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时间,转瞬即逝。
这三天里,沈云舒翻阅了族中保存的古籍和札记,了解了更多关于家族传承的细节。她也去了织霞坪最高的山头,在那里坐了一整天,看着云卷云舒,感受着天地间那种玄妙的脉动。
同时,她也和陆百川保持着联系。他没有再追问她那天的问题,只是像往常一样分享他的见闻,偶尔问她织霞坪的天气,问她看到了什么样的云。
第三天傍晚,沈云舒站在观测台前,看着天边绚烂的晚霞。手机震动,是陆百川发来的消息。
这次没有照片,只有一行字:【云舒,项目洽谈提前敲定了,我定了明天的机票。】
沈云舒握着手机,指尖微微颤抖。
提前?那他会早点回来吗?但回来,她也暂时见不到。她压下那点莫名的期待:【那就好。】
她抬起头,看着那片被晚霞染成金色的天空,深深吸了一口气。
来到祠堂,找到沈砚林求见七公,她知道七公和几位族老这几天一直在祠堂准备。
“我答应留下来,接受启灵。”沈云舒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但我有条件。”
七公点头:“你说。”
“第一,我需要定期回海市,不能完全与外界隔绝。”沈云舒说,“我的生活、我的事业、我重要的人,都在那里。”
七公沉吟片刻:“在启灵初期的三个月,这期间你不能离开织霞坪。之后,可以视情况安排。”
“第二,”沈云舒继续说,“我要知道全部的真相——关于二百三十七年前那场变故,关于为什么传承会断绝,以及这对我会有什么影响。”
这一次,七公沉默了更久。几位族老交换了眼神,最终,七公点了点头。
“好,我答应你。”他说,“但那些真相,等你启灵第一阶段完成后,我会告诉你。”
沈云舒没有坚持,她知道,这已经是她能争取到的最好的条件。
第二天,沈云舒在闹铃声中醒来,卯时到了。
她起身,洗漱,下楼。苏韵做了早饭,很丰盛,但两人都没什么胃口。沈砚青坐在桌边抽烟,烟灰缸里已经有了好几个烟头。
“吃了再去。”苏韵把粥推过来。
沈云舒默默喝粥,粥很香,但她食不知味。
“别怕。”沈砚青忽然开口,“七公有分寸,你也别硬扛,该学就学。”
沈云舒嗯了一声。
祠堂门开着,只有七公一人坐在太师椅上。他换了身深蓝色的布衣,背挺直了些,看着不像之前那么佝偻。
“来了。”七公的声音沙哑,他抬了抬手,示意沈云舒坐。
七公从身旁的紫檀木匣里取出一样东西,那是一块巴掌大小,通体墨黑的玉璧,表面布满繁复的云雷纹,正中嵌着一枚鸽蛋大小的乳白色玉珠。玉璧黯淡无光,像是蒙了层厚厚的灰。
“认识这个吗?”七公问。
沈云舒摇头。
“它叫定宇枢。”七公苍老的手指抚过玉璧边缘,动作很轻,像在触碰易碎的梦,“沈家传承了一千二百年的东西,上一次它发光,是光绪二十三年,我太爷爷主持祈雨那次,之后再没亮过,直到那个晚上。”
沈云舒的呼吸滞了滞。
“云舒丫头,”七公抬起眼,目光如实质般压过来,“台风海神转向那晚,你在哪儿?做了什么?”
空气骤然凝固,沈云舒感到后背窜上一股凉意。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干涩,“我在家里,我感觉它要往东走,会正面登陆。我不想让它来,就……就想让它拐个弯。”
说完她自己都觉得荒谬,让台风拐个弯?这话说出去谁信?
可七公信了,不仅信了,他还点了点头,露出来一个笑容。
“果然。”他说,“沈家等了二百三十七年,终于又等来了一个司气者。”
接下来一个小时,沈云舒听到了一个完全颠覆她认知的故事。
沈氏先祖并非普通的耕读传家,而是世代侍奉王朝,执掌天文历法与气象观测的司天监。他们有一种独特的血脉天赋,能与天地间的“气”共鸣,观星可测吉凶,望云能知晴雨,修炼至高深处,甚至能微调局部气候,引风唤雨。
但代价很重,历代司天官少有长寿,过度引动天地之气会严重损耗心神精血。更可怕的是,一旦失控,反噬的力量足以让人发狂或猝死。
“二百三十七年前,光绪二十三年大旱,时任司天官,也就是我太爷爷,强行催动定宇枢,连作七日法事,终于求来大雨。旱情缓解了,他当夜吐血而亡,定宇枢也彻底黯淡。”七公的声音低下去,“从那以后,沈家再没人能真正唤醒它,传承算是断了。”
“直到你出现。”他看着沈云舒,目光复杂,“你血脉里的天赋比你太太爷爷更强,强到哪怕你什么都不懂,仅凭本能就能让台风转向。但也正因为你不懂,这次是运气好,下次呢?万一哪天你情绪激动,无意识引动了雷暴,龙卷风,伤到自己,伤到身边的人,怎么办?”
沈云舒的手在微微发抖,她想起“海神”转向那晚,结束后那种几乎虚脱的眩晕和恶心,原来那不是错觉。
她听见自己问,“所以,您要我做什么?”
七公看她一眼,“先把身上那些零碎摘了,手机,手表,首饰,放那边桌上。”
沈云舒一一照做,走过去,白天看这东西,没什么特别。
“把手放到中间的玉珠上。”七公说。
沈云舒伸手,触到冰冷的触感。
“静心,别想别的,试着感觉它。”七公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沈云舒闭眼,努力放空,耳边只有风声,鸟叫,还有自己的心跳。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
什么感觉都没有,只有腿站得有点酸。
“静心不是让你睡觉。”七公的声音响起,“是让你听,听它里面的声音。”
沈云舒默默抱怨,还不是起得太早了。
里面?这是玉珠,实心的,能有什么声音?
第二天,第三天,日子重复。枯燥的静坐,难以捕捉的“气感”,七公时而点拨时而敲打的竹尺。
沈云舒感觉自己像个笨蛋学徒,在学一门虚无缥缈的手艺,进度缓慢得令她绝望。
让她感到慰藉的是,小时候挨打过的那个堂哥专门从国外跑回来,来看她。传承断代了两百多年,族中年轻一代几乎和沈砚青想法是一样的,听过,但以为这是一个传说。
“没想到,小云舒,这件事竟然是真的,这也太玄乎了。”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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