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蜘蛛见打不过,溜得飞快,一眨眼就没影了。

“那鬼东西该不会是……”叶瑶盯着草地上那团皱巴巴的衣服,声音发颤。

“不好说,”林黎摇了摇头,但两人心里都清楚,八成就是5号了。

林黎拉着叶瑶继续往前走。草地有个缓坡,还没到坡顶,就远远望见前面居然支着几个帐篷。

帐篷周围飘着红气球,旁边摆着烧烤架和一张长桌,铺着白桌布,杯盘碗碟堆得满满的。

“你听见什么声音没?”叶瑶紧张地问,生怕又像上次那样是自己幻听。

“听到了,”林黎点头。声音听起来就像是烤肉时油脂滴落的滋滋声,随风飘来的诱人肉香更是证实了不是她俩的幻觉。

叶瑶都快记不清上一顿饭是什么时候了。明知这地方出现的食物肯定有问题,她还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咱们绕开走吧?”她现在就有点扛不住了,真要是烤肉摆在面前,怕是要失控。

林黎注意到有个帐篷帘子没拉上,但里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她直觉这突然冒出来的营地没那么好躲,但还是答应道,“好。”

两人转向右边,可营地就跟泳池一样,像个会移动的布景,不管走多远,位置都纹丝不变,甚至连角度都一样。

“它干嘛老跟着我们啊?”叶瑶快崩溃了。

“可能不是跟,而是它是必经之路,”林黎说。

就在这时,没拉严的帐篷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一道红影从黑暗中窜了出来,速度快得惊人,眨眼就到了脚边。

叶瑶紧绷的神经瞬间被触动,低呼一声。林黎及时用伞尖挡了下,让它停了下来。

两人低头细看,发现那东西大概小孩拳头大小,圆滚滚的,通体红色。

“是个蛋,”林黎用伞尖拨了拨,“红色是后来涂上去的。”按闻到的那股淡淡腥气,这红色八成是血。

“这儿怎么会有颗红蛋?”叶瑶声音发颤。

天色已经暗了一半,正如林黎所说,时间过得飞快,刚过中午没多久,这会儿已近傍晚,血红的蛋在昏暗的草地上显得格外诡异。

林黎想了想说,“有些地方婚礼上会分红蛋,估计这岛上也有这习俗。”她蹲下身捡起那颗蛋。

叶瑶倒抽一口冷气,“都不知道是什么鬼东西你就敢碰?万一又孵出只小蜘蛛怎么办?”

话音刚落,蛋壳发出啵的一声轻响。

叶瑶瞪大眼睛,看着林黎拧成两半的蛋,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又止欲言。

“你胆子也太大了,”她叹气道,凑过去察看。那原来不是真蛋,只是个蛋形塑料容器,里面空荡荡的,只塞了张卷起的纸条。

“红蛋一般寓意惊喜,我想里面可能会有线索,”林黎取出纸条展开。

“你就不怕只有惊没有喜吗?”叶瑶问。

林黎不知想到什么,嘴角一勾,“能惊到我,算它有本事。”

纸条上写着一行字:别吃任何食物,除非你想永远留下来。

林黎捏着纸条看了会儿,动作极快地用拇指蹭了一下。若不是叶瑶亲眼看着纸条短了一截,根本察觉不到她做了什么。

撕掉的边缘整齐得几乎看不出破绽,但上面的意思彻底变了:吃任何食物,除非你想永远留下来。

叶瑶:……

林黎重新卷好纸条放回蛋里,合上蛋壳,扭头对上叶瑶复杂的目光,眨了眨眼,“不一定用得上,但有备无患嘛。”

叶瑶忍不住问,“真有人会信这纸条吗?这蛋看着就不像好东西。”她越想越不对劲,“还是自己滚过来的,我还没见过会主动送上门的线索,会不会是陷阱?”

“没事,”林黎说,“就算没提醒,食物看着也明显有问题,别碰就是。”

她把蛋收进系统包裹,径直朝那个敞着的帐篷走去,叶瑶不明所以紧跟在后。那个帐篷离烤肉架最近,尽管做足了心理准备,经过时她的脚步还是顿了顿。

随着靠近,香味越来越浓,脑子里不自觉冒出一个念头:不能吃,看看总行吧?就当望梅止渴了。

可这一看更刹不住车,不只是烤架上滋滋冒油,金黄焦香的肉片,还有长桌上琳琅满目的美食。银盘里堆着小羊排、烤鱼、蛋糕、甜点、水果……应有尽有。

光是看着就仿佛尝到了美味在舌尖炸开的滋味,原本还不明显的饥饿感瞬间排山倒海般席来。叶瑶脚下一转,不由自主地朝餐桌走去,手指伸向那串饱满多汁的葡萄。

一定很甜吧?她想。

林黎很快察觉叶瑶不对劲,但这次怎么拽她都清醒不过来。眼看人已经走到桌边,就要开吃了,林黎扫了一眼,不再掩饰,利落地拔枪对准那顶敞着帘子的帐篷。

“撤掉控制,不然别怪我手滑,”她说着解开保险栓,机械音不响但清晰可闻,威胁意味十足。

帐篷里传来窸窸窣窣声,一个白衣少女和梳着武士头的青年弯腰从里面钻了出来。

与此同时,叶瑶猛地清醒,看着近在咫尺的葡萄,后背发凉。她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站到桌边的,差一点就摘了葡萄!

余光里,叠放的餐盘间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没等叶瑶看清,一只红色蝎子瞅准角度,如离弦之箭般直扑背对长桌的林黎。

“你怎么知道是我们?”李以诺仿佛没看见指着自己的枪,也没看见偷袭的蝎子,轻柔地将鬓发别到耳后。

林黎举着枪,似乎全然不知自己命悬一线:“那蛋原本是放在餐桌上的吧?这说明有人比我们早到,并且拿到了线索。还有死掉的5号,有动机杀他的也就你们俩了。”

“严格来说,”李以诺无辜地摇摇头,“是他自己先没抵住诱惑吃了肉,阿启送他一程罢了。”

“你敢说没动一点手脚?”林黎能明显感觉到,靠近帐篷后香味的诱惑力陡增。固然有离餐桌近的缘故,但也不该这么强烈。

“我只不过是把人心中的欲望放大了一点点而已,”李以诺把玩着十字架吊坠,“不过看来对你没什么效果呢。”

她语气轻松,眼底却多了几分审视。食物对每个人的诱惑本该是一样的,就像副本出的考题,难度固定,但答题人的能力有高下。眼下这情况,说明林黎的精神力远超她的预估,导致食物影响被削弱到近乎于零。而她的能力是在原有影响上加强,可0乘以一百还是0,这才出现了林黎几乎不受影响的结果。

不过,这能改变她的死局吗?

饶是李以诺心态良好,此时目光也忍不住往那只偷袭的红蝎子上瞟了一眼。

叶瑶来不及提醒,本能地挥匕首砍去。谁知蝎子毫发无伤,匕首却应声而断。她只能绝望地看着它扬起尾针,朝林黎后颈扎去。

一直沉默站在李以诺身后的方启眼见就要得手,眉梢控制不住地露出喜色。

就在这时,红蝎子被突然出现的白雾逮个正着,舌头一卷一收,只剩下一阵嘎吱嘎吱的咀嚼声。

“你们还真是不长记性,”林黎甜甜一笑,扣下扳机。

方启毫不犹豫地挡在李以诺身前,以血色刀弓为中心展开等人高的护盾,泛着微红光晕。

寒意扑面而来,几乎侵入骨髓。方启显然没料到,这把枪即便不是顾淮本人使用,威力也如此惊人。他咬牙抵抗那股极具侵略性的冰系异能,勉强没让护盾被破。

但情况依旧不乐观。他握刀的手连带着整条手臂几乎冻到失去知觉,只能勉强提着刀,无力垂下。

“我还以为你多厉害,原来就是个靠舔顾淮的货色,”方启冷笑道。

林黎毫不在意,“你只要知道我有本事干掉你就行。至于靠什么,只会偷袭的家伙没资格管这么宽。”

方启脸上涌起愤怒与怨毒,话语越发不堪,“你怎么让顾淮重新信你的?不会真是靠舔吧?”

“后面!”叶瑶低声急呼。

白雾凝成长伞,闪着寒光的伞尖将一只红色大蜈蚣拦腰截断,火焰倾泻而出,瞬间将其他涌上来的红色虫子烧成灰烬。

叶瑶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之前烧藤蔓的火是哪儿来的。

方启脸色更白了,盯着林黎的目光愈发怨毒。他喘着粗气,像是要鱼死网破,四面八方的窸窣声越来越密,一大片涌动的红色围拢过来。

“就算死我也要拉你垫背!”他狞笑道。

“怎么办?”叶瑶脸色发白,掏出迷宫里用过的流苏道具,形成环状挡在两人四周,“我的道具撑不了多久!”

方启嗤笑,“不自量力。”

血色虫潮在他的操控下攻势愈发猛烈,但林黎扫了一眼,反而收起了伞。

“还不动手吗?”她侧眸看向那两人,“我可不敢保证不会用力过猛,直接把他烧死了。”

方启一愣,没听懂前半句是什么意思。但他很快明白了,因为后心位置贴上来一片冰凉。他的眼神瞬间失去光彩,脸上的错愕与不敢置信渐渐褪去,变得呆滞木然。

“为什么?”叶瑶望着从方启背后取下十字架的李以诺,“你们不是一队的吗?”

“如果不是被迫,谁会背叛自己的队友呢?”她温柔地摸了摸变成人偶的方启。

叶瑶看着那张纯洁无害的脸,只觉全身发冷。

“背叛就是背叛,解释那么多干什么,”林黎说,“记得我们的契约。对了,他该不会还能听见吧?哎,被心爱的姑娘背叛,得多伤心啊!”她用伞尖指了指方启。

“有契约约束,想忘也忘不掉,”李以诺面无表情地看了林黎一眼,“感情对我们这类人来说本来就要完全剔除掉的东西,但愿你到时候能做得比我好。”

说完,她带着方启拉开一顶帐篷钻了进去。

过了好一会儿,叶瑶才找回声音,“所以……你和那女人才是一伙的?”

“一伙算不上,顶多是交易。她要偷袭早得手了,你觉得她刚才在等什么?”林黎挑眉,走到桌边查看。

叶瑶愣住,“她希望你们两败俱伤?”

林黎轻哼一声。

“你在看什么?”叶瑶不敢再靠近桌子,远远站着问。

“桌上有三个空蛋杯,很可能有三条规则,”林黎说,“还有两条不清楚,婚礼上得多小心。”

叶瑶点头,跟着她来到一顶帐篷前。林黎拉开帘子,拉着她钻了进去。

本以为里面会一片漆黑,谁知刚进去眼前一闪,两人瞬间出现在一条小路上。

叶瑶回头望去,左边是熟悉的大草坪,就在刚才一瞬,她们穿了过来。

“原来这才是真的路……”她顿了下问,“但那两人一开始躲在帐篷里为什么没有穿过去?”

“我猜拉开的帐篷是用过的,就不起效了,”林黎说。

她看向前面,路尽头的泳池已依稀可见,除此之外还有四道狼狈的身影,正闻声警惕地转过头来。

…………

婚礼现场。

原本的酒店泳池已经完全变了样。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大片大片鲜艳到刺眼的红色,那是装点在四处的红玫瑰,连泳池中心的大鸟雕塑上都挂满了红玫瑰,仿佛羽毛做了挑染似的。

放干的池子已经重新蓄满了水,微风吹拂下水面轻轻荡漾,倒映着灰沉天空,显得有些浑浊。水面上洒满了玫瑰花瓣,一座全玻璃打造的透明浮桥架在池面上,连接着池岸和池心。

与精致的婚礼现场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四周地狱般的景象。建筑墙面破碎,小路上爬满了蛇一样蠕动的藤蔓,树木和灌木疯狂生长,形态扭曲怪异,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和腐烂的恶臭。

两个场景就像是从完全不同的书上剪下来,硬拼在一起的拼贴画。

五个幸存者像受惊的鹌鹑一样挤在入口,惴惴不安地往里张望,但谁都不敢先进去。虽然婚礼现场看起来比外面正常多了,但能活到现在的都不是傻子。

在副本里,很多时候正常才是最不正常的。

只有维瑞德一副悠闲自在的模样,仿佛真是来参加婚礼的宾客,饶有兴致地欣赏着华丽的布置。

“布置得还挺有品味嘛,"他摸着下巴,毫不吝啬地赞美道。

一声轻嗤传来。

顾淮走过来,"这是你的任务吧?"

维瑞德瞥了眼顾淮,不在意地笑了笑,又往他身后看了看,只见到边北舟三人,故作惊讶道:"咦?阿黎呢?我还以为你们在一起呢?"

顾淮像是被说中了心事,嘴角往下撇了撇,默不作声地站到一边。

五人中有人听了顾淮的话后露出若有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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