
梵红春月肩头鲜血浸透衣衫,流花被两道刀光逼至墙角——就在刀锋即将吻上她脖颈的刹那,一道琴音破空而至,两名崆峒弟子七窍喷血倒地。
“骆驼刺居然援手了慈航门!”有人惊呼。
金雪莲十指渗血,琴弦已断三根,却仍端坐残垣之上。
黄峰寨赵莽见状狂吼,开山斧卷着腥风劈来,却被突然出现的刘盟双掌架住,两人脚下青砖同时炸裂!
客栈已成炼狱。
而擂台中央——九天玄女阵的光芒正急速黯淡。
“变阵!莲华轮转!”祁嫣然嘶声喊着,自己却先吐出一口黑血。
九女强提真气,剑光再起如莲华绽放,瞬间绞碎五名扑上者。血雾中,却有一道黑影如鬼魅穿透剑阵——金龙面具人终于动了。
他只是缓步前行。
所过之处,无论慈航门剑气、黄峰寨斧风、还是流矢暗器,皆在三尺外无声崩碎。
仿佛有一堵无形气墙随他移动,撞上者无不筋断骨折。
三步,他已至阵眼。
梵静因挺剑直刺,剑尖凝聚毕生功力——“铛!”
金龙面具人屈指一弹。
长剑节节碎裂,梵静因如败絮倒飞,撞穿两层土墙,埋在瓦砾中再无动静。
“静因——!”祁嫣然目眦欲裂。
剩余八女齐声悲啸,七剑化作惊天长虹刺向面具人后心。这一击已是搏命,剑光之盛照亮半个客栈!
金龙面具人终于转身。
他抬起右手,五指张开,轻轻一握。
“咔、咔、咔……”
七柄精钢长剑同时弯曲、扭曲、最终炸成漫天铁屑!八女如遭雷击,齐齐喷血倒飞,九天玄女阵——破!
“结束了。”面具下传来嘶哑声音,走向倚刀喘息的李长安。
雪瑶闪身挡在李长安身前,无名真气催至极限,周身三尺地面凝结寒霜:“退下!”
面具人脚步一顿。
就在这瞬息之间——
一道酒香随风飘来。
不是浓郁的酒气,而是清冽如山中泉、凛冽如雪后风的气息。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残破的客栈梁柱上,已多了一个人。
破旧道袍,赤足悬空,手中一只朱红葫芦。
逍愁子。
他明明就在那里,却让人感觉不到丝毫气息,仿佛与这片天地融为一体。
“铁无言,”逍愁子仰头饮下一口酒,声音平静如古井,“二十年多了,你还要戴着这张面具活多久?”
金龙面具人——铁无言浑身剧震!
“你……何时看破的?”
“从你以金龙面具现身西域那天。”逍愁子飘然落地,赤足踏在血泊中,却不染尘埃,“‘铁掌震九州’的掌意,瞒得过别人,瞒不过我。”
铁无言沉默片刻,忽然仰天大笑,笑声中满是苍凉:“好!好一个逍愁子!那今日——便让你看看,我这二十年来悟出的‘新铁掌’!”
他双臂一振,黑袍无风狂舞。
整座客栈废墟开始震颤!地面碎石浮空,残刀断剑嗡嗡鸣响,所有血泊同时荡起涟漪——他竟在以一人之力,引动方圆十丈天地之势!
“接掌!”
铁无言双掌推出。
没有风声,没有光影,但所有人心脏同时一紧!仿佛有一座无形山岳凭空压下,擂台中央的青石板寸寸下陷,裂痕如蛛网蔓延至墙根!
这一掌,已是宗师极境!
逍愁子却只是叹息。
他抬起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如剑,如笔,如拈花——轻轻向前一点。
点在那座“无形山岳”的峰巅。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瞬。
下一刹那——
“轰隆隆隆——!!!”
客栈残存的四面墙壁同时向外炸开!梁柱断裂,瓦砾如雨,以二人为中心爆开的气浪将三十余人直接掀飞出去!烟尘冲天而起,遮天蔽日!
待尘埃稍落,众人骇然看到:
铁无言连退九步,每一步都在地上踏出半尺深坑,第九步时单膝跪地,“哇”地喷出一大口鲜血。
而逍愁子依旧立于原处,道袍飘飘,连发丝都未乱。
“你……”铁无言抬头,面具下的声音第一次出现颤抖,“已入……‘陆地神仙’?”
“半步罢了。”逍愁子摇头,“铁无言,你太执着于‘掌控’。武道如此,天下事亦如此。”
铁无言惨笑:“那便试试……我这最后一掌!”
他突然撕开胸前衣襟——心脏位置,赫然纹着一只狰狞龙首!龙目血红,随着他真气催动,竟开始隐隐发光!
“血龙祭天·掌破轮回!”
铁无言全身皮肤寸寸龟裂,鲜血从每一道裂痕中渗出,却在空中凝聚成九条血龙虚影!龙吟震天,客栈废墟的所有砖石同时浮空,仿佛整片天地都在向他朝拜!
这一击,已是燃烧生命的禁术!
逍愁子终于色变。
“你疯了!”他第一次疾呼,身形化作九道残影,同时拍出九掌——每一掌都轻如飞絮,却精准印在九条血龙眉心!
“破!”
九掌合一,化为一道清光。
清光与血龙对撞。
没有声音。
因为所有声音都在那一瞬间被抽空了。众人只看见白光炸裂,刺得双目剧痛,耳中一片死寂。
待视觉恢复时——
金龙面具,碎了。
不是裂开,而是化为齑粉,如金色尘烟在风中飘散。
面具下露出一张苍老的脸。皱纹深如刀刻,双鬓尽白,嘴角鲜血汩汩,但那双眼睛——依旧如二十年前那般,锐利如鹰,威严如岳。
全场死寂。
连风都停了。
“铁……铁老前辈?!”崆峒派一位长老手中刀“当啷”落地。
“铁无言……他还活着……”
“二十年前他不是败给剑圣后……自废武功归隐了吗?!”
惊呼声、吸气声、兵器落地声此起彼伏。
而李长安,如遭五雷轰顶。
他呆呆看着那张脸——那张在长安城中,手把手教他握刀、灯下陪他读书、风雪夜为他披衣的脸。
“师……父?”两个字,嘶哑得不成声。
铁无言转头看他,眼神复杂得令人心碎——有愧疚,有骄傲,有不舍,有释然。
他张开嘴,鲜血却先涌了出来。
“长……安……”每说一字,气息便弱一分,“过来……为师……时间不多了……”
李长安踉跄奔去,跪倒在他身前。
铁无言颤抖着手,轻轻抚过他的头顶——就像十二年前,那个冬夜,他第一次收这个孤儿为徒时那样。
“有些话……再不说……就来不及了……”
铁无言的每句话都伴随着剧烈咳嗽,鲜血不断从口鼻涌出,但他的眼神却越来越亮,仿佛回光返照:
“你姓李……但不是寻常李姓……你是前太子遗孤……安西都护府兵变那夜……你父将你托付于我……”
“我……我把自己的一双儿女……扮成你的模样……引开了追兵……他们……死在了疏勒河畔……”
李长安浑身剧震,眼泪夺眶而出。
“李临安……是我亲生儿子……我让他改名换姓……以你弟弟的身份……护你长大……可我没想到……他……他会真的为你而死……”
铁无言突然抓住李长安的手,力道大得吓人:“但长安!西域要乱了!突厥二十万铁骑已至疏勒河!朝廷无力西顾!安西都护府名存实亡!若西域江湖再是一盘散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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