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夜,高楼阁,凉台风送,半尺明房。

屋内光影明灭不定,空旷静谧。偌大的雕花屏风后面时不时地传来几滴轻声水响,氤氲而上的热气朦胧成团,转瞬又化归虚无。

不多时,当水声彻底停止,热气也愈发稀少时,从这扇古朴的雕花屏风后款款走出一位妙龄少女。

那少女虽然不够高挑,却也生得玲珑有致,绰约曼妙,脸庞精巧细致,皮肤如霜似雪般细腻,因着刚刚沐浴完毕,雪白里还透着丝丝缕缕的嫣红,剥了皮的桃子一般轻柔诱惑。

可在这具身体的后方——少女窄窄的后背上却极不合时宜地纹着青褐色的纹路,密密麻麻的,几乎爬满了整个纤细的背部。

细细看过去,竟是一副不知名状为何的图样。

夜深寒凉,少女很快便穿上一件白色暗纹的绸缎里衣,许是耐不住夜晚的寒气,她便随手将衣服勒紧,让布料与肌肤贴得更加紧密,隐隐露出曼妙的身子。

很快,殿外传来一阵极为沉重且缓慢的脚步声。那声音仿佛千钧铁甲松松散散,难以为继地砸在沙土之上。

少女听见声响,不由得细眉紧蹙。她慌忙裹了衣裳跑出去。

刚至大店门口,她便不得不停下,一手紧紧抓着另一边的臂膀,面色悲伤不已。

一个身材高大,满身漆黑的男人朝少女跪下,道:“净琉璃大人,还请早点休息,明日……黄昏,我们便启程。”

那男人高大的身躯仿佛一座隆起的小山,结实虬健的曲线如同山峦般起伏不定。宽厚结实的黑衣长袍下方堪堪露出一只大手,而身体的左侧确实空无一物,空荡荡的。

“……好。”少女面色沉静,幽黑的夜色将她的脸完全遮掩在黑暗里,而黑暗里又泛着一股似有若无的腥气。

“大人,天浮岛那边也早已安排妥当了。”那人依旧单膝跪着,没有半分要起来的意思。

那边的少女有条不紊地穿起一件件单衣,层层叠叠,色彩绚丽,繁复华丽。良久后,少女道:“你……还记得自己的故乡吗?”

男人沉寂,半晌后方回道:“永生不会忘记,我在那里经历过的一切。”

“可我……快要忘记了。”少女已经穿戴完毕,她回身望着四周嵌满镜子的墙壁,镜中映出她的一半脸庞,清丽柔美,惹人怜爱,“已经……快要忘记曾经的过去了。”

多少年了?只能依靠满墙的镜子折射而出的光——才敢正视。

“琉璃!”黑衣男人一时情急,他慌忙起身想要进到屋中,可是,最终还是停在门槛上方。“琉璃,我们手中有一,新帝有一,最后一份应该就是铸鞘之时传言留给化鬼山庄的一份。此行只要集齐剑鞘,解开那个秘密,复活他,那所有的一切——便不再为之所扰了。”

男人忽然间着了急,他似乎是嗅到什么不妙的气息正在蔓延,一时间难以控制,微微向前两步,随后又像那受惊的小兽,瑟缩着退回原地跪下。

再快一点,再快一点,必须要再快一些,因为已经时日无多了。

“阿袁……”她一边朝男人走去,一边解开自己的衣带,华丽漂亮的十二单如同她眸中的眼泪,簌簌而落,砸落在地面上,像是春末那层层叠叠的残花。

分外美丽却又无比哀伤。

男人蓦地握紧拳头,他想要后退,可身后却无路可退。

“阿袁……”少女终于走到男人的面前,她洁白的双臂拢上男人的脖颈,啜泣道,“已经无路可走了,阿袁,要了我吧。”

说罢,那具纯白如月般的躯体就贴近了男人的怀抱。

“只有如此,我们才能撑得到那个时候。”少女细嫩的双手轻柔地捧起男人的下巴,她伸出一指抚摸着男人早已干涸的嘴唇,泣声道,“我终不忍见你死……阿袁,要了我吧,就如同当年我吃下那个男人一般,将我深深地融入你的骨血——如是,也是生死相依。”

男人干涸的嘴唇翕动着,他用仅剩的一只独臂缓缓抬起,小心翼翼地抱起怀中的少女。

一滴泪,终是从他那被黑衣紧紧遮盖的脸上流下。

那泪水砸落在少女的指尖,她将那湿润的手指抬起,映着烛光,那白嫩的手指竟然瞬间褪色泛黑,皱缩起来。

可下一瞬,手指就又恢复原状。

少女道:“阿袁你看,即便你百般不愿不舍,可我们也要死到临头了……不仅如此,这么久了,我们……还是我们吗?我们还能找回我们吗?”

被可悲寿数消磨了的一切,除了□□,还有什么被禁锢被消融?

少女倾身投入男人的怀抱,而男人的独臂也颤抖着将她拥得更紧。

仿佛此生此世,仅剩此刻。

烛光荧荧,物影西移。

男人那只独臂早已腐烂见骨。

久远之境,东海海外,飘渺无尽处,有妖物出没。

“吃了人鱼肉就能不老不死。”

“可那人鱼肉也是剧毒,就算侥幸抓到了人鱼,吃了也会被毒死。”

“那怎么办……”

“那就吃掉吃了人鱼肉也不会死的人呀。”

人间多欲,起于尘想。

耽于求执,源起贪妄。

光阴如梭,妄冀彭殇。

不生不灭,长夜未央。

昨日花开,今朝花落。

月有盈缺,人生无常。

西来玄女,真龙化羽。

得失荣枯,恍若一梦。

有即是无,无即是有。

净即是垢,垢即是净。

善即是恶,恶即是善。

生即是死,死即是生。

碧落无门,黄泉失舟。

蓬莱渺渺,星汉茫茫。

灵泉已涸,帝台既没。

逐日填海,痴念成劫。

净瓶坠地,白鸟飞天。

魂归蒿里,魄散大荒。

烛龙闭目,日月收光。

如露如电,万物尘扬。

“那你们准备怎么办?”一片沉寂静默之中,李源知毫不客气地打破沉默,“只靠浊血的话,可能还会起反作用。”

鬼观音是无论如何都要抓的,可她武功卓绝心狠手辣,又岂会是束手就擒之辈?

他永生永世也不会忘记在鬼观音血对决一十六门时,那修罗恶鬼突然走火入魔,手中长剑尽斩,将一切都化作漫天血雨。

被血雨浇透的鬼观音虽然早已走火入魔,可她却意外地停住了脚步,痛苦地在原地挣扎。

也正是因为如此,年幼的李源知和裴玉珠才得以逃出生天。因此,他觉得浊血一定能限制鬼观音的行动,届时只要抓住时机,就一定能报仇雪恨!

思及此,李源知不由得痛苦地皱起眉,他的心中又开始隐隐作痛:当年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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