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清闲,浪子贺宗师已经许久没有沾染江湖上的恩怨纠纷,除了那个记挂万千的师妹,其余时候大多是逍遥自在的消遣。

这些年,旧友于遇事不公,偶尔也会找贺知景出面摆平。他本以为,好朋友的这桩事也是轻易能解决的,但是戈迪说完事情来由之后,他的脸色就沉下来了。

贺知景负手细听,最后叹气道:“小迪,你的故人已经逝去,而且当初是她自愿嫁给漠北王的。如今她的遗子托付于你,你照顾已经是仁至义尽,又何谈帮他复仇一说呢?”

戈迪心情同样沉重,他只是说:“我懂,但倘若不给他复仇的希望,恐怕他不想再苟活。”

贺知景的目光落屋子对面房间的苍掖身上,他道:“此子年幼,但求生之志强烈,他一定会求活。而且,他被虐打成这样,根基全毁,很难继承宗师之法。就算我真有能耐教他,可是习武艰苦他不一定能坚持!”

戈迪道:“贺兄,我都知道,我想能骗一时是一时……”

贺知景语重心长道:“而且,你很清楚,复仇这条路比习武难一万倍,他余生就这么……”

戈迪愁容,道:“但是我们没有权力去决定他是否要复仇,因为受苦难的是他,所以我们没法……”

贺知景道:“小迪,我如实相告,还有最重要的原因。你知道他不仅要复仇,他志图中原,称霸天下。我不敢说他能否做到,但如果我传他宗师秘法,将来他学成第一剑指向漠北王庭,那第二剑呢?第二剑屠戮中原。鋆华倾覆,于我何益?你难道要罔顾中原百姓,愿意让他们生灵涂炭吗?!”

戈迪惭愧地垂下头,道:“是我……没有远虑了。贺兄,对不起。”

贺知景道:“抱歉了,小迪。这件事老哥不能答应你。”

戈迪道:“我明白的,况且,倘若事发贺小师妹会首当其冲,我这个当哥哥[①义兄]的,实在有负于她。”

“小迪。”贺知景义正言辞道,“你可能以为我只是为了阑珊,但我要你知道,家国是首登要事,如若家国倾覆,何来的小师妹?何来的江湖,何来的兄弟情谊。我等身负天才之质,自要多肩扛天下,先家国,后儿女情长。我师妹也是这样想的,所以你也不用去找她。”

贺知景也在提醒他,不要为了故人之情推动这危险的波涛,让万民陷入水火之中。

戈迪听罢羞愧万分,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但他此时懊恼不已。他“咚!”的一声重重地跪下,抱拳道:“贺兄说得是!吾有悔!我这就去告诉他!”

“诶!诶……干什么呢……”贺知景扶起他,道,“不用这样。同他好好说就是了,你自己也习武,也可以教他。说不定,我家谏山日后能跟他成为好朋友呢?”

戈迪被他扶起来,点点头,说:“也是,我可以教他一些防身之法,这样他既可以保护自己,也可以防止他伤害别人。贺兄所言有理!对了,怎么不见你家谏山?”

提到自己的弟子,贺知景嘴上嫌弃,但实际却笑得开朗。

他猛扇着手上的折扇,道:“去闭关了!别提那小子了,既不爱说话,也不爱笑,这是半点为师的风流潇洒、玉树临风都没继承到啊!小古板!哈哈哈!”

戈迪也轻轻一笑,道:“我看谏山虽然没有继承到你的风流,但是他在武学的造诣上可谓是天才,尽得你之真传。旁的师父弟子要能像谏山那样,做梦都笑出来吧。”

贺知景得意洋洋道:“嗯~也就比我当年差一点点吧,还没赶上我呢!走吧,同你那小苍掖说。”

就在戈迪正想残忍地告诉苍掖真相时,被贺知景拦住了,他随便胡诌了个理由:“小弟弟,你很乖。但是叔叔这一门派只能收一个徒弟,我已经收了一个小哥哥了。他醋劲大,我拗不过他,你呢,可以跟着戈迪叔叔学点简单的,这样以后也可以保护自己呀!”

苍掖也很倔强,他坚定道:“可是我要学,就要学天下第一强的武学,这才足以支撑我完成复仇!大宗师,你的弟子在哪里,我去同他说!为什么不能收我!”

贺知景拦住他,耐心道:“诶——我们这一门的规矩,我也得遵守是不是?戈迪叔叔同样是西域才俊,他一定会教好你的。”

苍掖不服气地咬唇,最终改变策略,问:“那我能不能在这里住一段时间?戈迪叔叔说,我在这里可以修养身心,我想试试……”

贺知景得意地指了指,笑道:“哟,这小子聪明。那就留下住一段时间吧,好山好水,定能让你开心愉快很多!”

……

天空下着黑色的大雨,漠北的营地漆黑一片,那微弱的火光照不清几段路。雷球滚滚,雨声与雷声都掩盖了一切行踪。

贺谏山放了小狗,化作暗夜之子,独自潜入暗处。

温暖的营帐里,苍掖还在抱着蒋酒卿说故事。

……

此后,戈迪带着苍掖在宗师的庭院里住了一段时间,整整三个月,苍掖都没有等到那个叫贺谏山的宗师弟子出现,他没法跟他去说理。

渐渐的,他明白了,大宗师怎么也不会收他。

“呵,多半是嘲笑我出身,想不明白母亲怎么会跟如此愚蠢的人有交情,求他办事还将我的过往告诉他。恐怕当是我奴隶,当我被凌辱过,玷污他的门楣。”苍掖生出这样的想法,但他从来不表露心迹,反而愈发宫颈谦卑地对待两位长辈。

在第四个月的时候,贺谏山依旧没有出关,但是却来了另外一个人。他们说是什么师妹的苗疆族人,苍掖没有听清楚,只知道那个所谓的族人也在这里小住了一段时间。

苍掖很想搞清楚他们为何每次谈话都神神秘秘的,于是他摸入了“族人”的房间,去翻找他的包袱,最后他偷了了一瓶毒药和一柄银月弯匕首。

不为别的,他知道关键时候一定能用上。

“如果我早有这样的东西,耶律寒早就毙命了。”他想。

之后,发生了一场刺杀,是针对宗师的刺杀。但可惜他没成功,可惜啊……

苍掖提早就知道了苗疆族人的阴谋,但是他谁也没有告诉。以往的经验告诉他,知道就当不知道,是最安全的。

何况……

“他也不是什么好人,倒不如栽倒在这里,假仁假义的大宗师。”苍掖在心里偷偷兴奋着,他怀揣着期盼的心情甚至五一入眠。

“可惜他失败了。”

夜里问了戈迪,戈迪告诉他,原来那个族人不是好人,他只是想要“借”大宗师的东西为非作歹,但是被拒绝了,就恼羞成怒动手杀人。

“不过放心好了,他伤不了叔叔的。”戈迪安慰他。

就在那晚,苍掖下定了决心,他跃跃欲试,越想越兴奋。他想替那个无名辈完成他未竟之事。

“如果,连大宗师都能死于我手,那还有谁能阻止我?”

……

趁着黑雨如瀑,穿着夜行衣找到了他们的营帐。在两列士兵交错之际,他以极快的身手跃上了营帐的二层,用漆黑隐藏自己,他在二层木板伤静待时机。

谁也不知道他在窥视,窥视狼王。

……

苍掖以“感谢”之名,投毒。

“贺叔叔,戈叔叔。”苍掖捧着茶具,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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