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山。

苻瑾瑶慢悠悠地走下马车的时候,就看见了漫山遍野的人影,各个世家贵女身着五彩斑斓的衣裙,穿梭在盛开的桃花林,一时间,整个桃花山都因这鲜活的色彩而多了几分美丽。

苻瑾瑶的心情也随之明媚起来,淡粉色的衣裙与周围的桃花相映成趣,让她本就清丽的容颜更显娇俏。

有相熟的贵女远远看见她,连忙上前行礼问安,姿态恭敬。

苻瑾瑶懒得摆郡主的架子,摆了摆手让她们起身:“不必多礼,今日大家都是来祈福玩乐的,随意些就好。”

她一边沿着石阶往山上走,一边侧头听身旁的流诗汇报等一下的流程:“郡主,等会儿到了桃花寺前的广场,会先由寺中的住持诵经祈福,随后各位贵女和公子们就可以开始放风筝了。皇室的祈福风筝已经准备好了,是仙鹤纹样的,寓意着国泰民安。”

苻瑾瑶轻轻“嗯”了一声,目光被不远处一群正在调试风筝线的少女吸引。

“对了,”苻瑾瑶忽然想起什么,低头看了看跟在脚边的婵娟,无奈道:“等会儿人多,可得看好它,别让它乱跑吓到人。”

诵经仪式很快就结束了,但还是听得苻瑾瑶心中觉得疲惫不堪。

等到从寺庙正殿中走出来的时候,要不是伸懒腰看起来太没有规矩了,苻瑾瑶真的想。

“唉,走吧,放风筝。”苻瑾瑶吐出一口浊气,施施然地往外走去。

她很快地接过了流诗递上来的风筝,今天有些许微风,让风筝飞起来,并不成多大的问题。

随着苻瑾瑶手中的仙鹤风筝扶摇直上,翅尖在风中舒展,很快,其他贵女公子们的风筝也接连升空,五颜六色的风筝在桃花山的上空摇曳。

就在苻瑾瑶专注地收放风筝线时,一个身着绿裙的侍女快步从桃花林里钻出来,脚步急切地想往这边靠。

流钟眼疾手快地侧身拦住,冷声道:“郡主在此,不得擅闯。”

侍女被她凌厉的眼神吓得缩了缩脖子,却还是倔强地往前探身,双手紧紧攥着什么东西举在胸前,急得鼻尖都冒了汗:“我、我是左相府的侍女,有要事求见郡主!”

苻瑾瑶放风筝的手微微一顿,眼角余光瞥见侍女掌心露出的银质流苏。

这好像是她之前送给向岁安的那支步摇。

她指尖轻轻拢了拢风筝线,对流钟抬了抬下巴:“让她过来。”

侍女这才松了口气,快步走到近前屈膝行礼,膝盖撞到石板的声响都带着慌张:“郡主,我家二小姐想求见您。”

她说话时指尖还在微微发颤,攥着步摇的指节泛白。

苻瑾瑶把玩着风筝线轴,漫不经心地挑眉:“何事这般着急?”

侍女咬了咬唇,突然抬头恳求:“能否让您的侍女流钟姐姐随我同去?小姐她.......她一个人不太方便过来。”

苻瑾瑶指尖的动作顿住了。

向岁安虽腼腆,却也不至于连走过来的力气都没有,这侍女的请求实在蹊跷。她不动声色地扫过侍女泛红的眼角,对流钟递去一个眼神。

那眼神里藏着“仔细查看”的示意。

流钟立刻颔首:“请姑娘带路。”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流钟就领着向岁安回来了。

向岁安穿着一身浅碧色衣裙,裙摆沾了些草屑,显然是急着赶路时蹭到的。

她走到离苻瑾瑶三步远的地方就停住了,双手紧张地绞着衣袖,在看见苻瑾瑶的瞬间,那双总是低垂的眼睛亮得惊人,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可眼底深处却浮着一层化不开的忧虑。

“见过郡主。”她的声音比平时更低哑,屈膝行礼时后背都绷得笔直。

可不等苻瑾瑶回应,几位贵女已经笑着围了上来:“瑾瑶郡主的仙鹤风筝飞得真高!”“这风筝线轴看着就精致,定是贡品吧?”

苻瑾瑶转头应酬,眼角余光瞥见向岁安悄悄抬起头,目光在她身上飞快扫过,像是在确认她是否安好。

当看到她手腕上那道被风筝线勒出的红痕时,向岁安的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嘴唇抿成一条紧张的直线,下意识地往前挪了半步,又猛地停住,重新低下头去,只有不断绞动的指尖泄露着她的焦急。

苻瑾瑶与贵女说笑的间隙,总感觉有一道目光追随着自己,转头时却见向岁安正盯着地面,可那微微颤抖的肩膀,分明藏着说不出的担忧。

她心中微动,刚想开口问些什么,又被新围上来的人打断了思绪。

等到人差不多都散开了,苻瑾瑶松了一口气,刚想活动一下僵硬的脖颈,转头就看见向岁安还守在一边,像株安静的碧草般立在桃花树下。

她微微一挑眉,有些意外地问道:“向小姐,怎么了?可是有话要对我说?”

向岁安闻言猛地抬起头,双手绞得更紧了,语气带着显而易见的急切:“郡主,这句话可能有些冒昧,但是,我私心觉得,既然已经放了风筝,或许我们应该准备回去了。”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是怕被旁人听见,眼底的忧虑又深了几分。

苻瑾瑶正想追问缘由,一道娇纵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向岁安,你也有胆子来教扶桑郡主做事?”

只见徐二小姐摇着团扇从桃花林里走出来,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郡主愿意何时离开,轮得到你一个左相府的二小姐置喙?”

苻瑾瑶无语地看了徐二小姐一眼,懒得和她计较。

只是转头看向向岁安,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向小姐,你有所不知,这祈福仪式本就不只是为了放风筝。”

她抬头望向天空中飞舞的各色风筝,声音清朗:“慕朝的春日祈福,不仅仅是希望春天有个新的好开始,更是上锦百姓对边关戍守将士的祈福与思念。我今日代表皇室前来,是要向整个上锦展示皇室与百姓同心同德的态度,断没有提前离开的道理。”

不然,苻瑾瑶也不会愿意代人出席这种活动的。

向岁安怔怔地听着,脸颊微微泛红。

她只想着心中的担忧,却忘了这祈福仪式背后的深意。苻瑾瑶的话像一盆清水,让她瞬间清醒过来,自己的劝说确实太过草率了。

“是.......是我考虑不周了。”向岁安低下头,声音里带着几分愧疚,双手也停止了绞动衣袖的动作。

徐二小姐见苻瑾瑶没有斥责向岁安,反而耐心解释,撇了撇嘴觉得无趣,嘟囔了几句“假惺惺”,便摇着团扇转身走开了。

苻瑾瑶看着向岁安懊恼的模样,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臂:“无妨,你也是好意。只是今日之事特殊,我确实不能提前离开。”

向岁安抬起头,眼中的忧虑虽未完全散去,但还是认真地点了点头:“郡主说的是,是我太冒失了。”

可惜,似乎今天真的不是一个很适合放风筝的日子。

好不容易等到风变得大了些,风筝终于飞上了很高的天空的时候,苻瑾瑶就察觉到了一点点湿气,很快,就下起了雨来。

而还没有离开的一些贵女和苻瑾瑶,就收了风筝回到了桃花寺之中避雨。

苻瑾瑶刚走进寺庙正殿,就见桃花寺的主持正站在殿门内侧等候。

她快步上前,带着歉意说道:“主持大师,实在抱歉,这突如其来的大雨打乱了我们的行程,只能冒昧在贵寺打扰片刻了。”

主持双手合十,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语气恭敬却不失从容:“郡主言重了。景硕帝向来体恤我寺,平日里对桃花寺多有照拂,如今能为郡主分忧解难,本就是我寺的分内之事。”

他侧身做出邀请的手势:“寺中已备好厢房,请郡主和各位小姐安心在此休息,待雨停再做打算。只是寺庙清苦,只能以素斋招待,还望郡主不要嫌弃。”

苻瑾瑶笑着摇头:“大师哪里的话,素斋清雅,正好合我心意,怎会嫌弃?倒是我们突然造访,给寺庙添了许多麻烦。”

她转头对流卜吩咐道:“你去和寺中的僧人对接一下,安排好随行侍女和各位贵女的住宿,务必不要叨扰到寺中清修。”

流卜应声而去,主持看着苻瑾瑶有条不紊的安排,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又说道:“郡主若是觉得闷,寺中后院有一处竹林,雨中山景别有一番韵味,郡主闲暇时可去走走。只是路面湿滑,还需多加小心。”

“多谢大师提醒。只不过,我身体差,还是不乱折腾了。”苻瑾瑶微微颔首,继续道:“那我们就不多打扰大师了,您先去忙吧。”

主持再次行礼后便转身离开了。苻瑾瑶看着窗外越来越大的雨势,轻轻叹了口气,看来今日是只能在这桃花寺中暂住了。

不知为何,苻瑾瑶又想起了前不久向岁安说的,心中有些斟酌。

算了,等晚一点,去找一下她。苻瑾瑶随意地想着。

——

但是等苻瑾瑶将众人安排好后,时间都有一些晚了。

苻瑾瑶揉了揉有些酸胀的太阳穴,转身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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